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進得去醫院,那是你的事。我現在只問你,這件事你做不做?”

    “我,我不敢......”顧婉崩潰地抱著頭,剛才強裝出來的鎮定又碎了一地。

    “那我費這么力氣救你干什么?我可從來不養無用之人。”

    司祁正陰狠一笑,惡狠狠地攥住顧婉手腕。

    “你要是不敢去,或者做不到,我就把你賣去海外的夜總會,讓你千人跨萬人騎,好好‘享受’你的下半生!”

    “不,不要!”

    顧婉下意識尖叫失聲。

    她在國外的時候被司祁正強迫帶去那些紅燈區,看到過那些女人凄慘的生活,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從骨子里發抖。

    司祁正見她知道怕了,殘忍一笑:“那你去不去?”

    “去,我去。”

    顧婉眼眶里含著淚,臉色煞白地答應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跌落深淵,不管選擇哪一邊,等待著她的都是任人宰割的命運。

    所以,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不到死的那一刻,她絕不認輸!

    ......

    醫院里。

    顧時遠的傷口并不能久坐,大多數時間還是躺著。

    但后背的傷口又時時在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入睡,心神不寧。

    好在司夜井和仨小只一放學就跑來陪他,讓他的苦悶大大減輕。

    這天仨小只走后,司夜井卻遲遲不肯離開。

    他默默地看著顧時遠,往常淡漠無波的小臉上滿是憂心忡忡。

    站在顧時遠病床邊好一會兒,他欲言又止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顧爺爺,顧婉姑姑這幾天去哪里了?我都好幾天沒有看見她了。”

    “她......”顧時遠猛然聽人提起顧婉,心口的位置還是忍不住一痛。

    顧婉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兒,他在顧婉身上傾注的心血并不比任何一個父親少。

    顧婉那一刀,何止是刺穿了他的后背,也是結結實實在他心上刺了個大洞。

    想起顧婉,便覺得心痛難忍。

    女不養,父之過,可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差點喪命在顧婉手里。

    只是不知道顧婉那天逃走以后,又去了哪里?

    顧時遠深吸了口氣,忍住心里的難過,轉頭對司夜井扯出一抹苦笑。

    “你顧婉姑姑啊......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

    “她是生病了嗎?”

    “不是。”

    “那她......”司夜井若有所思:“以后我如果見到她,還要喊她姑姑嗎?”

    “不用,就當陌生人吧......也不對。”

    顧婉做下的惡事,顧時遠并不想說給司夜井聽。

    但他知道司夜井不是一般的小孩,為了司夜井的安危,顧時遠換了種說法:“總而言之,她和我們不再是親人了。你如果再看見她,一定要小心。只要她出現,你要立刻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讓她靠近你。”

    “嗯,我懂了。”

    司夜井點點頭,并沒有刨根問底。

    顧爺爺他有他的苦衷,不說也好。

    他只要記住,顧婉從此以后是陌生人就行了。

    司夜井為顧時遠掖了掖被角,再次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