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四歲,不應該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
破曉時分,許硯京已經在她床前念叨了多半夜,守在外面的醫生輪流打著盹。
許之漾昏迷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
時間每過去一秒,許硯京心中的失望就多一分,他不停地呼喚著,
“漾漾,你醒來看哥一眼,聽說你一直在找我,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我看以后誰敢再欺負你,我把他大卸八塊丟進海里喂魚!”
“漾漾!”
“漾漾!”
......
心電監護儀發出報警聲,許硯京倏地站起來,對著門外大喊,
“醫生,醫生!”
門外嘩啦啦進來幾個白大褂,許硯京被護士趕出門外,搶救中的燈再一次亮起。
許硯京在走廊焦急等待,腕表上的指針每走過一秒都沉重地劃過心間,在這可怕的門外有著回聲。
他現在就想把那對渣男賤女抓過來狠狠揍一頓,扒光綁出去游街。
害他妹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助理打來電話,
“許總,那個姓霍的半夜又來過,被咱們的人再一次趕走了!”
許硯京一只手握緊,攥得咔咔想,恨意迸發。
他這個妹妹哪里都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實在是差勁。
“繼續盯著,如果他想硬闖的話可以動手,不必留情!”
助理:“許總,撞了小姐的那個面包車司機嘴嚴得很,一點東西都沒問出來。警察也在找這個人,咱們得快點動手了!”
“先把人藏好,等我親自審問,在這之前別把人弄殘了,我留著還有用。”
“好的,許總。”
彼時,霍庭深坐在停車場的賓利里面,心如死灰。
他在辦公室待不住,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么,他似乎一點用都沒有,連搶救她的醫生都不是他找的,他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機會。
他始終沒有查到保護許之漾的是何人,和裴老打完那一通電話后他就失聯了,對于病房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那個小女人最怕疼,體檢抽個血都要回去哼唧半天,給他看針眼。
如今,她流了那么多血,傷口一定疼死了,也怕死了。
在這種時候他都不能陪著,無論作為一個丈夫還是一個準爸爸,他都是最差勁的那一個。
回想這三年,除了給她花不完的錢,他沒一件事是做得好的,而她似乎也沒怎么花過他的錢。
他不斷反思著自己這三年的所作所為,悔意如潮水般涌來。
姜政從遠處匆匆趕過來,敲了幾下車窗,
“霍總,已經聯系過院長了,上午十點的時候,醫院應急通道會打開,我們可以從那里進去,應該沒有那幾條狗攔著。”
霍庭深嗯了聲,無論怎樣,他要進去陪著她,哪怕可以減輕一點點她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