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點頭:“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
呂梅冬這個生母對顧婉的感情十分冷漠,昨晚也就沒人想起她。
但她畢竟是顧婉的親生母親,這種時候必須在場。
另外,還有白芍。
安顏猶豫了一下,還是叮囑顧時遠:“顧叔叔,小芍那邊......先不要告訴她。”
“嗯,我明白。”
顧時遠知道白芍懷孕養胎的事情,雖然覺得白芍不能來有些遺憾,但也冒不起刺激白芍的風險。
安顏這才放下心,轉身去給呂梅冬打電話。
朝陽從海平線上升起來的時候,一行人帶著顧婉的骨灰來到了海邊。
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水隨著潮汐緩緩擺動著。
顧時遠紅著眼眶,把顧婉的骨灰一點一點撒入海里。
骨灰很快被海風卷走,融入了一望無垠的大海。
戰墨辰和安顏靜靜地站在他身后,想起之前顧婉做的那些事和如今的下場,心里不免唏噓。
不管顧婉生前做過什么樣的錯事,她最終都用自己的生命做了償還。
人死如燈滅,他們和顧婉之間的一切恩怨糾纏,也都隨風而去。
而旁邊的笛貝和呂梅冬,臉色也各不相同。
笛貝雖然只是和顧婉談了一場互相利用的虛假戀愛,但那些天的相處是真實存在過的。
接到安顏的電話,他很快趕了過來。
一個曾經和自己在一起吃飯說笑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任誰都不可能毫無觸動。
笛貝看著顧婉的骨灰一點點消散在海里,忍不住紅了眼睛。
而呂梅冬卻從頭到尾都一臉的冷漠,仿佛撒進海里歸于天地的那個人,和她沒有絲毫關系。
顧時遠撒完骨灰,轉過身來看到呂梅冬這副涼薄的樣子,心底的悲愴頓時化為一股怒火。
他怒目瞪著呂梅冬,聲音微顫:“小婉落得這個下場,你就真的半點不心痛嗎?”
“我......”
呂梅冬對上顧時遠憤怒質問的眼神,心虛低頭,囁嚅辯解:“我是她媽,當然也會心痛,可她活著的時候做了那么多的壞事......我還能說什么?”
“她是做了很多壞事,可她也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你呢?你生了她以后,可曾對她有過半分關心愛護,盡到過半分母親的責任?”
顧時遠厭惡地看著呂梅冬,回想著顧婉這可悲的一生,心里無比后悔這么多年對呂梅冬的憐憫。
“從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從呂梅冬面前走過,冷然地斷了他們之間最后一點聯系。
“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被顧時遠下了面子,呂梅冬臉皮漲紅,霎時氣結。
但是對上戰墨辰和安顏同樣冷淡的眼神,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管當年的事情,這些人知不知道,現在她要是和顧時遠吵起來,這幾個人肯定是站在顧時遠那邊的。
不過她也不在意。
顧時遠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以后也不可能在再給她半點關照,一刀兩斷也行。
她以后只要把白芍哄好,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依舊穩穩當當。
想到這里,呂梅冬心頭重新變得火熱,恨恨地朝著顧時遠決絕的背影瞪了一眼,轉身走人。
至于埋葬了她親生女兒的這片海域,她再也沒有看上一眼。
其他人也沒有理會呂梅冬,只是離開的時候,安顏一再叮囑笛貝,顧婉的事先不要讓白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