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沒等到男人溫柔的摸頭殺,反倒是頭發被什么東西勾了一下。

    有點疼。

    杜蕾莎一陣失落,心里的小鹿橫死當場。

    她忿忿地瞪圓了一雙藍眸,質問白崇卜:“你干什么?”

    “我怕再被你家保鏢打啊,你這個惹禍精!”

    白崇卜手指在杜蕾莎面前晃了晃,一抹光亮在空氣里閃閃發光。

    是杜蕾莎頭上那個帶著定位器的銀色發卡。

    白崇卜憤憤說完,大手一揚,直接把定位器扔出了車窗外。

    杜蕾莎大驚:“這個東西不能扔!”

    “扔不扔有什么關系嗎,反正你家保鏢現在肯定以為我是劫匪,我才不會這么蠢,給自己找麻煩!”

    白崇卜沒好氣地說道。

    那四個保鏢一看就很不好惹,這小騙子來頭肯定不小。

    要是被人找上門......

    要不然把這個小騙子扔下去算了!

    這個念頭在白崇卜腦海里閃了一下,卻又很快被他自己按了回去。

    人已經在他的車上了,現在扔下去意義不大。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還就不信在海城有人能把他怎么樣。

    白崇卜這么一想,很快恢復了淡定從容,眸光在杜蕾莎身上掃了掃。

    “你這才被抓回去幾天,就又偷跑出來,你腿上的傷好了嗎?”

    杜蕾莎心里那股淡淡的失落還沒消散,聽白崇卜關心她,心里莫名一陣酸澀。

    她氣呼呼地把長裙的裙擺一撩:“你自己看呀。”

    杜蕾莎今天穿的是一件藍色的泡泡袖公主長裙,華貴又精致,裙擺這么一撩,一雙白嫩纖細的腳踝猝不及防撞進了白崇卜眼睛里。

    藍色的裙擺和白皙如玉一樣的肌膚交相輝映,格外具有視覺沖擊力。

    白崇卜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口干舌燥,飛快地轉過了頭去,不敢直視杜蕾莎的眼睛,更沒膽子直接掀開裙擺去看杜蕾莎的傷口。

    但他一想到杜蕾莎居然這么大膽地掀裙子給他一個男人看,又是一陣說不清的氣悶。

    白崇卜紅著臉,心煩意亂地訓她:“快放下去,你一個女孩子,知不知羞!”

    杜蕾莎卻根本不以為意,反倒被白崇卜這副慌里慌張的樣子逗笑了。

    她湊到白崇卜面前,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哈哈哈,你臉紅了!你在害羞!”

    “你閉嘴,該害羞的人是你!”

    白崇卜下意識地躲閃著杜蕾莎的眼神,本該生氣,卻又莫名覺得很放心。

    小騙子看起來高興得很,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不過著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速度也太快了。

    白崇卜目視前方,盡力維持著臉上的嚴肅,問杜蕾莎:“你不好好在酒店待著,又躲開保鏢是想干什么?”

    當然是想你了呀。

    只是這話杜蕾莎只能在心里想想,當著白崇卜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杜蕾莎眼睛轉了轉,很快露出一副黯然的樣子。

    “我就是覺得好煩......他們把我關在酒店,哪里也不準去,連房間都不能出,像囚犯一樣。”

    像囚犯一樣。

    白崇卜默念了一遍這幾個字,不由得一陣心疼。

    小騙子性格這么跳脫,天天被人關在房間里不許出去,不煩才怪呢。

    要是他天天被人關在房間里嚴加看管,肯定也受不了。

    罷了,他也是剛剛從奶奶的“緊箍咒”下逃脫出來,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就帶著她盡情玩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