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漾還在昏迷,為了安全起見,急救過后先去醫院。
霍庭深抱著許之漾坐到后座,姜政直接開車到市一醫院,一番檢查后,許之漾打上吊針。
醫生建議住院觀察二十四小時,姜政去辦理住院手續,霍庭深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看著許之漾慘白的臉色心疼不已,這一次如果他沒有到她工作的樓下圍那一圈,遇到這兇險的一幕,后果將不堪設想。
他后怕極了,這次能在海市找到許之漾算是失而復得,于他而言是生命中不可多得的驚喜,甚至在這一刻,他都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像是曾經失去她的后遺癥,他總是患得患失。他不敢想象第二次失去會怎樣,大概會瘋吧。
凌晨兩點多,許之漾從昏睡中醒來。
她動了動左手,有些疼,吊針已經拔掉,手上粘著膠布。
房間里均勻的呼吸聲讓她意識到有一個人在陪著她。
昏迷前的記憶灌進來,她翻了個身子,感受四肢傳來的信息,她沒死。
床前的人像是累到極致,靠在床邊沉浸在深度睡眠中。
許之漾下意識地想摸他頭發,手在他腦袋上空僵住,她驀地收手苦笑,自己這是在做什么?
霍庭深似是感覺到了動靜,反應幾秒后猛地抬起頭。
兩人視線猝不及防撞到一起。
霍庭深怔了怔,指尖貼到她額頭去測她的體溫。
醫生說她沒事,只是受了驚嚇,嗆了水,醒來只要不發燒就沒事了,明天可以順利出院。
感受到她和自己差不多的體溫,他才收手。
兩人都沉默著,氣氛有點尷尬。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窗外的月光打在許之漾的臉上,靜謐而美好。
霍庭深背著光,許之漾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大手握著自己的手不放。
她動了動,想從他手中抽出來,他握得更緊了。
“漾漾,以后加班的話,我過去陪你,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了。”
許之漾默了默,
“你不該冒險的,萬一有個意外,霍氏怎么辦?”
兩人重逢以來,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講話,好不容易許之漾沒什么應激情緒,肯安安靜靜聽他說。
霍庭深心中感到欣慰,
“漾漾,霍氏沒了我還有別人接班,你不能再出意外了。”
他聲音暗沉帶著幾分破碎感,在這夜里顯得格外令人心疼。
許之漾深吸了口氣,
“今天真的太兇險了,那種情況下,你完全可以走開,我不會怪你的。反正我們現在的關系......”
許之漾想說,我們現在的關系沒到舍命相救的地步,他這樣做大可不必。
霍庭深打斷她的話,
“漾漾,那種情況我丟下你走了,還算什么男人?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