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六指詭醫 >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解封(感謝可惡的小孩)
    什么是兄弟,那就是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永遠的兩肋插刀、肝膽相照。

    王富華被禁錮在這么狹窄的空間里,還能想著替我出頭,這便是歲月積淀下來的情誼。

    “老羅,我知道,你本事大,研究研究,把我們倆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帶走吧,我實在過夠了!”王富華可憐兮兮地說道。

    鑒于有了老馬的經驗,我百分百確定,王富華同樣也是被禁錮于此。便一笑道:“解禁老馬,是因為有蒼顏在身邊給我破解禁錮咒文,現在她不在身邊,我也只能一試。”

    王富華看見了希望的火花,連連點頭道:“太好了,只要能出去,怎么著都行。這些年,過著囚徒是的日子,我一直都在捫心自問,落到這個下場,是不是老天爺懲罰我啊!”

    “懲罰你?懲罰你什么?”我笑道:“懲罰你太帥?還是懲罰你取了個好媳婦?”

    默然兒嫣然一笑道:“羅大哥又說笑了,當然,你說的是實話,王富華這家伙,一無是處,除了娶了一個好媳婦。”

    眾人一陣哄笑,王富華咧嘴道:“當然了,我承認這是實話,可是,這不能是老天爺懲罰我的理由吧?要是因為取了漂亮媳婦就被禁錮,那老羅豈不是該入十八層地獄了!我琢磨著,老天爺要懲罰我,無非有一點,那就是我那些年太癡迷祥飆毒術了。”

    據我所知,祥飆是傳說中的人物,此人是蚩尤部落的軍師,善用毒瘴,乃是用毒鼻祖。

    不過,傳言祥飆這人有些偏執,甚至瘋狂,為了練毒,甚至肯用自己的眼珠做藥引子。他曾經為了煉制一種叫做“紅纛(dào)”的毒物,竟然連續殺了十八個嬰兒取心血做湯……

    “喂喂,我說老王,你的眼球不會也是假眼吧,你不會也殺了十八個嬰兒吧!那也可夠缺德的,別怪我和你翻臉……”我忍不住問道。

    王富華連忙否認道:“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不過,我確實為了練毒干了許多不該干的事,比如,我曾經在四姑娘山砍過一顆大毒棘,那毒棘有五千多歲,極有可能是人間最后一個毒棘了,現在想想有點可惜……我還為了取毒,殺過一條正在蛻皮進階的白皮王蛇,三只妖化的毒鲉,以及一只已經入修的靈芝娃子……”

    自古都是這樣,人一旦入迷某種行當,就會干出許許多多自己都絕非難以置信的事。從老馬的事上舉一反三,我明白了,王富華此劫犯得是酒色財氣、貪嗔癡怨和獨懶饞滑中的癡字難。

    “怎么樣,羅大哥,您能解嗎?富華他不會真是因為這些事受到懲罰了吧!”默然兒小心問道。

    我點點頭,看了看四周道:“我盡量吧,畢竟解禁咒,需要找到封印。我曾經嘗試過,這個封印的氣場很熹微,不好捕捉。”

    禁咒封印的選擇,也有風水可尋。

    一方水土,能壓的住這一片的地方叫做山斗或者水眼,這里無水,所以要找山斗。何為山斗?泰山、北斗合稱,形容極其重要,也就是一座山的軸心之所在。

    我用陽間的陰陽風水術左右看了看,這兩座黑石山都很怪異,本該是山斗的位置,竟然是隆起的巖石,這根本不合人間的風水常識。

    “羅大哥,你說會不會是這種情況?這陽修和冥修的氣脈正好相反,那陽間的陰陽風水點位和冥間的陰陽風水點位會不會和人體一樣,也是相反的?”默然兒腦瓜奇跡聰明,我不過是幾句話,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而且,這句話十分關鍵。

    如果說,人鬼的身體是個小氣場,那自然界乃至陰陽界,則是一個大氣場,小氣場都是相反的,那大氣場是相反的也是情理之中。

    “聰明啊,丫頭片子!”我朝王富華一笑道:“你小子上輩子是不是盡 不是盡給寡婦挑水做好事了,否則怎么會娶這么個聰明媳婦啊!”

    王富華一笑,反唇相譏道:“是,我是盡給寡婦挑水了,可是卜爺,按照您的理論,您娶了蒼大小姐,還曾有碧瑤、小姝這樣的紅顏知己相伴,你說你上輩子是不是盡給寡婦暖床了?否則不做這樣的好人好事,你哪來的這樣的福分啊!”

    靠,他倒是會舉一反三。

    我白了他一眼,重新開始測算。

    這山勢層疊深遠,秀麗森然,黑霧云氣,郁郁靄靄。左側山勢高峙聳拔,端正尊貴,如屏、如帳、如覆鐘、如華蓋等。右側則是一峰掛笏,狀如華蓋。兩山相比較,左側氣勢更勝一籌。其中山巒中央成中間高、兩側低的多座山峰,平面形成月牙式向穴位拱抱,好似太師椅座。

    “有了!跟我來!”我領著二人徑直上了黑山平臺,果然,和老馬所在的黑石崖一樣,上有一方正的石座,雖然我還是不認識上面的咒文,但是和老馬那塊石碑上的字符查不了多少。

    “龜兒子的,就是這玩意壓著我?”王富華大大咧咧就要上前。

    “等一下!”我斷然將其喝住。

    老馬的禁錮咒就有火怨狄守著,我就是用腳后跟想,王富華的禁錮咒也必然有異物守護者!

    我讓所有人站定,指尖運氣,隔空一點。

    啪的一聲,一抹氣流打在了石座上。

    就聽見嗚嗚嗚幾聲怪響,石座下面的黑沙里卷起了一股小小的龍卷風。這風轉啊轉,最后飄然坐在了石座上,變成了一個類似于老鴰一樣的鳥,只不過,這家伙有大鵝個頭,長著烏黑的冠子,遠比烏鴉大得多。

    “哇咧,什么玩意?這么大個的老鴰?”王富華驚訝道。

    大鳥拍了拍翅膀,死死盯著我們,嘴巴一張,發出一聲聲怪異的叫聲,異常凄厲。這叫聲很擬人化,像是一個小女孩在喊著“哥哥”的名字。

    我看著這鳥,思忖了片刻解釋道:“這鳥應該叫做東方鬼鸮,也叫作‘淚癡鴰’,陽間也有,孩子都管他叫“王剛哥”,據說是由一個女人死后所化。傳說這姑娘癡迷一個并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叫做王剛,她從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直等到八十歲。直到這男人老去病逝的晚上,這女人才徹底失望了,悲憤交加之際,一個人上了山,凄厲地喊著王剛哥的名字一直到死去,最后因癡念化成了一只黑鳥……”

    “咦,好肉麻的故事啊!”王富華浮夸地顫了顫身體,抱怨道:“合著就是它和這石頭困住了我唄?我雖然癡,但也不傻啊,到底是誰把我關在這,還用這么個鳥埋汰我啊!太可惡了,等我找到這個人,非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癡迷的人,自己認為自己是在堅持,可是在別人的眼里,這就是傻。從這點來看,王富華和故事里的女人都是一類人。

    “王剛哥……”這大鳥瞪著王富華又叫了一聲,聲音悲戚。王富華突然著了迷一般,詭異一笑,朝著大鳥走了過去,口中嘀嘀咕咕喊著:“我來了,我來了……”

    “羅大哥,快……”默然兒吃了一驚,趕緊叫我。

    我淡定道:“別怕,沒事,古書上說,淚癡鴰’有個特點,就是在它叫的時候,誰也不能和它對視,否則,對視的人就會進入一種男女久別重逢的歡愉幻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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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我縱身上前,在王富華的腦門輕點一下,低聲道:“老王,你別看它,徑直過去,大聲告訴它,王剛哥死了,過去的王富華也死了,沒有什么毒王,也沒有什么祥飆毒術。”

    王富華一顫,醒了過來,有些猶豫地看著我道:“好厲害的老鴰啊,老羅,這……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