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說話間，車子已經平穩的開進了機場。
陸一鳴惦記著給霍思嘉買包，車一停穩，就往機場里面的商場大步流星去了。
霍希堯看著他走遠了。
才笑著對韓燁道：“正想著有些話一鳴在，不是那么方便跟阿燁你說。”
“沒想到就這么巧，他買東西去了，正好了。”
說完頓了一下，嚴肅起來，“阿燁，之前我和一鳴去見季老先生時，季小姐也在。”
“當時，她的異母兄弟姐妹們看見我，都很吃驚，也看得出多少都慌了。”
“看來當年季小姐男朋友的存在，還有她男朋友的不幸，的確是真的。”
“所以他們才那么心虛，那么慌張，畢竟的確做了虧心事。”
韓燁也壓低聲音，“明珠已經帶我去過他墓前了，十年前就存在的墓，當然不可能是假的。”
“堯哥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霍希堯抿唇，“當時除了季小姐的異母兄弟姐妹們又驚又慌，季小姐的表情也很奇怪。”
“她一直定定的盯著他們，等他們一看過去，就立刻笑得很……怎么形容呢，對，瘆人，她笑得真挺瘆人。”
“只差明白在跟他們說，‘慌了吧，怕了吧，顫抖吧！因為我的報復馬上就要來了！’”
怕韓燁誤會，怕又解釋，“我不是刻意在留意她，是她根本不加遮掩。”
“不但我，一鳴和當時在場的很多人，應該也都看出問題了。”
“所以，我有點擔心，怕她就算真的沒有逼迫，也是……想利用你。其實并沒有多少真心，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韓燁等霍希堯說完了。
才點頭一笑，“我明白堯哥的意思了，我也明白你的擔心。”
“但其實明珠跟我說過她的想法。”
“她當年就沒想過放過他們。那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兇手們憑什么沒事人一樣，仍過著他們的好日子，任何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
“只是得顧及她爹地的感受，她大哥也死死壓著她，她才至今什么都沒做。”
“但經過這次她大哥也逼迫她的事，她說自己不會再天真了。”
“等她有讓她爹地和大哥都不得不退讓、妥協話語權的那一天，就是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的那一天！”
說到這里，韓燁不等霍希堯開口。
已又繼續，“而我就算沒打算給她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不想蹚他們家這灘渾水。”
“但也理解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決定。”
“曾經那么深愛的人，也的確算是間接因為她，才年紀輕輕就沒了命，還是受盡屈辱后。”
“別說她，換了我也要恨，也要報仇的。”
“不管這個仇得多少年才能報，能報仇時又還愛不愛，也一定要報，不然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霍希堯緩緩“嗯”一聲，“的確。換了我，應該也會這樣做。”
“沒保護好自己的愛人，讓他受辱沒命就算了。”
“還連為他報仇，為他討回一個應得的公道都不去做，的確到死那一天，都會耿耿于懷。”
韓燁又是一笑，“所以我明白堯哥的擔心。你是擔心明珠心里只有報仇，怕我被利用，怕我受傷害。”
“甚至，怕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跟我好好過日子，什么都是假的，對嗎？”
說著拍了拍霍希堯的肩膀，“堯哥就放心吧，我也這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判斷力，也能照顧保護好自己。”
“明珠她也很認真的跟我說過，她的愛在這么多年時間的沖淡下，其實更多已經是懷念了。”
“等她報完了仇，了了心事，就會徹底翻篇了。”
“我一開始也說過，陪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明珠一定會像堯哥祝福的那樣，一切都越來越好的！”
霍希堯見韓燁的確已經什么都想得很通透。
眉頭這才舒展了些，“阿燁你心里都有數，我就放心了。”
“本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哪怕再擔心，也不該選在今天、選在此刻，推后幾天又有什么區別？”
“所以要很認真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韓燁失笑，“堯哥你這是什么話，你關心我難道還錯了？”
“不是把我看得太重，誰會選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忠言逆耳呢？”
“怎么一鳴沒跟我說這些？還不是我和他之間，跟我和堯哥你之間，到底還是差了一層。”
忽然斂了笑容，認真起來，“而且真要說對不起，也該我代明珠向你說對不起。”
“她特意把她的所謂兄弟姐妹們都聚齊了，再讓堯哥你出現在他們面前，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心虛害怕。”
“不就是因為，她打著自己的算盤嗎？這樣說來，她其實利用的不是我，而是堯哥你。”
“那我只是說一聲‘對不起’，可就不夠，至少也得代明珠挨一頓揍，才夠了。”
霍希堯挑眉，“好啊，那等過幾天你回了海市，拳擊館約一場吧。”
“我也不讓你不還手，你使七分力，應該就夠我解氣了。”
韓燁笑起來，“行，那就這么說定了，我使七分力。”
“到時候堯哥可別手下留情，不然我使七分力你都打不過，可就太丟人了。”
霍希堯呵呵，“看把某人狂的，七分力我都還打不過他，我也別混了！”
正說著，就接到陸一鳴的電話，“堯哥我買好了，你在哪里？登機時間快到了，你抓緊進來吧！”
霍希堯只得重新正色，長話短說，“阿燁，我并不在乎季小姐在允許的范圍內，利用我這張臉。”
“我也看得出來，她的確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真正的想法。”
“那只要她不會傷到你的利益，不傷你的心，其他都無所謂。”
“現在既然你心里都有數，我就不多說了，先走了。等你回了海市再聚啊！”
說完就要走人。
韓燁卻忽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謝謝你堯哥，就算我已經有了明珠，你依然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霍希堯因為他難得的情感外露，愣了一下。
才笑道：“自家兄弟，還這么肉麻呢？心里明白就行了。”
嘴上這么說，身體卻很誠實的，也回抱住了韓燁。
兄弟之間所有說得出口、說不出口的情意，都在這一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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