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抬腿就走，陸北淵狼狽至極。
他低著頭，無力地開口：“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會改的。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
蘇南星說：“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
“我知道。”陸北淵依舊跪在那里：“星星，如果你選擇傅延州，我不會同意的。”
蘇南星想笑：“我和誰在一起，為什么要經過你同意？”
他哪怕是跪著，脊背也挺得筆直。
“星星。”他閉上了眼睛，語氣堅決地開口：“我不同意。”
哪怕他閉了眼睛，可他眼角還是紅的。
蘇南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
陸北淵繼續道：“我不想逼你。你說要冷靜，我可以答應。但你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可能。”
他說“不可能”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并不是特別堅定。
可輕飄飄三個字，叫蘇南星心里咯噔一聲。
因為她知道，陸北淵這話，并不是說說而已。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性地退了兩步。
陸北淵這才睜眼看她：“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冷靜，我可以等。”
他頓了幾秒鐘，又道：“可如果你要跟傅延州在一起，那我會立即帶你回墨城。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陸北淵！”蘇南星聲音里有了怒意：“你要干什么！”
他把另一條腿也放下，雙膝跪在蘇南星面前。
他抬眸看她：“星星，我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人。你再信我一次，別讓我有機會做傷害你的事，好嗎？”
“陸北淵，你瘋了。”蘇南星又后退兩步：“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沒瘋，我只是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么。”陸北淵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做決定吧。”
蘇南星搖搖頭，滿目都是不可置信。
陸北淵瘋了。
“星星，我不可能讓你和傅延州在一起。你說我自私也好，強勢也罷，我不可能會放手。”
“可是，”蘇南星看著他：“是你要離婚的啊。陸北淵，是你先不要我的。”
聽她這樣說，陸北淵只覺得心如刀絞。
“我做錯的，我用一輩子來償還。”陸北淵深吸一口氣，才能完整說出這句話：“星星，我不會放你走。”
“就算……就算你留下我，我對你只有怨恨，你也要這樣做嗎？”
“是。”陸北淵艱難開口：“所以，你別逼我。”
“是誰在逼誰！”蘇南星怒了：“陸北淵，你怎么能這樣？”
“我不會同意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更別說是傅延州。”陸北淵此時倒是平靜了一些：“就算我能放下你，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和傅延州在一起。”
“所以，你之所以發瘋，是因為傅延州？”
“星星，你怎么不理解，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我無法接受，你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你已經……不再屬于我。”
“我說了，當初是你不要我，是你把我推開的。”
“做錯事的人，連一次彌補的機會都沒有嗎？”
“我沒給過你機會嗎？”蘇南星看著他：“你是要把我折磨死，你才甘心嗎？”
“我不會讓你死，我也不舍得讓你死。”陸北淵近似瘋魔地看著她：“要死，我們一起死好了。”
“你真的瘋了！”蘇南星不可置信地開口：“陸北淵，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你知道嗎？”陸北淵緩緩開口：“傅延州才是個瘋子。我和他比，正常多了。你和他在一起——我還是那句話，就算咱倆分開，我也不可能讓你和他在一起的！”
蘇南星搖頭：“我沒看出來他怎么樣，我只覺得，你才不正常。陸北淵，你清醒一點啊！”
“你答應給我機會，我就清醒了。”他垂下眸子，雙手甚至稱得上乖順地放在兩腿上：“不然，我會一直跪下去。”
“陸北淵，強求的感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和眼睜睜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那我情愿……星星，你也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蘇南星這會兒沒有那么激動了，她剛剛情緒起伏太大，小腹有個地方一扯一扯的疼。
她知道，這是孩子在抗議了。
她現在，實在不宜有太激烈的情緒。
她緩了緩，深呼吸幾次，在沙發上坐下了。
陸北淵身材高大，跪在地上，只比蘇南星矮了一點。
他微微抬眸看著她：“星星，至少答應我，別和他在一起。你們不合適，真的……”
“我們就合適嗎？”蘇南星冷眼看他：“我說了，至少，傅延州身邊……從來沒有復雜的異性關系。”
“我也沒有。”陸北淵說：“你為什么不信我？”
“讓我怎么信你……算了，”蘇南星已經不想再說什么：“我累了，我要休息，你走吧。”
“事情沒有說清楚，我不會走。”
蘇南星垂下眸子：“那你……先起來。”
“你不答應我……”
“陸北淵！”蘇南星猛地看他：“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也不想，可是我還有什么辦法？”他膝行兩步，靠近蘇南星，大手放在她膝蓋：“星星，你告訴我，我怎么辦？眼睜睜看著你和傅延州在一起嗎？”
蘇南星現在心里就一個念頭。
后悔。
為什么要答應傅延州，用這樣的說辭來騙陸北淵。
本來設想得好好的，可誰知道陸北淵會發瘋！
平日里冷靜自持的男人，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蘇南星沉默了幾秒鐘，心里天人交戰。
她知道，陸北淵說得出，做得到。
他有實力把自己帶走。
可自己不能走。
“陸北淵，我決定了。”她往旁邊坐了坐，躲開了陸北淵的手：“我不和傅延州在一起了，所以，你可以離開了嗎？”
陸北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蘇南星點頭：“真的。”
就這樣吧，她累了。
豈料，陸北淵直接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蘇南星一愣：“什么？”
“給傅延州打電話，我要聽你親口跟他說，不會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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