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被這話驚得不輕,他說送她去,那意思是他也會住在這里嗎?她現在已經深刻感覺自己進了他的圈套,而且是自愿的。
許之漾抬眼與霍庭深對視,心事全寫在了臉上。
霍庭深無視她眼神里的審問,裝傻充愣這種事,男人最在行,
“漾漾,我住書房。”
許之漾現在不想說話,他已經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她現在有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
霍庭深沒想過多逗留,大概是怕話趕話,下一秒許之漾揭露他的私心。畢竟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沒那么坦蕩,在她家里煽風點火,趁她點頭都沒給人反思的機會,立刻就讓她收拾東西,把人拐了回來。
恰好這時電話響了起來,霍庭深低頭看了眼手機,又囑咐許之漾,
“你收拾一下早點休息,我處理一些工作。”
霍庭深拿著手機接著電話往樓下書房走,姜政在電話對面報告,
“霍總,都辦妥了,霍子晉的海外賬戶已經被限額,他要是執意要出國的話,恐怕下了飛機寸步難行。”
霍庭深坐進書房的皮椅里長腿交疊,松著襯衫領口,把手腕上的表也摘了下來,整個人是一種放松的狀態,
“還是要盯著他,不能大意。”
“霍總,一直在跟,不過霍子晉的人打聽到了你的心理醫生康老的診所,不過康老也是個老狐貍,三言兩語把人給糊弄了過去。”
霍庭深鼻音哼輕哼了聲,
“他太閑了,給他找點事干。”
姜政不愧是跟了霍庭深多年,總裁的一句話他便提取到關鍵信息,
“霍總,上次的時裝秀,意外摔傷的模特還在到處找路子維權,我去幫她一把。”
“注意把握度,別把事情鬧大。”
霍庭深只是想給霍子晉找點事情做,還不想因為他的事給霍氏抹黑,把他這個人拖住別讓他那么閑就可以了。
資本家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權衡利弊。
畢竟大家都是霍家人,損傷的是共同利益。
“知道。”
掛了電話,霍庭深處理了一些緊急郵件,他這些天工作實在是懈怠了,積攢了不少事情要處理。
本打算今天能把積壓比較久的單子處理一下,計劃趕不上變化,上午掃完墓,其余的時間都用來陪小棉襖了。
樓上,許之漾把兩個孩子安排好,洗了個熱水澡。
這邊主臥衛生間有個大浴缸,但她沒用,直接用的淋浴,頭發吹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感覺認床了。
這套房子坐落在遠離市區的地方,晚上異常安靜,院子里樹上的蟬鳴就顯得聒噪起來。
許之漾揪著被子失神,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狗男人的小心機,這床被子是讓人從錦園送來的,正是兩人以前經常蓋的那床。
許之漾腦子里很亂,總是有意無意地去湊近聞那味道,現在她感覺整個房間都是霍庭深的味道。
她知道那不可能,即便他蓋過這被子,也過去四年的時間,劉嫂在家里晾曬過,洗過,能聞到的也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可她這一刻就是著了魔一樣,就覺得有一縷淡淡的草木香縈繞在鼻間。
簡直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