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月也察覺到了林婳的異樣,她蹙眉看了站在病床前的秦硯一眼,轉而問林婳,“怎么了?”
林婳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明顯,她害怕自己的行為惹到秦硯不快,連忙松開了江淺月的手臂,笑著跟秦硯打招呼,“秦總。”
她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與假裝的鎮定。
秦硯的臉卻比剛才還冷了幾分,他轉而問江淺月,“江總怎么會在這里?”
江淺月將削好皮的蘋果遞給林婳,把削皮器放回桌子上,起身對秦硯說,“秦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婳伸手拉了拉江淺月的衣角。
這三天,她雖然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但是那個地下城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卻一直糾纏著她,哪怕她沒辦法醒來,那些畫面也不肯放過她,甚至是潛進她的夢中,也要狠狠的折磨著她。
她不想讓江淺月也惹上麻煩,只好拽著江淺月的衣角,抬頭笑著說,“淺淺,我已經沒事了,可是我的手機跟包包還落在出租房里呢,你去幫我跑一趟拿過來好不好?”
不過是幾天沒見,江淺月卻覺得此刻的林婳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好像,她真的更像一只聽話的寵物了,收起了自己渾身的羽翼,任人拿捏揉搓。
她的眼中透著小心翼翼與惶恐,失去了曾經的倔強。
江淺月看在心里,就是一陣心痛,這幾天我一直聯系不上林婳,不得已才去了秦硯的別墅,從田嫂那邊得知的林婳生病了。
可是現在看來,這病生的蹊蹺。
江淺月是不敢得罪秦硯,但是她也不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林婳就這么被秦硯折磨,她正想說什么,林婳卻再次拽了拽她的衣角,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江淺月咬了咬后槽牙,壓下心中的火氣,笑著對秦硯說,“秦總,婳婳她不比您身旁其他的女人,會討巧迎合您,她性子笨,如果有什么惹您不高興的地方,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批評教育兩句也就是了,可千萬別真動了肝火。”
秦硯眼神涼涼,他抬手在林婳的臉上輕輕摩挲了兩小,笑著說,“江總什么時候看見她惹我不高興了?”
他的手指在粗碰到林婳的臉上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林婳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江淺月笑著說,“沒有就好了,婳婳,我先回去了,明天把你的東西幫你送過來。”
林婳點頭:“嗯,你路上小心。”
秦硯一臉淡漠的看著江淺月出了病房,轉身在床頭坐下,抓起林婳的手握在手心中輕輕的揉捏著,問道,“感覺怎么樣?”
林婳連忙說道,“我沒事了。”
秦硯垂眸看著她,眸中不變喜怒,他聲音沉沉,“你怕我?”
林婳搖頭,“我沒有。”
秦硯笑了,他抬手將林婳散落在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后,輕聲道,“別怕,你只要乖乖的,我怎么舍得將你送到那種地方去呢,嗯?”
林婳說,“我一定會乖的。”
秦硯笑容更深了,他說,“很好。”
他說著,挑起林婳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淺嘗截止的,可是已經十幾天沒有碰她了,身子早已經叫囂到不行。
林婳也只是在他的唇吻下來的那一刻,微微怔了一下,后面就開始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扣響,秦硯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抬手用拇指擦掉她唇角的水漬。
他湊到她的耳邊,低沉的笑,聲音沙啞到不行,“林婳,你這幅樣子,誰不想狠狠的褻玩。”
林婳的眼神微變,那里面是濃濃的厭惡,她垂下眸子,烏羽一般的睫毛又黑又長,掩住了她眼中的情緒,不讓人察覺。
秦硯放開她,說了句“進來。”
田嫂推開病房的門,身后跟著一位護工,推著一輛二層的小餐車走進來。
田嫂說,“硯少,該吃晚餐了,您要跟小姐一起在這里用點嗎?”
秦硯看了眼餐車上的食物,林婳一個人確實吃不完,他淡聲道,“一起吧。”
田嫂連忙又讓護工去找了一幅一次性的碗筷,遞給秦硯。
林婳沒什么胃口,尤其是在面對秦硯的時候,就更沒什么胃口了。
她可以一臉笑容的跟秦硯虛與委蛇,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她控制不了。
秦硯在她的面前,讓她本能的反胃。
看到林婳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秦硯夾了一只蒸蝦仁放到林婳的碗里,說道,“怎么吃那么點兒?”
林婳笑了笑,說道,“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沒什么胃口。”
秦硯想想覺得也是,也就沒再勸她多吃,但還是看到林婳拿起筷子,將他夾給她的那只蒸蝦仁填進了嘴里。
秦硯唇角微勾,暗暗記下林婳應該是喜歡吃蝦的。
林婳沒什么胃口,秦硯晚餐一向只吃個七八分飽,很快就放下了筷子,按了鈴,讓護工把東西收走。
秦硯起身穿好外套,說道,“既然躺了這么久,走吧,我陪你下去走走。”
林婳現在根本不想跟他多待,她一方面怕他,那是一種從心底的懼怕,一面又從心底恨他厭惡他。
見林婳沒反應,秦硯又為了一句,“怎么了?”
林婳垂著頭,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說道,“我有點累,身上沒什么力氣。”
秦硯站在床邊,垂眸盯了林婳好一會兒。
林婳被盯的渾身發毛。
下一秒,秦硯倒是笑了,他笑著說,“林婳,就你那點小心思,還不夠在我面前耍弄。”
林婳渾身一顫,猛地一驚,抬頭看向秦硯,她本能的否認,“秦總,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