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樓樓主的聲音清冷,如同碎冰落玉盤。
只聽他道:“即便是拿錢辦事兒,也得講究個先來后到。”
蕭嫵聽到這,就知道這樓主不想把太子妃和小皇孫的消息賣給自己。
不過蕭嫵也不惱,因為這說明,這暗影樓樓主還是很靠譜的,若是人人都能從這探出消息,那太子妃和小皇孫的安全也沒辦法保證了。
于是蕭嫵就道:“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我也是蕭氏皇族,今日來尋人,就是希望找到他們,并無害他們之心。”蕭嫵繼續道。
暗影樓樓主輕笑了一聲:“蕭氏皇族如今血脈凋零,你說自己是蕭氏皇族,又是哪一位?”
蕭嫵沉聲道:“你聽好了,我乃長公主蕭嫵。”
這暗影樓既然幫助太子妃和小皇孫逃走,就說明并非宇文豐的人,如此一來,她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那樓主一直沒說話。
蕭嫵能感覺到,暗影樓的樓主,正隔著屏風看著自己,似乎在思索什么。
過了一會兒,一紙卷軸,從屏風邊上飛射而出。
蕭嫵伸手接住,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地圖。
上面已然標注了幾個箭頭。
“到了清源一帶,我暗影樓完成使命,就不再暗中護送。”暗影樓樓主的聲音清冷。
蕭嫵有些意外,剛才還咬死不把消息給自己呢,自己說是蕭嫵,那暗影樓的樓主就相信?
這樣想著,蕭嫵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就這么肯定,我說的是真的?不是假冒的公主?”
那樓主輕笑了一聲:“前日公主就進了盛景城,那林家的事情,想必就和公主有關系吧?”
“公主能尋到這,必然是見過那小內侍。”
“公主覺得——若是沒有的允許,那小內侍會知道暗影樓的消息?”樓主反問道。
“你若是說是旁人,我未必信你,可你說自己是蕭嫵,我信你。”樓主繼續道。
蕭嫵能感覺到,此人的語氣也不似之前冰冷,似乎真的認可了自己的身份。
蕭嫵聽了這話,頓時用防備的眼神看向了屏風。
那人影此時已經開始抬手飲茶,舉動格外的優雅。
蕭嫵完全沒想到,自己這樣隱秘的行動,竟然也在暗影樓的掌控之中。
暗影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他們這樣幫著蕭氏皇族的目的又是什么?
“公主不用懷疑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們對蕭氏皇族并無惡意。”暗影樓樓主輕笑道。
蕭嫵此時很想去一探究竟。
但是她也知道,在此時好奇心是一件有點奢侈的東西,她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消息,就沒必要在暗影樓這浪費太多的精力了。
于是蕭嫵就拱手道:“多謝。”
“不必寫,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已。”那暗影樓樓主繼續道。
蕭嫵也不多留,轉身就往外走去。
誰知道才剛剛一下樓,蕭嫵就被兩個少年郎纏上了。
“這位公子,聽說你剛才想找小郎君……你看我們兄弟二人如何?”
蕭嫵被這兩人身上的脂粉氣,嗆出了一個噴嚏。
她連忙推開兩個人:“還是不用了。”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對面南風樓的小倌兒。
那兩個小倌兒沒打算放棄,繼續追纏上來,甚至想著把蕭嫵拉入對面的南風樓。
此時站在暗香樓頂樓的一個身材清雋的男子,把下面發生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著旁邊的老鴇道:“這南風樓的手,伸得夠長。”
老鴇連忙解釋著:“我們兩樓的生意并不沖突,平常遇見走錯樓的客人,也會相互推引回去。”
“剛才那位進來的時候,說自己是來找想郎君的,許是被南風樓留在這的人聽到了。”老鴇繼續道。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家公子這會兒神色不悅,周身冷意。
“把人趕走。”暗影樓樓主冷聲道。
老鴇連忙道:“是。”
老鴇連忙下去,扯著嗓子喊道:“我說南風樓的人,你們還要不要臉了!這位公子可是我們樓的客人!”
老鴇下樓的過程之中,這一嗓門就把剛才的兩個小倌兒鎮住了。
蕭嫵只當老鴇是剛才拿了自己錢,這會兒贈送點清路服務。
于是就趁著這個空擋,連忙離開了暗影樓。
出去之后,蕭嫵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阿嚏!”
蕭嫵忍不住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誰能告訴她,為什么這小倌兒也要用脂粉!
簡直比那些姑娘們用的還濃還香。
蕭嫵站在暗處,端詳了一會兒客人如織的暗香樓,心中暗道,這里面的秘密,日后再探。
然后就離開了。
那老鴇已經回到了樓上。
她蹲在地上開始數錢。
金子碰撞發出一種及其悅耳的聲音。
老鴇喜笑顏開:“別說,這位蕭氏長公主,出手還真是大方。”
“公子,這些錢,是要歸到公賬上,還是……”老鴇問道。
一般情況,她這樣問的時候,公子肯定把這錢交給她處置了。
她是愛錢沒錯,但是她也相當于公子的賬房,家中的金錢都是她管著的,也從無亂賬和中飽私囊,所以公子對她十分信任。
那清雋公子看也不看那些金子,就開口道:“入我的私庫。”
老鴇有些意外。
只見清雋公子道:“我也該替我未來的娘子,存一些嫁妝了。”
老鴇聽了這話,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公子這是鐵樹要開花了嗎?這是看上誰家的小娘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塊頭從外面進來。
“嚯?好多金子!哪來的?”大塊頭問道。
老鴇道:“那蕭氏長公主送來的,說是買消息。”
大塊頭頓時就驚了,一臉憤怒:“蕭嫵這么有錢!當初還問咱們公子借了五兩銀子!”
“這不是黃鼠狼借雞嗎?有借無還!”大塊頭繼續道。
有錢不還,還能拿來買消息!這不是當他們是當冤大頭呢。
沒錯。
這大塊頭就是鐵山。
至于那清雋公子,自然是魏玉臨。
鐵山還有些憤憤不平:“要是五兩銀子也就罷了,可是這五兩銀子還是公子問別人用玉佩當做抵押,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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