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方臉,牛形鼻,環眼。眉毛粗重,耳朵微尖。
虎背熊腰的往那一站,嚇得門口守門的林家軍拔腿就往城里跑。
“不好啦~來妖怪了~牛頭怪打上門來了~”
“不好了,快來人啊~平城來妖怪了~”
腔調有些怪異,細聽之下,里面還隱隱透著幾分興奮。
耕云張了張嘴,“我找林初一”這幾個字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想跟進去,卻發現這座城有陣法守護,根本靠近不了。
訝異的同時,耕云又松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找過來看看,這么看來,她并沒有找錯地方。
的確有平城這個地方,有林初一這個人,那姑娘沒騙她。
然而,她高興的太早了。
平城有多少人耕云不知道,也沒有人細數過。但被全城人圍觀的感覺,她今日著實是體驗了一把。
本以為自己這副模樣會把人嚇到,但看著那聲勢浩大慢慢靠近的場面。
耕云承認,她有些想掉頭回去。
狼群和黃皮子大軍打頭,林家軍們拿著武器斷后,后面是趙捕頭和衙門的人。
再后面,是手里拎著板磚,已經改過自新的土匪們。
工人們第一次經歷突發狀況,反應慢了點,落在了最后。
就這么個隊伍,浩浩蕩蕩地一路從城中殺過來,耕云都驚呆了。
對峙良久,人群和獸群緩緩分開,林家除了林永茂都過來了。
“何方妖孽,膽敢擅闖平城?”
林永峰神色犀利,剛說了一句話,就被人扒拉到一邊去了。
林永新和林翠兒叔侄倆兒眼神锃亮,艾瑪。
多久了?他們來平城多久了?
陣法形成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有妖怪找上門來。
馬老太身后跟了一堆孫子,林少澤手里拉著滿臉蒙圈的虎頭怪,帶著林家寶和楚東陽倆胖蘿卜頭小跑著擠過來。
“都讓一讓,讓咱家虎頭怪跟她談。”
耕云一輩子都忘不了城中人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他人的盤中餐,腹中食。
咽了咽口水,想走,卻突然發現,她蹄子抬不動了。
馬老太還算正常,她沒有見過化形的妖怪。上下打量了耕云半天,開口就罵林永峰。
“哪里來的妖怪?凈瞎說,這明明是個人。”
雖然長是牛了點,但人該有的那不是都有嗎?
老黃皮子站在狼群二當家的頭頂上,給老太太解釋道。
“修為高的妖類是能夠化形的,這是一只化了形的野牛精。”
它這么一說,眾人更興奮了。
我滴天,這還是稀有物種啊!
不過,興奮歸興奮,倒是沒人踏出城門。
劃重點,修為高。
頂著那一雙雙蠢蠢欲動的眸子,耕云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
回去,又覺得千里迢迢找過來,就這么走了太可惜。
于是,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似的大聲道。
“我找林初一,她告訴我,她是平城的林初一。”
話音一落,眾人一愣,
找林初一?
自己人,啊不,自己妖?
突然聽到小孫女的消息,馬老太面上一喜,急急上前了一步。
林大郎等眾多孫子見狀,立馬護在她身邊。
“你認識我家初一?你啥時看到她的?她人在哪?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一連四問,給耕云問懵了,她只回答了最前面一句。
“嗯,我認識她。”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
對待自己人,大家還是十分友好的。
耕云被請進了城,三司會審。
而等她說完整件事的經過,大家沉默了。
妖倒是只好妖,可……你確定你遇到林初一,是他們家的?
“我沒說謊,就是一身白衣,長發及腰的姑娘。
她殺了那只陰魂后突然就消失了,只告訴我‘平城,林初一’這幾個字。
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找過來,地方是對的,她應該沒騙我。”
眾人依舊沉默,就在這時,林少澤突然沖了出去。
再回來時,手里拿了一副畫卷。
打開,畫上的人正是林初一。
這是方嵐在京城時畫的,畫了兩幅,想閨女的時候就打開看看。
林少澤看到后要走了一幅,說是掛在房里,百邪不侵。
平城撿漏,他還沒來得及掛呢。
林少澤指著畫中啃包子的小姑娘,神韻相似十之八九,看的馬老太心癢癢。
“這才是我姐,她今年不到十歲,你認錯人了。”
耕云仔細的看了看,一瞪眼。
“這小姑娘和那個姑娘長的很像,會不會是她姐姐?”
林少澤無語,“我就這么一個姐姐。”
老林家一共就倆兒女娃,翠兒姐在家好好待著呢,再說,她倆也不像啊。
耕云一臉錯愕,一眾人也十分不解,這就讓人沒法琢磨了。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林初一神魂狀態下,不是現在這個年齡。
不過,耕云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不管她遇到的人是不是林初一,對于這個心地善良的牛妖,大家還是很歡迎的。
更是在她展現了驚人的農作天賦后,大伙兒徹底將之當成了自家妖。
這一切的一切,林初一都感知不到。
七闕塔通往第四層的大門早已經打開,而她,依舊坐在第三層沒有動彈。
“一月時間早已經過去,你在此已經坐了四月有余,還未歇夠嗎?”
林初一閉著眼睛,微微皺了皺眉。
最近,這聲音說話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真特么吵。
她開口,聲音輕緩。
“沒,歇沒歇好我自己能不知道嗎?都不急你急什么?”
說話間,火焰中淡如煙霧的紅色氣息被緩緩納入體內。
從四肢百骸,通過全身筋脈慢慢匯入她額頭的那道印記。
就在三個月前,第三關即將結束的時候。林初一突然發現,她好像能吸收火焰中的火靈氣。
雖然進展很慢,但她有預感,只要將這屋中的火靈氣全都吸收了,應該能讓天地靈火再上一個等級。
就算現在沖不破封印,出去后也會是一個質的飛躍。
身體適應了那種被燒灼的痛苦之后,她就像一塊海綿,不斷吸納著火焰中的火靈氣。
而額間那道印記宛如一片深海,似乎永遠都填不滿。
眼見著屋中的火焰越來越小,上方那聲音的主人估計是拿她沒轍。
輕嘆了一聲,沒了動靜。
林初一心中暗笑,反倒不著急出去了。
這情況,說不得誰比誰更急呢。
她可是被迫接受考驗的,既然進來一趟,也不能什么都不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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