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手機走遠還聽到郝悠悠在后面嚷嚷,
“你那點工資夠扣嗎?一整月的錢都不夠買秦老師半個包。”
許之漾不理她,直接進了電梯。
霍庭深的文件就放在他書房桌上,以前他不在家的時候,這張桌子許之漾也經常用。
再次走進這間辦公室,許之漾還是想不通自己的設計圖是怎么跑到秦蓁蓁手里的。莫非,她來過家里?
細思極恐。
姜政那邊催得緊,許之漾拿了文件快速往醫院趕去。
來時匆匆,走進住院樓那一刻才開始琢磨一會兒要怎么面對那兩人。
放下東西就走吧,她心里這么想著,就當自己眼瞎。
秦蓁蓁的病房門虛掩著。
許之漾手放到門把上那一刻還是怯了場。
隔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
秦蓁蓁穿著一身病號服靠在床頭,一雙杏眼深情地看著床邊的男人。
霍庭深在低著頭剝石榴。
他最討厭剝東西,由此從來不吃蝦,螃蟹,一切吃起來煩瑣的東西。而此刻,他在耐心地為心上人剝石榴。
病房內靜謐而美好,反而自己的出現有些突兀。
眼前的畫面讓許之漾不由得羨慕,她羨慕極了秦蓁蓁,能獲得他全部的愛。
“你來做什么?”
身后的聲音把許之漾神思拉回,說話的是喬納蘭,秦蓁蓁的媽媽,秦業成后娶的老婆。
秦業成和喬納蘭提著飯盒朝這邊走過來。
“你把蓁蓁害成這樣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這對戀人?”
喬納蘭把手里的保溫桶塞進秦業成懷里,過來就要動手的架勢。
許之漾納悶,秦蓁蓁的心臟病是先天的,這也能賴到她頭上不成?
“我怎么害她的?”
“你個小賤人還好意思問,可憐我那單純的姑娘和心善的女婿,被你害得有情人不成眷屬。”
許之漾聽到她說秦蓁蓁單純,霍庭深善良,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評價霍庭深。
商場上得罪過他的人都被他整成什么了?怎么說他都與善良這個詞不沾邊。
相對比喬納蘭,秦業成就比較冷靜。
“你先把湯拿進去給蓁蓁喝,別一會兒涼了。我和她談一談。”
喬納蘭不死心地接過保溫桶,進病房前狠狠地剜了許之漾一眼,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閨女,跟爸爸過來聊一下。”
“聊天就聊天,別提那兩個字,惡心。”
秦業成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叫我爸爸讓你惡心了?你改了姓仍然是我秦業成的種,這輩子別想擺脫這個事實。”
“有事說事,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還在查我媽媽的車禍起因,咱們之間這事還沒完,談什么父女不父女的,你不覺得多余么?”
秦業萬忍了忍,總歸是有事求她,
“行,那談正事。你能不能立馬和霍庭深離婚?今天能辦最好,算爸爸求你了,蓁蓁因為看到你和霍庭深調情犯了病,爸爸不想失去她。”
許之漾冷眼瞧著他,有點出乎意料,他竟然會因為這事放下身段來求自己。三年前奶奶病危的時候,她跪在他門前整整一夜,求他幫奶奶找個權威專家。
他愣是冷眼旁觀,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一點人該有的溫情。
如此冷血的人,現在為了秦蓁蓁放下身段在求她。
同樣是他的女兒,秦蓁蓁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寶。
“離婚可以,我要東湖別墅的房子。”
許之漾說。
秦業成聽了她的話,胡子都氣炸了,
“你這孩子脾氣怎么跟你那個媽一模一樣,你讓著點妹妹怎么了,讓你離個婚就要分一棟房子?你離了婚可以再嫁,蓁蓁離了霍庭深可就活不成了,你這是往死逼自己的親妹妹。”
“我就一個條件,你可以不答應,我也沒說非要那棟房子。”
許之漾現在覺得不離婚也好,至少秦蓁蓁也不好過,憑什么就這樣便宜那對狗男女,她愿意當小三不如就這樣耗著吧。
秦業成在地上轉了幾圈,像是在苦苦掙扎著。片刻后背著手,踱著步走過來,
“行,爸爸答應你了。不過那個房子現在在蓁蓁名下,你得等她身體好了和你一起去過戶。先說好了,你跟霍庭深離婚,今天能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