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淺淺的呼吸,這樣的姿勢太曖昧,她知道他有多敏感,生怕一個不注意碰到不該碰的機關。
她還沒有準備去處理這段關系,他今天的話有點讓她措手不及,亂了方寸。
霍庭深感覺的到她身體抵觸,兩人結婚三年,再親密的姿勢都有過,沒有哪一刻她像這樣僵硬,一心想著逃跑,遠離他。
“漾漾,為什么抖?”
許之漾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自己身體為什么會抖。她控制不住。
半晌,霍庭深把她放到沙發,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進她手心。
此時,許之漾感覺手指都是麻木的。
她說不清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害怕和他比較親密的接觸,她會忍不住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不可控制地輕顫。
許之漾捧著杯子,感受到溫度從手心傳來,人漸漸回暖。
“霍庭深,你真的非我不可嗎?我見過很多離異家庭,其實父母都愛孩子的話......”
她想說,父母實在關系不和也不必為了孩子強行在一起,那樣的家庭氛圍對孩子也是一種傷害。不如就果斷一點分開過,只要爸爸媽媽的愛沒有缺失,孩子長大會理解的。
話沒說完被霍庭深堵了回去,
“對,非你不可!”
說完,他又補充道,
“我希望和你生同寢死同穴,生生世世鎖死!”
許之漾莫名想到他為自己做的衣冠冢,把兩人的睡衣袖子打成一個死結一起埋進土里。
他那么說,也是那么想的。
許之漾相信他的真誠,只是這份真誠她不敢輕易接受。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她從前精神上太過于依賴他,以至于完全失去自我。
她渴望一個家的時候,他出現了。
現在他求著她要一個家,許之漾覺得自己給不起了。
“霍庭深,你冷靜一下。”
霍庭深把她手拿在手心,輕捏她纖細的無名指。她嫁進霍家的幾年,戒指從不離身,現在那根手指是空的,他心里也是空的。
“漾漾,你覺得我現在還不夠冷靜嗎?我如果不冷靜的話,早就瘋了。”
這聽起來像是句玩笑話,玩笑的背后是他不敢示人的過往。
他的心理醫生康老說得沒錯,若不是那幾年有康老的鼓勵與治療,他現在就該住進精神病院,而不是坐在這里與她促膝長談。
“霍庭深,其實我想,一輩子也不長,就這樣過挺好,只要孩子們開心,我其實無所謂的,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不想這樣平靜的生活中再有什么意外。”
她現在生活中的那個意外就是霍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