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蓁蓁的那個意外是他的一個心結,不知多少次午夜夢回,他滿身大汗地醒來,腦子里還是自己跪在爺爺面前接受家法,或者是跪在許之漾墳前向她懺悔的情景。
他無比后悔那次在秦蓁蓁那里喝了酒,導致那次不該有的荒唐。這件事之后,凡是有女人在場的飯局他從來不敢貪杯。
現在竟從這個男人嘴里聽到,那些都是秦蓁蓁編造出來的謊言,都是秦蓁蓁的圈套。
他自始至終都沒碰過那個瘋女人,他是清白的,他沒有臟。
霍庭深心中莫名的輕松,他覺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又少了一分。
男人見霍庭深的表情,并沒有一絲惱怒,反而毫不在意自己被綠這件事,果然不是個正常男人,
“霍庭深,你說句話呀,談談你被綠的感受?”
霍庭深優雅地翹起一條腿搭在另一個膝蓋上,神情愉悅,
“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女人,何來的被綠?你喜歡秦蓁蓁那樣的女人應該很累吧?她那個人愛走極端,是不是以肚子里的孩子要挾過你做什么?”
男人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拼盡全身力氣往霍庭深這邊撲。
知道自己要當爸爸的那一刻,他內心的欣喜難以言表,他告訴自己的爸爸媽媽家里要添人口了,全家人為寶寶準備了房間,置辦了嬰兒床還有許多玩具,他媽媽還為寶寶親手縫制了小衣服。
他以為女人懷了孕便可以拿捏了,準備了戶口本去找秦蓁蓁想帶她去扯證,可求婚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秦蓁蓁的冷言冷語給了他當頭一棒,
“于恒,請你從現在開始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就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掉,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攔不住我。你敢靠近一步試試?”
他太在乎那個孩子,以至于完全聽了秦蓁蓁的,不敢再出現在她住的房子里,也不敢打電話發信息給她,只好每天偷偷躲在她小區外,看著她進進出出,體態逐漸豐盈。
他不能拿自己的親孩子試險去激怒秦蓁蓁。
知道秦蓁蓁肚子里懷的是男孩后,他甚至回老家自己家祖墳上香,好好拜了拜,他家幾代單傳,而自己曾被查出精子質量不好,能生出男孩實在是祖墳上冒了煙的事。
他一心期盼著孩子出生,可是事與愿違,他心心念念的兒子還是沒有平安出生,被眼前這個男人一顆藥給害死了,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看一看。
如果生出來,他的兒子一定會很帥氣,眼睛頭發像媽媽,鼻子膚色像自己。
他的無盡痛苦都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帶來的,霍庭深就是個劊子手,親手送走了他的兒子,讓他絕后。
“霍庭深,我不信你不愛她,你不愛她會被她一次次要挾,會那么在意她的死活?”
霍庭深眉心跳了跳,
“我從前在乎她的生死是因為我欠了她一條命,現在她要了我兩個孩子的命,這筆賬我肯定要找她算,你兒子算個什么東西,配和我霍庭深的孩子比?”
男人沉默幾秒,忽然帶著嘲諷意味地打量著霍庭深,忍不住笑出聲。
他前段時間來海市打工,投奔自己的表姐。碰巧表姐家的孩子在幼兒園與別的小孩發生爭執,他充當司機把表姐和表姐夫送去幼兒園,事情就是這么巧,對方孩子家長竟是許之漾。
那個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會認識,自己孩子的死跟她脫不了干系,憑什么她的孩子平安出生?
他在海市游蕩了些天,心里的怒氣還是不能平息,由此才到黑市買了個最便宜的定時炸彈,最好把那個女人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