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猛地朝林婳背后推了下去。
-----------
林婳只覺得后背一股巨力猛地推了自己一把,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遽然失重,一頭從樓梯上栽了下去。
林婳驚恐的大叫一聲,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她第一時間本能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身體卻越來越不受控制。
身體滾落樓梯的那一瞬,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鐘,但對林婳來說,卻如同硬生生的挨過了一個世紀的酷刑。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的人錯愕的都愣在了原地。
秦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沉著臉跑下樓,站在林婳的面前,低頭居高臨下的沉聲問,“你沒事吧?”
樓梯并不高,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即使摔下來,除了會摔疼,也不會有其他的大問題。
下腹傳來的劇烈墜疼,讓林婳呼吸都變得困難,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褪去,她強忍著疼痛,伸手拽住了眼前男人的褲腳,低聲懇求,“秦硯,救救我們的孩子。”
秦硯的眉頭微不可擦的蹙了一下,他眸光幽深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次假孕的事情是二房的人偷偷策劃的,跟林婳沒有關系,他都懷疑林婳也參與了其中。
否則她明明沒有懷孕,為什么會裝的這么像?
想到這,秦硯的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來,他冷漠道:“你沒有懷孕,我也不可能讓你懷孕。”
所以沒有必要在這里裝。
話音剛落,林婳的雙腿間有殷紅帶著血腥味的液體,慢慢的滲透藍色的裙子流了出來。
秦硯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眉頭緊鎖。
林婳疼得臉上直冒冷汗,她強忍著腹痛,低頭摸了一把地上的血,感覺著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從自己的身體里消失,
她仰頭,眼神帶著乞求,希望這個眼前的男人能夠幫幫她。
然而男人的冷漠讓她心墜冰窖。
他們的孩子就要沒了呀,聯想起男人剛才無情的話語。
“呵~”林婳發出一抹無比諷刺無奈的笑,心里中難受不已,原來這男人是不可能讓她懷孕生下這個孩子的。
林婳流著淚,嘴里呢喃著:“果然,果然……”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甘心,做出了最后的掙扎,她說,“秦硯,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為你生孩子。”
秦硯眉頭緊鎖,他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血,面上似乎無動于衷,“秦家的孩子,本就不應該從你的肚子里爬出來。”
什么叫不應該?說到底不過就是兩個字,不配。
一句話,讓林婳徹底心死,她笑了笑,笑容凄慘,只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好。”
好,秦碩,你以后可一定不要后悔。
秦硯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不自覺的,內心一陣抽痛。
隨后急忙彎腰將人抱起,快步出了別墅。
一路上,司機以最快的速度朝最近的醫院飛奔而去。
一直到手術結束,林婳都再沒說一句話。
她昏昏沉沉的睡去醒來,醒來又睡去。
睡夢中,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周圍都是五彩的顏色。
她聽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喊她媽媽。
她轉身,一把將小男孩抱進懷里。
小男孩在她懷里親了親她的臉,然從她的懷里跳出來,越跑越遠,越跑越遠。
林婳急的去追,卻怎么都追不上。
林婳急的大喊,“寶寶寶寶——”
小男孩回頭,笑著朝她揮手,他說:“爸爸不喜歡我,我要走了。”
林婳慌忙的解釋,“不要,寶寶,不要走,媽媽求求你了,不要走。”
小男孩只朝她笑了笑,揮了揮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周圍五彩的顏色,全部變成了黑色。
林婳猛地從睡夢中醒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全部都是淚。
護士見她醒來,笑著安慰道,“你醒了?剛才你在夢里哭的好傷心啊,叫都叫不醒。其實你也不用這么傷心,你現在還這么年輕,養好身體很快就會再懷孕的。對了,我已經幫你掛了吊瓶,一會兒快打完后,你按這個鈴,我過來幫你換下一瓶。”
護士剛走,林母就挎著幾萬錢的包走了進來,她一進來,鎖上病房的門,就指著林婳罵,“你怎么這么沒用?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現在好了,孩子沒了,秦家怎么可能還會讓你進門?!”
林婳覺得自己太累了,累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閉上了雙眼。
林母見她這副任打任罵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上前一步,一把拍在林婳的腦袋上,指著她罵,“我辛辛苦苦養你這么大,你不想著怎么賺錢養我們,居然敢這么氣我,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也不管林婳是不是剛做完手術,揚起挎在手腕上的幾萬錢的包,就朝林婳的身上打。
手背上的針頭被林母扯斷,鮮血瞬間鼓了出來,林婳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她睜開雙眼,就那么直直的看著林母,一字字說道,“你現在就打死我吧。”
林母被她決然的眼神嚇的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怒道:“你這是什么眼神?我打你還不都是為了你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到秦少的身邊,你倒好,連個孩子都留不住,你真是太沒用,太讓我失望了,當初我就不該生你這個廢物!”
沒用?廢物?
從小到大,她聽過太多遍了,林婳一臉麻木的看著林母,問道,“你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