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田嫂對林婳欲言又止的時候,林婳只當沒看見。
但是這會兒田嫂都直接說出來了,林婳也不好拒絕。
畢竟雖然秦硯挺不是東西的,但是田嫂人看著冷漠,卻對她頗為照顧。
林婳點點頭,說道:“您說吧。”
田嫂一貫木然的臉,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這幾天小姐也受委屈了。”
林婳自然明白田嫂這句話的意思,無法就是覺得這幾天秦硯當著她的面帶女人回來,對還是秦硯的女人的林婳來說,確實一種屈辱與委屈。
林婳卻不在意的笑笑,說道:“田嫂,我不覺得委屈,這棟別墅是秦總的,他有權利帶任何人回來。”
別說女人了,就是帶男人回來,林婳也不會眨一下眼皮。
林婳這么說,聽在田嫂的耳朵里,卻是覺得林婳是在強顏歡笑。
她說,“小姐,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硯少這么做,確實是有些過了,但是我在硯少身旁照顧了他十幾年,我看得出,硯少是在意小姐的。
俗話說,百煉鋼化作繞指柔,您若是跟硯少這么一直僵著,其實對誰都不好,反而會便宜了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機,您倒不如在硯少面前服個軟,兩個人之間的這道坎不就邁過去了嗎?
小姐,夫妻之間,誰給誰服個軟,其實沒什么丟人的。只要能讓事情過去了,服個軟,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林婳垂著眸子,認認真真的聽完了田嫂的這番話。
好一會兒,她才認同的點點頭,說道,“是啊,服個軟,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聽林婳這么說,田嫂以為林婳這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她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男人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脾氣,等會兒硯少回來了,小姐好好跟他聊聊,事情就過去了。”
林婳點點頭,“嗯。”
田嫂說,“那我先去忙了。”
林婳上樓,一進自己住的客房,就從床底下拉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其實她的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這會兒重新拉出來,不過是要把這幾天換洗的衣服也都裝了進去。
林婳把她在別墅的東西收拾完后,就坐在床頭,拿出包包里的面包,啃了起來。
啃完面包,剛好就聽到了外面汽車引擎的聲音。
應該是秦硯回來了。
田嫂接過秦硯遞過來的外套,又看了眼跟在秦硯身后的女人,對秦硯說道,“硯少,我已經跟小姐談過了。”
秦硯挑了挑眉,示意田嫂可以繼續說下去。
田嫂又看了眼秦硯身后的女人,還是昨天晚上的那一位。
田嫂繼續說,“小姐似乎是聽進去了。”
秦硯眉眼稍稍舒展了一些,他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女人。
女人連忙上前幾步,想要伸手挽住秦硯的胳膊,但是看到秦硯那張冰冷的臉,到底是沒敢造次。
她只能笑著柔聲道,“硯少,您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把我給趕走了,今天可不準了。”
秦硯冷笑一聲,說道,“今天不用大半夜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女人的臉上僵了一下,眨著眼睛在想,所以秦硯帶她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雖然他連續兩天帶她回來,但其實她連秦硯的胳膊都沒機會碰。
但女人并不甘心,她能傍上秦硯,可不僅僅是努力就能辦到的,更重要的還有運氣,這次運氣好,可不代表以后還有這么好的運氣。
她小意溫柔的討好笑道,“硯少,可是我好餓哦,您帶都把我帶過來了,至少要我在這里吃完晚餐呀。”
秦硯嘲諷的勾起了唇,正要拒絕,就聽到樓上拖動行李箱的聲音。
秦硯微微蹙眉,仰頭朝樓上看過去。
只見林婳雙手拖著一個行李箱,艱難的往下走。
秦硯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側頭看向田嫂。
田嫂也有些懵。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
明明剛才小姐還一臉聽進去了的表情的。
田嫂連忙走上前去問林婳,“小姐,您這是?”
要干什么啊。
林婳拖著行李箱走下來,一直走到秦硯面前,她才將行李箱放到一旁,仰起頭一臉恭敬的看著秦硯。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林婳雙膝一彎,在秦硯面前跪了下來。
秦硯眸光一沉,狠狠的咬住了后槽牙。
連秦硯帶回來的女人,看到林婳的行為后,都吃了一驚。
林婳直直的跪在秦硯面前,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寫滿了恭敬與認真,她說,“秦總,這些日子,是我不懂事,惹您生氣了,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夠原諒我。”
說著,她看了一眼秦硯身旁的女人,繼續道,“既然秦總已經有了新的紅顏知己,我這個舊人再繼續留在這里,就顯得太不識趣了,我知道秦總之所以不放我走,是因為我之前的行為忤逆到了秦總,惹秦總不高興了,今天我在這里,給秦總道個歉。
秦總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還請秦總您高抬貴手,放我離開。
如果秦總您覺得還不解氣的話,打我罵我,都行。這都是我該受著的。”
林婳每說一句好,秦硯的臉色就黑上一分。
他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連怎么發作都被氣忘了。
林婳見秦硯一直不說話,又說,“要不我給秦總您磕個頭吧,權當我給您道歉的誠意了。”
她說著,居然彎腰真的要給秦硯磕頭。
被秦硯一把鉗住了下巴,將人拽了起來,惡狠狠地的說,“我還沒死,用得著你給我磕頭嗎?”
林婳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但是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秦總,歉我也道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秦硯被她這副為了離開他,不惜伏低做小的模樣給氣笑了,他冷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玩意兒了,不是想離開嗎,好,給我滾,別再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