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有些語無倫次。
安顏卻能理解她的慌亂。
宋家本來就是多事之秋,笛貝又心思不純,白芍怎么能安心?
尤其是白芍的生活一直很簡單,就算是混了一趟娛樂圈,也沒真正見識到什么是人心險惡。
這輩子接觸過最心思不正的人,也就一個顧婉。
現在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白芍怎么能不慌。
但一直這么自我煎熬下去也不是辦法。
安顏問白芍:“事到如今,與其你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不如把事情跟宋境說開,這樣你們也好有個防備。”
“可是......”白芍很猶豫:“安姐姐,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們家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宋境最近都很累,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再說,我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對笛貝的那些心思都只是我自己的揣測。萬一不是那么回事,說出來會影響他們兄弟倆的感情的。”
安顏聽白芍說了這么多理由,就知道她還是拿不定主意。
安顏嘆氣:“可你自己扛著,又能扛到什么時候?”
“我覺得你還是早點跟宋境坦白比較好。夫妻之間貴在坦誠,你一直這樣瞞著,萬一將來因為這件事情給你們之間造成什么誤會,可就得不償失了。”
安顏這番話完全出于好意,白芍自然也聽得出來。
但這件事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白芍一時之間是真的拿不定主意。
她悶頭想了想,也只是模棱兩可點點頭:“我知道了,安姐姐,我會認真考慮的,該說的時候我一定跟他說。”
“那你可不要考慮太久。”安顏的話也只能說到這里。
剩下的,就看白芍到底怎么想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也無法太過干涉別人的生活。
隨后,安顏又叮囑了白芍幾句,兩人一起去了洗手間找熱水給小團子擰濕毛巾。
等她們走遠以后,藏在柱子后面的人影才緩緩走出來。
笛貝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眼底的灼熱偏執已經全然變成了沉不見底的恨意。
安顏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在蠱惑白芍!
上次是她,這次還是她!
是不是她每次見白芍,都要提醒白芍,都要誣陷他圖謀不軌?
所以白芍才會越來越疏遠他,最終懷疑他?
該死的安顏,還真是命大,之前又是中毒又是出事,怎么不早點去死!
笛貝在心里惡狠狠地咒罵著安顏,清雋的眉眼扭曲猙獰。
但除了恨,他心里還有難以克制的驚懼害怕。
現在是白芍不想生事,所以沒有跟宋境說什么。
那以后呢?
白芍現在已經懷疑自己對她有覬覦之心,她已經開始疏遠他了。
以后會不會再也不理他?
萬一她哪天告訴了宋境,又該怎么辦?
雖然他很想讓姓宋的一家人全都去死,但他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以他目前的實力,真的和宋境對抗,根本就沒有勝算!
怎么辦,他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笛貝站在柱子旁,心亂如麻,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