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同學,你在想什么呢?”
忽然,走在旁邊兒的柳煜容出聲詢問了一句。
聞言,江祈年也是回過神來,轉而笑著說道:
“沒什么,在想一些無聊的事情罷了。”
一邊兒走著,江祈年還在皮影人上比劃著什么。
沒過一會兒,便聽到他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幾聲。
緊接著,他就裝出一副尷尬的模樣來,同時手捂著肚子,對柳煜容說道:
“煜…煜容姐,你稍等我幾分鐘,我…我去方便一下。”
話音剛落,柳煜容的那幾個小姐妹就不樂意起來。
“你這人真是,我們好心要帶你過去,結果你卻讓我們專門等著你!”
“就是就是,你這人怎的這么不懂禮數?”
見狀,還是那柳煜容笑著安撫起眾人來:
“好了好了,人有三急嘛,多理解一些。”
接著,她又轉過頭來對江祈年說道:
“沒事兒,你先去吧,我們在這兒等著你!快去快回!”
“多謝煜容姐了。”
江祈年拱了拱手,然后便急匆匆的向廁所趕了過去。
剛一進廁所,他便將吳若男放了出來。
“我的好哥哥,老實交代,你著急忙慌的讓我把你弄成鬧肚子的模樣,可是又發現了什么?”
“你沒覺得那個柳煜容有問題嗎?”
“嗯……確實有問題,但始終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這一招兒看似禍水東引,可實際上卻怎么看怎么無厘頭。
黃寅璋的囂張是有目共睹的,她貿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真實目的,畢竟黃寅璋到底是個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算我們沒見過黃寅璋,可稍微打聽打聽也就能知道怎么回事兒。
所以她這么一說反而將視線吸引在了她自己身上。
我感覺……她的目的無非是有兩個。
一是在告訴我們,黃寅璋早已經不是原先的黃寅璋了。
二就是……她的目的本身就是讓我們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從而給什么人打掩護!”
說完以后,江祈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總之柳煜容很大概率也是從外面兒進來的,但應該不是鬼修。”
“為什么這么說?”
“大概是一種直覺吧,我總感覺除了氣象局和鬼修以外,還有別的勢力也跟著摻和進來了。
也許這趟水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按理說進入執念世界最主要的是從執念世界中走出去,否則一直困在這里的話誰都出不去,只能是一遍遍的輪回,最后徹底迷失于其中。
但現在看來,好像只有我們在老老實實的解開執念,其余人不僅不幫忙,反而還想著將我們徹底困在這里。
既然這樣,他們的想法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接著,吳若男便皺眉思索起來。
江祈年說的沒錯。
現在的情況并非是只有氣象局被困在了執念世界,鬼修他們同樣也出不去,就算是不團結起來,也不至于幫倒忙吧?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鬼修擁有出去的辦法兒!
畢竟他們是鬼修,不是死士。
又怎么可能真下定決心和他們同歸于盡?
你別說一群十惡不赦的鬼修了,就是站在正義一方的氣象局,除非是為了解救這數千名師生,否則絕對不會生出同歸于盡的想法兒來。
畢竟一名活著的氣象局成員可遠比一名犧牲的氣象局成員作用大的多。
既然如此,那鬼修或許有出去的辦法兒。
而他們沒有,一旦失敗,不光是他們被困入其中,連幾千名師生都得永遠沉浸于此!
椿城地方偏遠,再加上及時封鎖消息,所以并沒有出現太大意外。
而且里面的人雖然生還幾率不大,但椿城就擺在那兒跑不了,哪怕是化為夢境也需要以現實為基礎,總歸還有一絲可能。
唯獨執念世界最為特殊,維度不同,一旦外面的異象消失,哪怕是林南枝也沒能力將其找出來。
到時候外面恐怕會掀起一場巨大的風暴,而氣象局的可信度也會大打折扣!
如此既能將氣象局的一部分中高端戰力抹滅,又可以讓普通人對氣象局失去信任。
當真是一箭雙雕!
想到這兒,江祈年便對著吳若男囑咐道:
“一會兒你先不要回去,等我出去以后,你找機會偷襲那柳煜容一下,試探試探她到底是個什么反應。”
“好!”
交代完畢后,江祈年便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和柳煜容匯合后,他便拱手道起歉來:
“抱歉幾位,久等了。”
“無妨,既然方便完了,我們就趕緊過去吧,要不一會兒就該上課了。”
話落,幾人便繼續向文武二廟走去。
七繞八繞,沒過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小柵欄門兒面前。
望著那雜草叢生的林蔭小路,江祈年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怪不得他找了這么半天都沒見到文武二廟到底在哪兒,這隱藏的也太好了些,要不是柳煜容給他帶到這里,否則他估計很難會注意到這犄角旮旯。
只見那柳煜容輕車熟路的打開了柵欄門,然后便向前一跨,抬腿邁進了雜草之中。
可就在這時,江祈年卻突然出聲問道:
“煜容姐,這文武二廟都在這條小路的盡頭嗎?”
“嗯?”
聞言,那柳煜容先是詫異了一聲,繼而便笑著說道:
“自然,這文武二廟分別位于樹林盡頭,一左一右,是學堂第一任校長所建立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海棠街學堂的學生文武雙全。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不過由于種種原因,導致前來祭拜的人越來越少了。”
“哦……”
江祈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倒是極好的。”
接著,就一起向里面走了進去。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從樹木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了兩棟建筑。
等走近之后,便饒有興致的端詳起來。
和剛剛雜亂無章的樣子不同,這文武二廟雖然是有些年頭兒,但卻并無破敗蕭條之感,看模樣興許是一直有人修繕打掃。
文廟中的雕像是孔圣人,那武廟中立著的自然是關二爺。
兩座廟宇中較為冷清,見不到半個人影。
正當江祈年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那柳煜容卻搶先一步開口道:
“祈年同學,你不妨先去武廟看一看如何?
我聽說一般男生都愛去那個什么武廟結拜,你去看一看,沒準兒有什么驚喜也說不定呢?”
“嗯?驚喜?不知道煜容姐說的這個驚喜指的是什么呢?”
“哎呦,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這想必得祈年同學親自過去看看才能知曉了。”
說罷,那柳煜容還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最后不給江祈年說話的機會,直接扭頭離開了。
見狀,江祈年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總感覺這柳煜容貌似是話里有話。
可對方到底是想表達什么……那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既然說武廟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那他就打算過去看一看,興許有什么線索呢?
柳煜容具體為何他不清楚,但是就目前看來,貌似對方并沒有什么惡意。
相反,柳煜容話里話外仿佛都在提點他。
當然,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兒交集就完全相信對方,這世上幾乎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所謂的善意,也大多都是披著一層虛偽外衣的交易而已。
柳煜容若是真想幫助自己的話,那恐怕也是帶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目的的,同時應該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只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這柳煜容究竟屬于哪方勢力?
想到這兒,江祈年不由得揉了揉額頭,然后向武廟里面走了進去。
武廟總體面積不算大,那位于廟宇中央的撫須關公像也就三米左右,旁邊兒的青龍偃月刀在燭火的映襯下泛著冷光。
光是看著,就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冷冽肅殺之氣。
陰魂不散的程載游一直跟在他身后,好像是在監視他一樣。
至于江祈年也不做理會,只是自顧自的調查起來。
可突然,他看到供桌上有一處破損的地方,于是便邁步走了過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程載游在他靠近供桌的時候,貌似是有些緊張。
“祈年,你在看什么呢?”
忽然,程載游出聲問了一句。
聞言,江祈年卻是搖了搖頭,并未回話。
他的目光一直注意在供桌的破損處。
那破損的地方很新,而且用手仔細摩擦上面兒,還有一種淡淡的刺痛感。
這說明……供桌剛損壞不久!
而且在那些木屑的溝壑處,還有一些暗紅的渣滓卡在其中。
因此,江祈年伸出手指抹了些許,然后湊到鼻子那兒聞了聞。
“祈年!我說你小子疑神疑鬼的到底在做什么,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趕緊走吧,趙總隊他們不是還在等著呢么?”
話落,江祈年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程隊,你看起來……好像有些緊張?”
“緊張?”
那程載游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來,然后打趣似的說:
“你小子是不是懷疑我?
行啊!長本事了!連我老程你都敢懷疑!!”
“程隊這說的是哪里話。
我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你,我只是在思考執念世界當中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罷了。”
“什么?”
“關于我的姓氏問題。
我明明姓江,可進入執念世界后,我的姓氏卻莫名其妙的改了。
這是不是在預示著什么?”
“害,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
沒準兒就是世界主人的惡趣味罷了,看你和初梅……”
終于,‘程載游’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而在此時,江祈年也是緩緩轉過身來,面帶譏諷的對他說道:
“程隊,我貌似沒有和你說過……我姓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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