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看見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他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聞老臉色一沉，張口就是刺：“怎么，爺爺走了孫子又來，枉我之前費心費力幾次出手救你們戰家人，你們就這么恩將仇報？”
“您誤會了。”
戰墨辰態度恭敬地向聞老解釋，言語間聽得出懇切：“我是替我爺爺來向您說聲抱歉，另外，我也想跟您聊聊。”
“我們有什么可聊的！”
聞老依舊冷哼，但臉色明顯緩和了幾分。
他甩甩手，躺回了床上，語氣十分傲慢：“有話快說，說完了快走！”
戰墨辰卻沒急著開口，等旁邊的保潔打掃完畢退了出去，轉身把病房門關上，才轉身走回聞老身邊。
他想問聞老的話，略微有些難以啟齒，但有些事情，最終還是要說清楚的。
戰墨辰斟酌了一下，含蓄開口：“聞老，您，是不是對我們姥姥有那么一些......超乎尋常的好感？”
“你......”
聞老一驚，“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你，你亂說什么！”
聞老紅著臉想否認，但閃躲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戰墨辰察言觀色，心里瞬間就有了數。
他笑著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聞老瞧著他的笑容，越發覺得尷尬：“你明白什么了，你就瞎說！我和云萍清清白白，是戰錦泰那個老家伙小肚雞腸......”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一個優秀的人，生出好感或者是愛慕之心，都是常事，我沒有要責問您的意思。”
戰墨辰無視聞老的尷尬，趁著沒人，把心里的猜測攤開來說。
“我爺爺性格是沖動了些，平時也有些無端吃醋，但您敢說，今天我爺爺和您打這一架，您毫無過錯？明知道我們家老夫人是有夫之婦，卻還送去那么夸張的花束，而且還是代表愛情的玫瑰花——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挑釁。”
戰墨辰態度平和，但這些話說出來，就算聞老臉皮再厚，也忍不住老臉通紅。
他承認，他是有那么一點點挑撥離間的心思......
可說到底，不還是戰錦泰那個老家伙自己沉不住氣嗎？
聞老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所以他只臉紅了幾秒鐘，再次揚起頭，理直氣壯反駁：“我就是挑釁怎么了？云萍那么好一個人，當初為了你爺爺的病，親自去跪觀音山，幾次暈倒都不肯放棄，她對你爺爺不好嗎？”
“可你爺爺是怎么做的？動不動就給她甩臉色，無理取鬧和她吵架——實話跟你說吧，我的確喜歡云萍這個人，我也看不得她難過，看不得她受委屈！如果戰錦泰無事生非的臭毛病不改，下回我還這么干！”
聞老說著說著，又來了氣，一番狂言放出來，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戰墨辰見他這樣，再想想氣得半死的老爺子，不但沒反駁，反倒點點頭附和起來。
“我能理解您的感受，愛一個人，就是舍不得看她受任何委屈。而且，您說得沒錯，我爺爺醋勁兒的確大了些，很多時候也不是那么講道理。”
聞老一聽，頓時得意洋洋：“看吧，你也覺得戰錦泰這個老家伙有問題，是不是？”
“是，爺爺在處理夫妻關系上，的確有些不妥之處。”
戰墨辰繼續點頭，卻又話鋒一轉：“但這中間，是有些緣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