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時玙的話,林婳也是一驚,然后就是滿腔的內疚。
溫時玙話說的委婉,其實林婳清楚,一定是旎嫚集團的股票跌了。
至于為什么股票會突然下跌,很明顯是因為林婳的這場抄襲的風波。
這是有人在落井下石。
林婳的那張瓷白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她說,“溫總,張老師,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跟比賽的主辦方解釋,不能讓公司因為我受到牽連。”
溫時玙搖搖頭,他聲音溫潤,聽在耳中,只讓人覺得心安,他說,“這件事,怕是沒那么簡單,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目的不是為了打擊旎嫚集團,目的是你。”
林婳一怔,沒聽明白溫時玙話里的意思,她問,“溫總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時玙說,“不過是一條熱搜,對方動不了旎嫚的根本,對方在股市上動手腳,不過是想讓旎嫚在這個時候放棄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林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對方這是想借旎嫚集團來坐實她抄襲的行為。
畢竟,她只是旎嫚集團旗下的一名職員,與公司股價相比,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出了這樣的事情,換成其他公司,一定會首先辭退林婳,然后再發表聲明,說抄襲事件是林婳的個人行為,與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這樣一來,既保住了公司的利益,同時劃清了與抄襲者的界限。
可如果這樣,林婳就是被自己的公司背后扎刀,間接承認了她抄襲的事情。
估計對方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想要逼著旎嫚公司放棄林婳。
林婳想到這里,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她不記得得罪過哪個有錢人或者大人物,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毀掉她。
策劃這件事,可是需要不少錢的。
林婳想到這個問題,張子豪跟溫時玙自然也想到了。
張子豪問林婳,“你是不是得罪過誰?你好好想想,有錢有勢的那種。”
林婳搖搖頭,她一個小老百姓,認識的有錢人,一只手就能數過來了,怎么會得罪呢。
如果非要說得罪的話。
林婳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貌似她今天還真得罪了秦家老爺子。
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對方很明顯是有備而來,早已經在事情發酵之前,就做足了準備。
秦老爺子就是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前腳剛跟她談崩,后腳就把她送到了熱搜吧?
新聞是需要一個發酵的時間的。
可如果不是秦老爺子,那就只剩下秦硯了。
林婳自認對秦硯已經夠伏低做小了,但是秦硯那人陰晴不定,她還真摸不透,他會不會在背后給她使絆子。
雖然心里這么想,林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么人。”
幾個人正說著,張子豪手上的一條新的熱搜又彈了出來。
標題是#林婳抄襲證據。#
是一條視頻。
張子豪點開視頻,發現這條視頻居然就是在HIVEI旗艦店內拍攝的。
視頻內,林婳刷卡后,銷售員把一個引著HIVEI牌logo的購物袋交到了林婳的手上。
至于里面裝著的是哪個型號的文胸,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這個視頻一被發出來,底下的那些鍵盤俠蹦跶的就更歡了。
直指林婳為了抄襲,居然花錢買這么貴的文胸。
有人就開始懷疑林婳作為一個普通的打工者,怎么會有錢買得起這種奢侈品,很明顯是背后有金主。
林婳看著這條視頻,立刻就想起了當天的情景。
她說,“當時冰語姐沒錢,我只能暫時為她付錢,等她報銷后,再把錢還給我。”
張子豪點點頭,“這件事我也想起來了,原來當時你們買的就是那款文胸啊。”
張子豪涼涼的笑了聲,“看樣子,對方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撒網了,就等著你往里鉆呢。”
林婳問,“那現在我該怎么辦?把我現在手上能證明我沒有抄襲,網上的那件作品根本就不是我的的證據一起放出來嗎?”
張子豪回頭看了溫時玙一眼,顯然是想要溫時玙拿主意。
溫時玙淡淡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需要出面。”
林婳又是一怔。
溫時玙繼續說,“你有沒有發現,網上這些東西,不僅僅是在罵你抄襲,他們已經開始往別的地方引了。”
這些林婳自然也注意到了。
網絡上的那些鍵盤俠,一直在對林婳進行人身攻擊,似乎他們親眼所見,林婳被人潛規則過,她背后有金主。
林婳覺得如果她猜測的沒錯的話,這些人應該都是一些水軍。
林婳說:“他們像是在逼我出面,親自解釋這些事。”
溫時玙說,“對,可是你不能出面,一點出面,他們就會把更多的污水往你身上潑,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很難承受那樣的惡意與誹謗,輕則抑郁,重則有生命危險。”
林婳擔憂的說,“可是如果我不出面的話,旎嫚也會受到印象。”
溫時玙笑著說,“幾句閑話而已,公司跟人不一樣,它是沒有溫度沒有意識的,它需要的只有生存。所以這件事你不用出面,只要提供相關的證據給比賽主辦方就行,剩下的事情,就是主辦方該做的了。”
林婳垂眸沉思了片刻,覺得溫時玙說的沒錯,如果她真的出面,只會給事情的發展再填一把柴火罷了,反而不如由比賽的主辦方出面,大。大方方的解決掉這件事。
林婳知道,溫時玙說的這個方法,其實是在保全她。
林婳不由得有些心熱,她抿了抿唇,對溫時玙說,“溫總,謝謝你。”
溫時玙笑容溫和,他說,“你是旎嫚的職員,旎嫚的員工受了委屈,難不成旎嫚還要反過來再傷害受了委屈的員工嗎?好了不早了,你把證據整理一下,直接交給張子豪就行,剩下的事情,就讓張子豪跟比賽的主辦方那邊解決吧。”
張子豪嘆口氣說道,“唉,說到底,我才是那位可憐人啊。”
林婳說:“張老師,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