妙筆閣 > 六指詭醫 > 第兩千三百七十七章 噩耗
    和鴻鈞老祖正面遭遇,沒死,就算勝利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丟人,甚至還有點自豪。

    如果說,鴻鈞和混沌的修為差不多,那也就是說,我現在有能力對這兩個老寡頭接招了。

    剛才的情形實際上很是危急,只要鴻鈞再撞擊幾下步虛囊,說不定我和七爺就徹底涼涼了。這一點,鴻鈞老祖不會不明白。可為什么他突然放棄殺我掉頭離開了呢?

    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冥間發生了大事,這件事遠比弄死我更重要。

    和七爺劫后余生,我們匆匆趕往閻羅城一帶。

    等我和七爺趕到三河渡的時候,意外的竟然和祝一帆匯合了。

    按理說,此時此刻他最多也就剛剛見到菩薩啊,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師父!”祝一帆老遠就朝我們狂奔了過來。

    “你沒見到菩薩?”我脫口而出。

    祝一帆忙點頭道:“是的。我從鴻毛澗下去之后,才發現,地獄之門已經關閉了。如此一來,我就被困在無根潭了……”

    無根潭只有一個入口,那就是鴻毛澗,修為低的人,下去之后,根本就上不來。而出口則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地獄之門,從那里通往撕裂地獄。

    我倒是疏忽了這一點。

    可問題是,菩薩的這地獄之門一直都由諦聽掌管,叩門即開啊,為什么這次閉合了?

    “那你怎么出來的?”七爺忙問道。

    “碰見了一個人,說是師父的舊相識,是她送我上來的。”祝一帆忙道。

    舊相識?

    說起鴻毛澗這個地方,我曾數次往返那里,要說對我印象最深刻的,莫過于和蘇茹的兩次相逢了。

    “難不成是蘇茹?不對啊,他皈依佛門,西去靜修去了啊!”

    祝一帆搖搖頭道:“不叫這個名字,她自稱……自稱什么渡信尊者。”

    我苦笑一聲,蘇茹就是渡信,渡信就是蘇茹啊。

    “原來還真是師父的故人!”祝一帆繼續道:“這位渡信尊者讓我轉告師父兩件事情,第一,菩薩回靈山拜祖去了,撕裂地獄閉合,暫不開啟,讓我們不必再去求見了。”

    “這個菩薩,為什么每次都在最關鍵時刻突然撂挑子?”七爺忍不住抱怨道:“上次就搞什么閉關,這次倒好,跑西方靈山去了。馬上就要尋找第六個神獸了,這是什么意思?一點提示都不給了?還是說,有什么隱情啊。”

    “七爺,讓小祝子說完,第二件事呢?”我示意祝一帆繼續。

    “尊者說,第二件事就是馬上找到你,讓您回懸壺峰去。”

    回懸壺峰?

    我一愣。

    為什么要讓我回懸壺峰?

    蘇茹和我的關系,自然不用多說,她能現身在鴻毛澗,就說明是特意為了我的事而來的。她之所言所想,自然也都是為了我好。當然她現在的身份,乃是渡信尊者,正是拜在了菩薩門下,也就是說,她說的這兩句話,極有可能就是菩薩的話。

    “師父,還有一件事呢!”祝一帆興奮道。

    “也是蘇茹告訴你的?”

    “不不,不是渡信尊者說的,而是我剛才聽路過的陰差說的。魔族和酆都軍在陰陽河畔大戰一場,魔族慘敗!”祝一帆笑道:“聽說魔族這次損失慘重,殘補朝著鬼市方向褪去了。”

    不可能啊!

    魔族軍和酆都軍的勢力范圍一直是犬牙交錯,而在真正的實力對比上,魔族軍隊更是壓了酆都一頭,也正是因為如此,吳楊超的勢力范圍最近已經被壓縮到了酆都一線。這次魔族軍隊又平添了五萬嘍嘍兵,怎們反而被酆都擊敗了?

    我思忖片刻,忽然驚聲道:“除非有一種可能……”

    “什么?”兩人起身問道。

    “除非魔族軍隊沒有主帥,夜摩天羅不在行營,所以魔君才被吳楊超率部閃襲。”

    “怎么可能?兩軍對峙,夜摩天羅不在行營能去哪?”七爺搖頭道。

    “這正是蘇茹要見我的原因!”

    我心中一個不好的猜測已經上了心頭,大喝道:“祝一帆,隨我回懸壺峰。”

    “師父,怎么了?咱們不去桃都山和岳先生他們匯合了嗎?”

    “我說了,回懸壺峰!”我怒吼一聲。

    從三河渡,過陰陽河,奔馳百里,直奔懸壺峰。

    到了懸壺峰下,云霧繚繞之中,云梯竟然裸露地懸浮在外……

    要知道,懸壺峰之所以能在歷代的戰爭和沖突中立于不敗之地,就是因為懸壺峰是虛隱在陰陽交界之中的,除了懸壺峰的嫡傳弟子們,沒有人能在沒有云梯的情況下,上的山去。

    可現在,這云梯竟然就這么暴露著……

    “師父,這云梯……難不成師伯們忘了收回去?”祝一帆仍舊一頭霧水。

    我腦中轟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了一下。

    “師父,你怎么了?”祝一帆趕緊問道。

    我現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混虛那老雜碎和我談的交易是什么了。他只所以敢獅子大開口,提出讓我釋放帝俊這種條件,就是因為他事先已經得到了風聲。他知道即將發生的這件事,對我有什么樣的意義。

    我后脊發涼地上了云梯,直抵懸壺峰腹地。

    就在主峰前的宗祠堂前,我看見了八十師兄。

    八十師兄,全身喋血,倒在祠堂前,其周身,另有十多具門內弟子的尸體。

    放眼懸壺大小山峰,四處破敗,荒涼一片,尸橫之處,血跡未干。

    “怎么會這樣?”祝一帆聲音有些發顫,哽咽道:“是誰,是誰干的……”

    我只覺得三焦心包雙脈一陣劇痛,一張口,關沖、液門、中渚、陽池、天池、天泉、曲澤、大陵八道要穴登時崩潰,頭一沉,差點昏死過去。

    “師父!”祝一帆匆忙之中,按住我左臂內關穴和外關穴,以保證兩道經脈的運行。

    我眼淚奪目而出,咬牙牙關道:“快,找七十九師兄……”

    祝一帆和七爺看了看我,只好分成兩路,朝左右諸峰一一尋找過去。

    我背倚著懸壺峰祠堂,看著眼前的一片尸體和血污,憤怒、自責、怨念、恨意一起涌上了心頭。從第一次被師父用青囊尸衣救起,一直到上次我帶著碧瑤回峰請懸壺弟子給她治病,所有的場景一幕一幕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羅卜啊,你是懸壺峰的罪人。

    你引火燒身那是你的命劫,可這把火,萬不該燒到了懸壺峰。

    你千算萬算,千方百計,你算到了所有,卻偏偏沒把這個對自己恩情萬鈞的地方算進去。

    你不配做個鬼醫,你對不起懸壺老人,對不起八哥猴子,對不起鬼醫十九,更對不起那些將自己的內力匯聚給你的師兄弟和鬼醫后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