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安顏擔心的眼神,戰墨辰索性多問了幾句。
“唐總能跟我具體說說唐糖的病情嗎?或許我以后遇到合適的醫生,也能幫你們推薦一下。”
“這個......唉,說來話長。”
唐文斌見戰墨辰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心情剛剛放松一些,戰墨辰這么一問,一顆心立刻又沉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跟戰墨辰仔仔細細說起了唐糖的事情。
“唐糖剛出生的時候,看著和其他孩子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比別的孩子安靜一些,吃吃睡睡,從不鬧人。那會兒我和我夫人還挺高興,別人也都夸我們生了個天使寶寶。可到了一歲左右,該學說話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
“我和我夫人那時候都忙于工作,誰也沒時間天天守在家里照顧孩子,就請了好幾個保姆照顧她,還請了專業的育兒師。但不管育兒師怎么教,她都不肯開口說話,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我們一開始懷疑過她語言功能有問題,也懷疑過她是不是自閉癥,帶著她去了很多醫院檢查。但所有醫生都說她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不想說話而已。沒辦法,我們只能天天求神拜佛,希望她能早點開竅說話。”
唐文斌回憶著過去,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懷念之色。
畢竟那時候他們只是擔心孩子不健康而已,不像現在,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只剩下提心吊膽。
而戰墨辰并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思緒,保持沉默繼續傾聽。
唐文斌心思起伏了一瞬,眼底最后的一點輕松之意也徹底湮滅了。
“如果她只是一直不說話,我們也能接受,大不了一直把她當個孩子,養她一輩子就好。”
他的聲音沉重中漸漸帶上了悲哀:“可一切在她五歲的時候變得更加糟糕。”
“五歲生日過去不久,忽然有一天,她開口說話了。會叫爸爸媽媽,也會正常跟人交流,我們欣喜若狂,以為她終于長大了,開竅了!可是她只是帶給我們一點短暫的驚喜,很快就闖了禍。”
“她突然之間咬了平時照顧她的一個保姆,把那個保姆的手咬得鮮血淋漓!我們都驚呆了,問她為什么這么做,她說是因為那個保姆總是趁她睡著,偷吃她最喜歡的牛肉罐頭!”
唐文斌說著捂住了臉,掩去自己眼底的崩潰:“我們去看了監控,那個保姆確實偷吃了,可她這樣的行為,實在太可怕了!”
“我們教育了她很久,告訴她不能隨意傷人,她卻根本聽不進去,后來還試圖再次襲擊那個保姆,眼神就像看著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那個保姆也是害怕了,主動辭職,臨走前卻說唐糖是魔鬼,說她有陰陽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說她被魔鬼附身了!”
“我們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有問題,順勢打發了那個保姆走人,并且請了專門的兒童心理醫生來對唐糖的行為進行疏導。但我們沒想到,日子一天天過去,唐糖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倒變本加厲地跟身邊的保姆過不去。”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唐文斌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還是心有余悸。
“她時不時就會鬧起來,攻擊身邊的保姆,把那些保姆的老底揭得干干凈凈。有的保姆愛嚼舌根,背地里說她壞話被發現,有的保姆偷家里的財物,也會被她說出來,甚至......”
唐文斌說到其中一件事,面色有些尷尬:“甚至有個保姆企圖勾引我,也都被她發現了......家里的傭人保姆都被她嚇得不輕,一時間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