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黎明氣象局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小嘴兒抹了蜜
  見狀,江祈年將視線移向身后的影子。

  此時的影子比原先要淺淡了不少,陽光襯托著其邊緣,顯得格外溫暖。

  天鬼不見了。

  影子中也沒有半點兒鬼氣。

  與此同時,他的修為也是全然消失了去,無論是讙還是風犬,都不見蹤影,脈絡中也絲毫不見靈力浸潤的跡象。

  仿佛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學生而已。

  雖說是他在體術上的造詣非常之高,但以現在普通人的身體強度,也很難發揮出應有的水準。

  頂多和練過武術的人差不多。

  打十多個普通人沒問題,人再多點兒,那指定玩兒完。

  這對他來說是個極為不利的消息。

  因為目前就他一個人在這兒,其余人什么情況他不清楚,倘若只有他修為盡失,那就真是百分百天崩開局了。

  想到這兒,他伸進口袋兒中摸了摸皮影人。

  與此同時,那皮影人中也是伸出一條金色觸手來,在他手心兒中書寫著什么。

  等交流完之后,江祈年悄悄松了一口氣。

  吳若男還在。

  她也受到了一定影響,但是卻仍舊能夠動用修為,這對他來說倒算得上不錯的消息了。

  看來不僅是他受到了影響,其余人情況應該也和他差不多。

  而吳若男之所以能有修為在身,恐怕是因為體質問題,與境界無關。

  “祈年兄,你在做什么呢?”

  或許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因此那走在前面的沈家書不禁轉身問到。

  聞言,江祈年也是擺了擺手。

  “沒事兒沒事兒,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說罷,二人便向著上課的地方走去。

  而正在這時,江祈年卻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并非是氣象局的同僚。

  而是陳庭的副手,馮樹。

  此時他正站在那里打掃著衛生,模樣看起來非常悠閑,全然沒有半點兒緊張之感。

  思索片刻,他利用和沈家書說話的間隙,一直若有若無的向馮樹那里走去。

  等到身形交匯之際,他低聲開口說道:

  “馮樹!”

  聞言,馮樹茫然的轉過身來,然后愣愣的問道:

  “這位學生,你是在叫我嗎?”

  見狀,江祈年微微有些錯愕。

  馮樹不記得他。

  難道是鬼修假扮的?

  可若是大家都沒有修為,鬼修就算是用寶物假扮又有什么用?

  因為馮樹絕對算不上這次未知事件的核心成員。

  倒不是說眾人有意排擠他。

  而是面對未知事件時,普通人自帶的局限性很難起到幫助作用。

  就連陳庭,也只能勉強算得上半個核心成員。

  所以鬼修要是真想混入他們其中的話,按理說也應該挑選一名核心成員才是,而不是將目標放在一名身為普通人的馮樹身上。

  想到這兒,他便微微搖頭。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額……好。”

  馮樹雖然是感到奇怪,可他現在也就是個打掃衛生的,自然沒閑心管這些事情。

  聽江祈年說自己認錯人后,他便繼續轉過身去,自顧自的掃起地來。

  然而在一旁的沈家書卻不這么想,他只以為是江祈年犯病了,因此在看到對方如此行徑后,便趕忙走過來將其拉向遠處。

  “祈年兄!我說你這是到底是癔癥還是瘋病?

  我怎么看你這像是得了瘋病的樣子?

  馮大叔在咱們學堂工作幾十年了,都沒見過人和他說話,你怎的還知道他的全名?

  莫非這人還真是你家的親戚不成?”

  “不是,我只是腦子還沒恢復過來,再加上他和我一位遠方叔叔長的很像,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認錯了。”

  “遠方叔叔?”

  “你家里的親戚不就你和你爸媽嗎?

  我記得開學的時候你說過,你家不是本地的,后來是因為老家那邊兒鬧戰亂才逃到這邊兒,如今又是從哪兒多出個遠方叔叔來?”

  “是?

  唉!看來我都記不清了,腦子真是越來越亂。

  真的是,本身家庭條件就不好,結果還落這么一個病,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江祈年還做出一副低沉的模樣來。

  見此情形,沈家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會兒,然后就趕忙寬慰道:

  “哎哎哎!說什么呢你!

  行啦,不就是個破癔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想這事兒了!”

  話落,他便摟住江祈年的肩膀,和他一起向遠處走去。

  可就在這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班赫赫有名的沈老鼠嗎?

  怎的,今日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竟也敢從正門兒進去?”

  聞言,江祈年皺眉轉過身來,而沈家書也是陰沉著臉,對為首那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說道:

  “黃寅璋,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我就算欺你又怎樣?莫非你還要讓你老爹去我家偷東西?

  你說你平時見著我不也挺懦弱的么?

  今個兒有朋友在身邊兒反倒想裝回英雄?”

  正說著,那黃寅璋便扭頭對江祈年說道:

  “這位朋友,你可別被這只老鼠的外表給蒙蔽了,這沈老鼠的爹可是附近有名的江洋大盜,走的太近小心被偷的褲衩兒都不剩!”

  這黃寅璋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替江祈年著想,可神情之中卻盡是嘲諷與不屑。

  至于沈家書更是氣的滿臉通紅,雙拳“咯吱咯吱”的緊握在一起。

  “黃寅璋!你別太過分!!”

  見狀,黃寅璋卻輕蔑的笑了一聲。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說罷,便是要轉身離開。

  可江祈年哪里是任人欺負的主兒?

  就算他和沈家書不熟,但黃寅璋剛才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也讓人十分惱火,因此在黃寅璋剛要離開的時候,他便出聲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道歉。”

  “哦?”

  黃寅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江祈年。

  “你在說我嗎?”

  “你覺得呢?”

  “你居然讓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看你這么義憤填膺,莫非你爸媽和沈老鼠的爹是一丘之……”

  “嘴巴放干凈點兒!”

  江祈年一拳打在對方面門之上,而后又拎著黃寅璋脖頸,一記膝踢正中小腹!

  這黃寅璋無非就是一名二世祖而已,哪怕江祈年修為盡失,可也不是一名從小錦衣玉食的二世祖能比擬的。

  因此一套組合技過后,打的那黃寅璋是七葷八素,胃里翻江倒海,差點兒沒把早飯都給吐出來!

  見此情形,他身旁的一群小弟也是嚇傻了眼。

  一群鐘鳴鼎食的小少爺,又哪里見過江祈年這般兇狠的人物兒?

  雖說無法動用靈力,但長時間來積攢下的殺氣和氣場遠超常人,剛一出手,那股子兇戾勁兒就散發出來。

  以至于眾人對上那殺氣凜然的眼神兒,一個個兒的都感覺自己仿佛被兇獸盯上了一樣,身子一顫,便是趕緊低下頭,生怕江祈年注意到自己。

  這般景象,江祈年不禁笑了一聲。

  到底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學生,你要讓他們開口講道理可謂是牙尖嘴利,但你要讓他們動手打架,那就都傻眼了。

  一出手,這些學生就都被震懾住了,就連站在后邊兒的沈家書都錯愕在了原地,不斷揉眼看著江祈年,似乎在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唯有被氣昏了頭的黃寅璋沒有看清形勢。

  他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了一拳一腳,此刻剛回過神兒來,顯然是正在氣頭兒上呢。

  因此在站穩身形后便開口怒斥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打我!

  你完了!

  我告訴你!!

  我一會兒就去和校長稟告!你就等著被退學吧!!”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海棠街學堂的金枝玉葉兒黃公子~

  怎的?

  這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莫非是讓人給抽了?”

  聞言,江祈年嘴角兒抽了抽。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他甚至不用對暗號就知道這人不是假扮的。

  羅秋螢。

  圈子里面兒的活寶之一。

  其跳脫程度甚至比應初梅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噴起人來小嘴兒抹了蜜似的,連臟字兒都不帶,卻經常能懟的對方懷疑人生。

  如今黃寅璋被她盯上……那就自求多福吧……

  黃寅璋剛準備大發雷霆,結果就被這道聲音給嚇蔫兒了回去。

  可礙于面子,他也只能是咬牙切齒的對羅秋螢問道:

  “羅秋螢,你難道要為了這小子跟我作對?!”

  “跟你作對?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值得我跟你做對?

  別以為自個兒臉紅就當自己是關公了!

  還敢在我面前耍大刀,姑奶奶我看你上炕都費勁!!”

  (咳咳,放心觀看,黃寅璋不是好人,海棠街學堂慘案和他有直接關系。)

  聞言,黃寅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狠狠的瞪了羅秋螢一眼后,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了,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小插曲被解決,江祈年也笑著走上前去。

  “天王蓋……”

  “行了小年子,就沖你剛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江祈年苦笑一聲。

  “什么事兒都瞞不住螢姐。”

  “對了,你還有沒有修為?”

  “沒了。”

  說罷,羅秋螢便低頭沉思起來。

  “看來大家都一樣。

  周圍那些學生你看見了沒?”

  “嗯,看見了,他們有什么問題是嗎?”

  “問題……倒是沒有,可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學生當中有很多都是四十中師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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