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中年婦女的光顧，林文菊的生意就好了起來。
就連在她旁邊擺攤的那個漢子，臨走的時候都在她這兒買了2斤大米和10個雞蛋。
陸陸續續地，林文菊就將她帶來的東西出完了。
這一波，怒賺18.4。
當然，這還不算完，她特意找的位置有些偏，她中途還又偷摸著給偷渡了十幾斤米面出來，還順帶銷出去2斤紅糖，這又進賬了6.8。
意識在空間里將錢數清楚，一共25.2。
林文菊知道，雖說這距離著什么買四合院囤房產躺平的日子目標還很遠，但這怎么這一下子的收入也比得學徒工一個月的工資了吧。
而且，算上出門前她婆婆給的5塊，除去花去1塊的入門費，她自己的小金庫也就59塊8毛。
這一下子進賬25塊多，可不得算得上是比“巨額”收入了嗎？
對此，林文菊還是比較滿意的，后面有機會，還能再來兩次，到時候再多弄點，興許能湊個一百塊也說不定呢。
正當林文菊因著以后的一百塊憧憬萬分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人民服的男人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林文菊記得他，方才還在她那兒買過5斤米面，是個大主顧呢。
“這位妹子請留步。”林文菊不解，那人倒是客客氣氣的，看起來也很斯文，靠近一些道，“不知道方才的精米面是否還有貨？”
林文菊下意識有些警惕，后退一步：“沒了，都賣完了，這些可都是我費了老大勁兒搞來的，哪有那么多啊？”
那人聞言，顯然有些失落，隨后有些不放棄地問：“那妹子過些日子還來嗎?”
好家伙，這就有了回頭客了！林文菊心中也不免有些訝異，他不是方才才買回去嗎，怎么就又想多要些了。
“你也知道這可都是好東西，這東西好那弄起來老費勁了，我怕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來了。”林文菊還是留了個心眼，借口東西難搞，還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見狀，那人雖有些失落，但也點點頭表示認可：“妹子賣的確實都是好東西啊，也不瞞你說，我手里也沒帶多少錢，方才還特意回去找人籌借一番，誰成想竟然沒趕上...”
“下次吧下次吧，我回去再找找關系......”林文菊空口承諾，那人也不好再糾纏，只得失落地走了。
敷衍地將他打發走了，這才背起空空的背簍，開始逛起黑市來。
這一條巷子零零散散還是又不少些人，米面油布料還有糧票什么都有，甚至還看到了賣肉賣魚的，東西雖然不多，但在這黑市里可還是不愁銷，看擺攤子那幾人的樣子，怕是跟這巷子背后的人有些關系。
要不是少了些吆喝聲，人流也不太多，這就跟集市里也沒啥區別了。
林文菊看那些賣票的人那里，糧票布票糖票都有，就連自行車票收音機票那票販子也說可以給搞來。
不過林文菊對這些可沒有興趣，她就想要兩個小豬崽，現代的時候沒有買豬崽也沒有囤太多豬肉真的是她做過最蠢的事兒，不然這自己吃還是拿出來換錢可都是一件很劃算的事兒。
從頭走到尾，這巷子也算是被她摸了個清。
走到那有石獅子的那家，門口一個穿著褂子的大漢，坐在躺椅上扇著蒲扇，抬眼一掃她的樣子，用扇子指了指門內，林文菊就跟著指引進去了，就見院子邊上有個側門。
“諾，從那兒開門出去吧！”大漢指的正是那個側門。
林文菊依言過去一推門，是一條狹窄的巷道，巷道再往外走了一會兒，就漸漸地聽見了人聲。
再看，原來已經走到大路上來了，上下臺階縱橫，可以看到蜿蜒向下的階石邊上的各式建筑，路邊也有人家端了個凳子出來，幾個老頭老太太在一起曬太陽擺龍門陣。
這黑市背后的人，可真是人才啊！林文菊不由得咋舌。
她背著背簍繼續往下走，也算是見識了60年代南縣老街更多的舊式風光，想來再過不了十來年，這些舊式的黃土木頭建筑就會被推倒重建，再也見不到了。
林文菊饒有興致地在老街里面穿梭著，若不是這里來來往往的行人蠻多，她估計會掏出空間里的相機來拍上幾張，也算是留下這時代的古老記憶了。
可奈何她現在這幅樣子，背著背簍一副樸實無華的農村婦女形象，要是拿一個相機在那兒拍，那樣的違和感，她怕是還沒走出老街，就被縣里保衛科的人給當做敵特抓走了吧。
趁著天色還早，林文菊決定去一趟廢品站。
這廢品站離著老街也不遠，就在大橋附近。
不過，剛走到橋上，林文菊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怎么覺得她身后那人有些眼熟呢？
林文菊像個鄉下土鱉一樣趴在橋上看江水，借著余光撇過身側，就見著一個胖頭男人從她身邊走過，不過那人走得很慢，走著走著還在回頭的樣子。
這下林文菊確定了，方才她在巷子里瞎逛的時候就見過這人，還不止一次。
那人一會兒走在她前面，一會兒又在中間和人打招呼停留。
林文菊本來覺得挺正常的，可都要過橋了，這人也還在她身后，她就覺出一些不對勁了。
她決定試探一下，背上背簍快步朝前走，她記得昨天到這邊的地方有一片民居，她背著空背簍徑直地就朝里走，左拐右拐，左右觀察了下，確定沒有人能看到她，就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果然，沒過幾息，那個胖頭就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人呢？”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沒見著人，又試探著往里跟去了。
又過了好半晌，他才又折返回來，很是頭大：“糟了，這跟丟了回去可不好跟馮哥交代。”
可到底是沒跟上人，瘦竹竿子只能認慫。
林文菊趁著在空間里，火速換了一件帶花色的襯衣，又換了一頂短假發，才出了空間。
這回，輪到她跟著那人了。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著她。
林文菊手里拿著一本書，提了個網兜，晃晃悠悠地墜在那人后面，她猜測那人跟黑市里的脫不開關系，也就不急著跟上去。
果然，就見那人急匆匆地就進了老街，走的也不是進去那條路，不是那個魚缸子的院子，而是林文菊出來的那個巷子附近。
不過林文菊就不太敢跟上去了，巷子里小，走著多一個人就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追了上去，巷子里面有兩道門，林文菊出來的是左邊的一道，可她方才悄悄看了下，那人進的應該是另外一道。
她在屋檐下，悄悄地聽了聽，覺得沒啥動靜，才輕輕地推了推門。
擠進去半個身子，突然聽見個聲兒，立時就將自己塞進了空間。
“馮哥！我跟丟了。”胖頭男人低著頭匯報，站在廊下的那人林文菊也認出來了，不就是方才倒回來找她買米的那人嗎？
“怎么回事兒？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那人一臉嫌棄。
“不是，馮哥，那女娃子機警得很，過了橋就鉆進冰糕廠的家屬院了，我一跟上去人就不見了。”胖頭男人也很是無語，他也是甚少失手的，誰知道今天竟然跟個女娃子跟丟了，真是說出去都臊死人。
“冰糕廠？”那馮哥皺了皺眉，他怎么不知道冰糕廠啥時候出了這號人了。
“行了，你沒事兒叫耗子跟你一起去冰糕廠家屬區轉轉，看看能不能認出那人。”馮哥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這樣吩咐道，“上點兒心，這可是樊爺吩咐的，那女娃子可是有門路搞到上好的精米面，你去摸清底，要是有機會，打聽打聽這批貨的來源。”
這市面上這樣好的精米面可不好弄，饒是他們樊爺把持著這碼頭的一畝三分地兒，來往能搞下來一些也是不容易的。
也不怪他看到這樣的好東西，第一時間報給了樊爺，這樊爺也是重視得緊吶。
“我本意也是想要交好一番，想打聽打聽的...可你說得也沒錯，那女娃子機警得很，不好接近，就只有讓浩子那邊看看，啥時候又來了。”馮哥嘆了一聲氣。
到此，林文菊也算是聽了個明白。
感情是看上她手里這批貨了，眼光不錯。
可讓人蹲點冰糕廠，怕是要白瞎功夫了。
不過，林文菊倒是心下打定主意，下次再來，可以和這人談談。
反正她以后回了灘河公社也沒啥機會來縣城了，要是能搞個大的，出一批貨，那可是能頂她賣好多醬和好多雞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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