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平常的兩個字,卻莫名的讓秦硯喊出了一種繾綣的感覺。
林婳走過來,語氣不是很好,“秦硯,你不想睡懶覺,不代表別人不想,你這么早把我叫起來,到底是要做什么?”
秦硯笑了一聲,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約會。”
林婳轉身就要走,“秦總,我跟你不是可以約會的關系,如果您想約會,請您去找別的女人。”
秦硯一把拉住她沉聲道,“沒別的女人。”
林婳顯然并不信,她掙脫開秦硯的手,說道,“秦總如果想找,大把的女人會排著隊等著您,所以,還請秦總不要再繼續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林婳的話,讓秦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冷笑一聲,彎腰從車里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才說,“就那么不待見我?”
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林婳說,“是我配不上秦總。”
秦硯冷哼一聲,“別特么跟我整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配不上我,還是看不上我,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但是林婳,老子看上你了,你說怎么辦吧?”
林婳都被秦硯這句話給氣懵了,他看上她了又怎樣?
難不成他看上她了,她就要感激涕零嗎?
林婳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秦硯目光沉沉的盯著她,“所以,你這是不同意?”
林婳抿了抿唇,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
秦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吸了一口煙,笑了一聲說,“林婳,你大概沒有見過我真的發瘋的樣子,這事,由不得你不同意,如果不想惹我生氣,那就上車。”
林婳說,“秦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難不成你還要逼我不成?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秦硯抬手用食指在林婳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了幾下,他笑著,只是眼底帶了幾分病態,他說,“我怎么會逼你呢?我不舍得。”
林婳有點害怕秦硯現在的模樣,說不上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很不正常。
她往后退了一步,一臉防備的說,“別碰我。”
說完,轉身就跑了。
天邊已經升起了一輪紅日,林婳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越來越沉。
司機從后視鏡看到林婳跑了,小心翼翼的問秦硯,“秦總,要不要去追?”
秦硯瞧著她離開的背影,眼底幽深,沉聲道,“不用了,拴的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林婳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醫院看林父了,趁著今天是假期,林婳去超市買了一些需要換洗的生活用品,直接做公交車去了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林父原來的病房,住的根本就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坐在床邊陪護的中年婦人見林婳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東西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姑娘,您找誰?”
林婳問:“請問,原先住在這間病房的人,去哪里了?”
中年婦人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住進來的時候,病房里沒有其他病人。”
林婳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地上,轉身就去找護士。
護士見到林婳也是一驚,說道,“病人上周之前就辦理出院了。”
林婳以前每周都會來醫院兩三次陪林父聊聊天,幫林父剪剪指甲,但是最近這幾個月,她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太忙,一周只能抽出一天來看林父。
可明明上周她來看林父的時候,林父還好好的躺在醫院的。
林婳一臉的著急,問道,“是誰給辦理的出院?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父親的病情,不適合出院嗎?”
護士也是一臉的為難,說道:“這個我們也沒辦法,出院手續是病人的配偶辦理的。”
林婳說:“可是我每個月都會固定打醫藥費過來,辦理出院的時候,你們為什么不通知我?”
護士說道,“醫藥費都被你母親退了,而且,只要有一位家屬過來辦理出院手續就可以了,我們醫院沒有義務挨個通知病人所有的家屬。”
林婳這才發現,自己也是太著急了,才會提出這種不合理的要求,她神情沮喪又擔心的跟護士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著急了。”
護士平日里沒少遇到這種事,倒是也沒把林婳的話,放在心上,擺擺手說:“沒事,但是有一點你說的對,你父親確實不適合出院,在醫院我們最起碼能保證他最基本的生命特征,但是一旦出院,病人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盡快給病人重新辦理住院手續。”
林婳點點頭,跟護士說了聲謝謝,回到病房拿著東西就離開了醫院,直奔林家。
說起來,她已經快一年沒有回家了,上次回來,還是在大年夜。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家,而是一個無敵的黑洞,不停的吸著她身上的血。
林家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原先那些老鄰居陸續的都搬走了,新搬進來的,大都是一些來這個城市的打工者。
其實林母從秦硯那里得到的錢,完全可以在不錯的地段,買一套不錯的商品房了,只可惜林興安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林母又是個溺愛兒子的,所以從秦硯那里得來的錢,幾乎都被林興安敗壞完了。
林婳站在門口,抬手敲響了面前的防盜門。
很快一道刺耳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來了來了,誰呀,這么早,催命啊。”
防盜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林母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母上下打量著林婳,唇角勾起冷笑,“喲,這不是我的寶貝女兒嗎,怎么,這是良心發現,想起來你還有我這么一個老母親來了?”
林婳不想聽她陰陽怪氣,推門進了房間,問道,“我爸爸呢?”
林母冷笑一聲,一臉嫌棄的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