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到賬,等到杜曼婷回來時,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活脫脫的像個剛從虎穴里逃出來的。
“媽!”夏心柔敞開大門,趕忙迎了上去。
剛從綁匪手中全身而退,杜曼婷年邁的臉上盡顯滄桑。
夏心柔心疼的皺起眉頭,抬手整理起她髻角的頭發,苦笑道:“外面冷,快點進屋。”
杜曼婷被她攙扶著進了屋,兩人坐在沙發上,她握著夏心柔的手,搓了又搓,啞聲道:“乖女兒,是你救了我。”
“應當的。”夏心柔垂下眼曚,心中擔憂又心疼。
杜曼婷突然臉色一變,嚴肅的問道:“你哪來這么多錢?”
“我……”那錢就是夏心柔偷來的,可她要怎么跟杜曼婷說?
杜曼婷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就在夏心柔低下頭撥弄手指,說不出話時,手機在這時響起了電話鈴,打斷了二人。
夏心柔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這通電話來的真是及時,不至于讓她這么難堪。
“我先去接個電話。”夏心柔拿出手機,就來到房間里關上門。
她還驚魂未定,看都沒看一眼,就接起了電話:“哪位?”
夏璃月眉頭一挑,這夏心柔,把她的鉆戒偷了拿去賣錢?就不認識她了?
她笑了笑,倒有些好奇,想看看她接下來想玩什么把戲,打趣道:“我!你不認得我了?”
聽到夏璃月的聲音,夏心柔虎軀一震。
畢竟,剛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雖然這不是頭一回了,但夏心柔心中難免有些心虛。
夏心柔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的應道:“是你啊,楚璃!”
這可不是她平時的腔調!
夏璃月手搭著下巴,若有所思。
“你怎么在喘氣啊?”夏璃月幸災樂禍的問道,在那看著好戲。
夏心柔倒吸了一口涼氣,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慌忙找了個理由:“我在健身房,剛剛在運動。”
“是嗎?”夏璃月特意拉長了尾音。
夏心柔倚靠在門后,故意轉移話題:“你打電話來,什么事?”
手機里,正不斷地回放監控錄像。
夏璃月淡淡一笑,好戲還在后頭呢。
“鉆戒就快拍賣了,我想看看。”夏璃月試探道。
那枚鉆戒,夏心柔肯定拿不出來。
她就是想看看,夏心柔這下該怎么應對。
夏心柔眼睛瞪得有銅鈴這么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說起鉆戒的事。
她一時間慌亂無比,手心里都是汗。
夏心柔緩緩扇了扇眼皮,心中一橫,便說道:“我現在不在家,怎么給你看?還是下次吧。”
聞言,夏璃月眉頭挑了挑。
要不是監控都給拍到了,她還真信了。
“哦?那真是太不巧了。”夏璃月淡淡的譏諷道。
以為就這么糊弄了過去,夏心柔暗暗松了一口氣:“就是說。”
夏璃月冷笑了一聲,小樣兒。
真當她是傻的?還是覺得自己太聰明?
“那我現在回來看看。”夏璃月繼續打趣道。
“別別別!”夏心柔一聽,這還得了?
等她回來,不是都露餡了嗎。
“嗯?”夏璃月幽幽道。
夏心柔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道:“還是別折騰了,過兩天還是我給你送過去吧。”
夏璃月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好奇她還能有什么花樣,順勢就答應了下來:“好啊。”
鉆戒被變賣了,哪能這么輕易拿回來呢?
掛斷了電話,夏心柔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沿著墻無力的坐在地上。
她頭低到了胸脯前,煩躁不安的撓頭。
這下完了!
現在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她想起之前認識一個專門做珠寶高仿的小販,猛地抬起頭,將鉆戒的圖紙和設計稿統統發了過去,加急做了一枚鉆戒。
兩天后,假鉆戒就寄到了夏家。
夏心柔拆開快遞,迫不及待的拿出來,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著。
只見上面的鉆石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光彩,夏心柔一連“嘖嘖嘖”了幾聲,驚嘆道:“這個做工,還真不賴!”
希望,能夠騙過去吧。
她轉頭把假鉆戒放回進了禮盒,帶著禮盒驅車去了拍賣點。
夏璃月早已在那等候多時,見到夏心柔的車,走上前去打招呼:“夏小姐。”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她倒要看看,夏心柔這下還能怎么應付她。
“嗯。”夏心柔低聲落下一個字,連個正眼都不看她。
表面上看,像是她不把夏璃月放在眼里,其實就是她心虛,在夏璃月面前抬不起頭。
夏心柔轉身從后備箱拿出禮盒直接扔給她,敷衍的說道:“你要的東西。”
夏璃月反應再慢一點,那禮盒就要掉在地上了,但她還是沒有多說什么,打開禮盒一看。
一旁的夏心柔不由緊張起來。
夏璃月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假的,根本就不是她經手的那枚。
她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如今親眼看到了也并不意外。
夏璃月平靜的合上禮盒,決定先不打草驚蛇,先把戲演全套,于是淡淡道:“現在要去把鉆戒交給第三方了。”
夏心柔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見她似乎沒有起疑心,不禁一陣欣喜:“那你快去,別耽誤了。”
只要鉆戒交給了第三方,就能想辦法栽贓鉆戒是夏璃月掉包的。
反正她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是他人動了鉆戒。
“夏小姐。”夏璃月都轉身走了,沒想到半路又折了回來。
“怎么了,有問題嗎?”夏心柔心中一顫。
夏璃月微微一笑:“既然是與夏氏的合作,夏小姐應當陪我一起去拍賣現場。”
夏心柔愣了,那不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嗎?
她本就做賊心虛,眼下更是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夏璃月眼神微瞇,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愣著干什么,我們走!”夏璃月可容不得她拒絕,于是快刀斬亂麻,迅速拉起她的手就走。
夏心柔臉色一僵,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好硬著頭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