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的工資確實不低,但是像林婳這種還沒有熬出頭來的小設計師,工資其實沒那么高。
而且,據秦硯所知,林婳每個月還要替林父支付一大筆醫藥費。
再加上日常衣食住行的開支,所以林婳根本就不可能存下什么錢。
林婳見秦硯這么問,也沒隱瞞,就把賣作品版權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硯這才放心,這錢他自然是不會要的,他對林婳說,“說說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婳垂下眸子,雙手拽著自己的毛衣邊,似乎并不想說。
秦硯說,“你不想說也沒事,反正我要想知道一件事,也不是非得從一個人的嘴里知道。”
林婳抬頭,對秦硯說,“你別去找我母親跟我弟弟。”
秦硯笑了笑說,“那你說。”
林婳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才簡要的說道,“今天我回家,想接我爸爸回醫院,我母親不讓,就把我打暈綁了起來,想把我賣給一個叫莊哥的人。”
秦硯一聽這話,整個人戾氣橫生,原本還懶散的模樣,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陰鷙道,“我去宰了他們。”
林婳被秦硯的話嚇了一跳,這男人是真的能干出來宰了林母跟林興安的事情。
她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攔住秦硯的去路,說道,“秦硯,你別激動,我沒事的,幸好你當時打來電話,他們怕得罪你,所以沒對我做什么。”
秦硯眼神陰冷,問道,“她用什么打的你?打的你那里?”
林婳搖搖頭說,“這些都不重要,我已經沒事了。”
秦硯沉聲道,“回答我的話。”
林婳被他厲色的樣子嚇到,說道,“用花瓶,打在我的頭上。”
秦硯這會兒恨不得拿花瓶打爛林母的狗頭,他拉過林婳,將她的頭按進自己的懷里。
秦硯將近一米九的個頭,林婳雖然也有一米七了,但是在秦硯面前還是不夠看,微微一低頭,就正好貼在他的胸膛處。
秦硯低頭用手輕輕摩挲著林婳的頭,果然發現右耳的上側有一處已經干了的血漬。
秦硯看到林婳頭上的傷口,眸光陰森的可怕。
他說,“你傻嗎?剛才在醫院為什么不說?走,去醫院!”
他這么溫柔,反而讓林婳有些不適應了,她推開秦硯,低聲道,“沒事的,已經不痛了,而且,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去醫院的。”
秦硯被林婳氣的咬牙,“小傷?這可是在頭上,別人傷到頭,哪怕是不出血都會腦震蕩,你都出血了,你還跟我說是小傷?”
林婳無所謂的搖搖頭,“真的只是小傷,去醫院就太小題大做了。”
為了防止秦硯可能會硬拖著她去醫院,她提議道,“其實擦點碘伏消消毒就沒事了。”
秦硯冷眼瞧著她,顯然是不相信可以這么粗糙的處理傷口。
林婳信誓旦旦的點頭,“真的是這樣的,小時候我被我母親打,很多時候都比這嚴重多了,我都是涂一涂碘伏就好了。秦硯,我真的沒事,不用去醫院的。”
秦硯眸光幽沉的看著她,問道,“林婳,你到底經歷過什么?”
小時候就被母親打,卻要自己涂一涂碘伏,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林婳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說多了,她笑了笑,輕聲道,“沒什么的。”
秦硯不想讓她揭開以前的那些傷疤,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說道,“在這里等我。”
說完,他就出了書房,三兩分鐘后,秦硯拿著一個醫藥箱回來了。
他在林婳身旁坐下,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拿出碘伏用棉棒輕輕把血漬擦干,然后又拿出一種噴的藥,在傷口上噴了幾下,說道,“這兩天,先不要洗頭。”
林婳:“哦。”
秦硯又說,“這藥需要每兩個小時噴一次,等會我陪你吃完午餐要回公司,到時候,我會叮囑田嫂幫你噴。”
這就是要她先住在別墅里的意思了。
林婳說,“我沒有要住下來的意思。”
秦硯放藥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只,咬在唇上,也沒點燃,只低頭玩著手里的打火機。
一下一下的扣動,火苗忽明忽暗的竄熄。
好一會兒,秦硯才點燃嘴上叼著的煙,吸了一口,撩起眼皮看著林婳說,“林婳,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救你?”
林婳當然知道不是因為他好心。
他秦硯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心的人。
雖然她很清楚答案,但是林婳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秦硯見林婳沒說話,繼續說,“其實你也很清楚,我想要什么吧?”
林婳的臉漲的緋紅。
她當然清楚。
林婳說,“難道就沒有別的可以報答你的方式了嗎?”
秦硯笑了一聲,他拿下咬在唇上的煙,抬手朝林婳勾了勾,“過來,我告訴你。”
林婳存疑的看著他,但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
秦硯俯身貼在她的耳朵旁,聲音中帶著誘哄,他說,“我只知道,救命之恩,應該以身相許。”
說完,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林婳猛地推開了他。
別墅里的暖氣開的足,秦硯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精致性感的鎖骨。
此時因為低沉的笑,他整個人的胸腔,都在微微震動。
此刻,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慵懶邪魅的氣質,連滾動的喉結,都性感的要命。
撩人卻不自知。
誰說只有女人才夠禍國殃民,秦硯這種男人,一樣可以禍國殃民。
林婳這會兒理虧,沒了之前那種理直氣壯拒絕的勇氣。
但是真讓她重新回到秦硯的身旁,她也不樂意。
想了想,她決定問清楚,她問秦硯,“秦總,我想知道,我對你,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