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鳴一步步走過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是錘子一樣敲打在安琪心口上。

    “你仔細想想,那個手鐲到底是哪里來的?”

    預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沒有落下來,安爭鳴聲音溫和,神情平靜。

    安琪這才有勇氣抬頭。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哥,她只能機械搖頭:“不知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可是這件事很重要,如果你不記得,那我們連白家是敵是友都不知道。你不希望你的日子過得更差勁吧?”

    安爭鳴扶了扶鏡框,冷聲提醒。

    被他這么一說,安琪徹底愣住了。

    是啊,那個男人只說讓她想清楚,也沒說是要怎么樣。

    萬一,萬一那個男人是跟這個鐲子的主人有仇,那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安琪不由得抱住了頭,覺得腦子快炸了:“可我真的想不起來這個鐲子怎么會在我手上的......”

    早知道她就不戴這個鐲子了,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事!

    都怪安顏那個小賤人,總是裝清純,才害得她戴這個鐲子出去!

    葉翠婉也跟了進來,看見女兒這么痛苦,情急之下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想起來了!安顏那個賤人的媽,白雨欣,她也姓白,她不會跟京都白家有關系吧?”

    葉翠婉滿臉不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對白雨欣的過去并不了解,但是聽安邦國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白雨欣的娘家人。

    萬一白雨欣真的和京都白家有關系......

    “不不,不可能!”葉翠婉又很快否認。

    如果那個賤人有這么硬的后臺,那當初就不會任憑安邦國搶走公司!

    一定不是那個賤人,一定不能是!

    “白雨欣......安顏?”安琪忽然抬頭,驚恐地尖叫出聲:“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么了?”葉翠婉一把抓住女兒,緊張得指甲都掐進了安琪肉里。

    “疼!”

    安琪惱怒地甩開葉翠婉,這才恨恨說道:“鐲子是安顏的!”

    “為什么在你手里?”安爭鳴眼神一閃,追問。

    “就是,就是安顏剛從鄉下過來的時候......”

    安爭鳴一開口,安琪連忙低下頭,聲音囁喏。

    她這個好大哥一直偏心那個賤-人,有些話她得想好了才能說。

    “那會兒安顏很寶貝她這個手鐲,也舍不得帶,放在她屋子里碰都不讓別人碰,后來,她和我吵架......我就偷偷拿了過來,然后我也忘了還給她......”

    安琪瞅著安爭鳴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一干二凈。

    事實上是那會兒安顏剛被安邦國從鄉下接回來,安琪總覺得爸爸的寵愛要被奪走,于是處處針對安顏。

    她就是看安顏對這個白玉鐲子寶貝的很,才故意偷了過來,玩了幾下就扔到手飾盒壓箱底了。

    安顏并不知道這只鐲子是她拿走的,后來還找了很久。

    每一次暗地里看著安顏著急難過,安琪就覺得心里痛快極了。

    當然,這些小心思是絕對不能被安爭鳴知道的。

    葉翠婉聽完安琪的話,心頓時涼了半截。

    “難道說這只鐲子是白雨欣那個賤人留給安顏的遺物?”

    她只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目眩,神情瞬間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