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江祈年便起身回到了房間之中,并沒有去理會一臉錯愕的男人。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至于男人相不相信就和他沒什么關系了,對方之所以告訴自己那些通道的事情,肯定也是抱著讓他去探路的心思。
因此他這么做也算是仁至義盡。
不過至于對方有沒有騙自己,那江祈年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的他還不能擅自離開活動區域,否則馬上就會被那些人注意到,所以也只能是等著秦宇來了之后讓他去探查一番了。
就這樣,江祈年雙手枕著頭靠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的景象。
時間快速流逝,一轉眼的工夫,便來到了用午餐的時候。
而正當江祈年無聊之際,卻忽然聽到走廊內的廣播發出了陣陣雜音,待那刺耳的雜音過后,秦宇的聲音卻是從中響了起來:
“各位病人中午好,現在是午餐時間,請所有病人放下手中的事情,依次站在病房門口,按照房間號有序前往食堂用餐。
期間兩人一排,不得擅自走動,不得大聲喧嘩,違者將會受到懲罰。
用餐時間半小時,請大家記住左右前后的人,返回病棟時請按照最開始的順序排隊,如有差池,后果自負。
祝大家用餐愉快!!”
而后,廣播關閉,江祈年也是站起身來,移步向著門外走去。
等打開門后,他發現那些病人紛紛站在了病房門前,低垂著頭顱,一言不發,就像是即將前往刑場的囚犯一樣。
由于是正午時分,那走廊內的陽光也是非常的溫暖舒適,但周圍的氣氛卻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即便是陽光灑在了身上,卻仍舊感覺不到半點兒的愜意。
有的,只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與壓抑。
過了沒幾分鐘,樓梯口那兒也是出現了一名護士。
她戴著口罩,將那面容嚴嚴實實的遮蓋起來,只露出了一雙十分陰翳的雙眼,透過那發絲盯著眾人,如同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不過雖然是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可江祈年仍就能認出來,對方正是最開始帶他前往病房時的兩名護士之一。
護士出現以后什么都沒有做,她手中拿著一把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票券,然后直愣愣的站在那樓梯一側。
見狀,病人們也是紛紛上前,每經過那名護士之時,都會從其手中將那票券拿過來,然后一言不發的向樓梯下方走去。
等輪到江祈年的時候,他從護士手中拿過票券,發現這正是用于在食堂打飯的用餐券,只不過在那用餐券下面還藏著一張小紙條。
這張小紙條兒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難道是對方想要傳達什么信息?
從昨日的種種行為來看,這名護士應該是老A埋下的暗線之一,但實際情況如何還有待考證。
畢竟這名護士沒有像章鰭一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而那些所謂的傳遞情報也之時江祈年的感覺而已,并沒有實際證據支撐。
不過這也和二人沒有接觸過的原因有關,但即便如此,江祈年仍舊是不敢毫無保留的相信對方。
在這種地方,可以說是什么刷新人三觀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所有站在自己這邊兒的人之中,只有秦宇他是比較相信的。
再怎么說秦宇的小命掌握在他手里,除非是秦宇能徹底將生死置之度外,否則也只能是踏踏實實的幫他做事。
拿到紙條之后的江祈年并沒有聲張,病棟內的攝像頭兒被他打壞了個七七八八,但他實在是不敢確定周圍的病人中是否也有眼線存在,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等路過一個轉角兒的時候,他將那紙條兒拿在手中,然后不動聲色的將其搓開。
等打開之后,江祈年便裝作是想要揉眼睛,利用這個間隙,他也是快速掃了一眼紙條兒上的信息。
上面只有短短的四個字:
‘它回來了’
它回來了?
如果江祈年沒有猜錯的話,那么紙條兒上所說的這個“它”,應該指的就是大魘化身,同時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難道在這兒之前大魘都不在?
不過說實話,江祈年確實是早就有所懷疑,昨天鬧出來的動靜那么大,大魘化身只要是腦子沒問題,那就肯定知道是自己弄出來的。
可昨晚的亂子就像是個笑話一樣,將怨氣關押之后,想象中那大搜查的景象并未出現,好像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沒有人在意到底是誰惹出來的麻煩。
但如果是大魘化身回來的話,那么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得再加小心一些,至少在查出本我的下落之前是不能暴露的。
而且精神科那里也許會變得更加兇險。
大魘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么本我既然是從精神科離開的,那么對方也很有可能在那里布下陷阱,此去必然是危險重重。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江祈年嘆了一口氣后,便跟隨著其余病人一起向食堂走去。
現在的處境非常微妙,不論是江祈年還是大魘都處于暗中,大魘不知道他的謀劃,而他也同樣不清楚大魘的布局。
因此現在雙方都是在計劃布置著什么,就等攤牌的時候見分曉。
一邊兒思考著,江祈年也是來到了食堂門前。
食堂門前站著一名員工,只不過卻并不是章鰭,而是一個江祈年從沒見過的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站在大門旁邊兒,目光反復的打量著前來用餐的病人,看樣子就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人都到齊之后,他也是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口說道:
“所有人將用餐券拿在手中,并且將口袋翻出來,任何不允許帶進食堂的物品一經發現馬上沒收,概不退還!!
如果有帶違禁品的可以提前交出來,并且視情節輕重決定用餐完成后是否退還,否則一會兒被查出來的話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聽那男人這么說,許多病人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些人面色糾結,最終還是理性打敗了僥幸心理,走上前去將口袋中的物品交了上去。
此時江祈年悄悄觀察了一番,卻發現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手機,還有一些是刀具一類的寶物。
而望著這些收上來的物品,中年男子的臉上也是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
雖說那男子什么都沒有做,但江祈年也知道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要不回去了,全都成為了中年男子的囊中之物。
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開口喊道:
“很好!既然這樣那大家就進去用餐吧!食堂的規則想必你們也清楚,不許浪費食物,不許交頭接耳,否則后果自負!!
哦對了,食堂內部的座位是可以隨意選擇的,這個沒有硬性要求。
但出來的時候希望你們仍舊能夠保持隊形,否則的話……后果是什么你們應該清楚!”
說罷,而眾人便按照先后順序進入其中。
江祈年身上倒是沒有什么寶物的,除了那塊木牌兒,像手機一類的物品他都放在了房間當中,并且用特殊方法兒藏匿了起來,就算是有人將病房翻個底朝天也不會被發現。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經過那名中年男子的時候,對方卻忽然拉住了他,繼而便大聲呵斥道:
“等等!你那是什么?!”
聞言,江祈年皺了皺眉,然后順著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對方所說的正是自己手上的巴蛇戒指和骨灰戒指。
“這就是普通的裝飾品而已。
怎么?這也不行?”
或許是沒有從江祈年眼中看到尊敬和畏懼的神色,亦或者是真發現了那兩枚戒指的來歷并不簡單,因此那男人不僅沒有絲毫退讓,反而是那只攥住江祈年胳膊上的手更用力了些。
“行不行的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拿下來給我看看!!”
這人似乎是鐵了心的想要將這兩枚戒指拿走,但江祈年卻根本懶得搭理對方,這兩枚戒指對他而言至關重要,因此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交出去的。
如果中年男子不識抬舉非要計較,那么他也只能是動用某些手段了。
只見他盯著中年男子,而后冷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拿走?”
“少廢話!再廢話信不信老子直接宰了你!!”
聞言,江祈年反而是呲牙笑了起來。
就在那中年男子想要發怒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體內被植入了什么東西。
匆忙之下,其神識內斂,而后就發現自己的腦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團灰色的火苗兒,那火苗兒不帶絲毫溫度,反而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中年男子雖說人是貪婪了些,但總歸不是傻子,那火苗兒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他絲毫不懷疑自己但凡是有半點兒異動,那火苗兒便會瞬間將自己吞噬個干凈!!
一時間,即便是站在太陽底下,他也感覺不到半點兒的溫暖可言,就仿佛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尾,刺骨的冰冷凍僵了他的身體,不敢動彈半分。
而就在此時,江祈年也是湊到他耳邊緩緩說道:
“這么緊張做什么?
放松一些,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我要是不小心手一抖,那你的小命可就沒了呢。
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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