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秦硯的面容冷峻矜貴,眼底帶著幾分嘲諷,他說,“是誰給你的臉面,讓你覺得你跟溫時玙是一體的?”
林婳張了張嘴,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溫先生云泥之別,我怎么可能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秦硯沒什么表情的垂眸看著她,緩緩俯身,抬手在她的唇上輕輕來回摩挲著,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淡淡道,“你跟他確實是云泥之別,不過,你也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他說完,突然一把將林婳抱了起來。
林婳一驚,“你干什么?”
秦硯淡道,“幫你清一清那點不該有的心思。”
秦硯聲音寡淡,林婳卻只覺得渾身發毛,她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發瘋起來,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
林婳雙手推著秦硯的胸膛上,嚇的都快要哭了,她說:“秦硯,我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你放我下來。”
秦硯直接將她抱下了樓。
早已經有車候在樓下。
只是這次給他們開車門的是一位生面孔。
長得高大威猛,戴著墨鏡,穿一身黑色西裝。
林婳莫名的覺得恐懼。
一直到車上,秦硯都沒有放開她,他一只手握著林婳的細腰,一只手撫摸上林婳的唇,聲音散漫卻泛著冷,他說,“林婳,我給你過機會的,我養著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找不痛快。”
今天晚上他動用了秦家的關系,通過市政監控錄像,才找到了林婳的行蹤。
他擔驚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她卻安安心心的回到她原來的住處睡下了。
一直到他站在林婳的床前,借著月光看清楚林婳的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差點就走上了他父親的后塵。
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逐漸變得失控,所有的情緒都被這個女人牽在了手上。
他父親當年是怎么死的,他比誰都清楚,當年他嘲諷他父親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殉情,但是現在,他似乎從他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他父親的影子。
這個認知讓秦硯心神一驚。
他養著這個女人,不是為了讓她操控自己的情緒。
秦硯不傻,恰恰相反,他屬于極為聰明的那一類人。
他怎么會察覺不出來,他已經開始對林婳上了心呢?
那些愛而不自知的說法,根本就是屁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沒有欲望,有沒有好感,怕是還沒有對對方表現出來,自己就早有了察覺。
秦硯并不排斥自己對女人有好感,但是他不能像他父親一樣,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可以放下一切心甘情愿的去赴死。
他可以允許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但不允許自己被這個女人牽制住情緒。
如果是這樣,那就在他的感情還沒有那么深的時候,打斷這個女人的脊梁,抽了她所有的傲骨,讓她變成一只聽話的金絲雀。
徹頭徹尾的依附在他身旁。
黑色的賓利在寂靜無人的夜空下飛馳,大概兩個小時后,汽車停進了一處私人機場。
秦硯沒什么溫度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只有兩個字,“下車。”
林婳本以為他會帶自己回別墅,現在看來并不是。
夜空下,幾盞聚光燈將整個私人機場照的亮如白晝。
一陣夜風襲來,林婳不自覺的抱緊了身上的睡衣。
秦硯就站在她的身邊,面無表情的點燃了一支煙。
林婳知道他的煙癮并不大,但是今天晚上,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已經是第二支了。
不遠處停著一架私人飛機,在黑色的夜幕下,如同一只巨獸。
有種莫名的恐懼在林婳的心頭蔓延。
很快有位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對秦硯說,“秦總,一切已經準備好,請您跟小姐登機吧。”
秦硯將吸到一半的煙湮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邁著大長腿朝飛機的方向走去。
林婳沉默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私人飛機每一處都是豪華,但是林婳已經沒有心情去觀賞這些。
秦硯看了她一眼,找來空姐吩咐道,“給她拿條毯子。”
別還沒到地方就凍壞了,就不好玩了。
林婳接過的空姐遞過來的毯子,說了聲謝謝。
那空姐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轉身走了。
林婳不知道她在天上飛了幾個小時,她甚至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拿。
她看向秦硯,對方卻只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品嘗著。
林婳到底沒能忍住,她問,“秦總,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硯看向他,淡聲問,“我說帶你去旅行,你信嗎?”
林婳自然是不信的。
她心中的那股子不安愈加的明顯。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姐過來提醒他們系好安全帶,一陣顛簸后,飛機緩緩降落。
林婳跟在秦硯的身后下了飛機,從眼前的景象來看,這里已經不是國內。
林婳上前幾步,一把扯住秦硯的胳膊,仰頭問他,“秦總,這到底是哪里?”
秦硯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碎發挽到耳后,溫聲道,“讓你知道以后該怎么做我秦硯女人的地方。”
他這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反而愈加的讓林婳頭皮發麻。
就如同暴風雨前面的平靜。
兩個人下了飛機后,就進了一輛車,除了秦硯帶過來的保鏢,其他的人,都是藍眼高鼻的外國人。
汽車從機場經過建筑風格別具一格的市中心,最后再次駛入郊區。
大概兩個小時后,汽車緩緩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
一陣悶風過來,林婳聞到了里面的血腥味。
林婳頓時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