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西程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沒……”
可唐名可搖了搖頭，“沒什么。我走了，祝你，新婚快樂。”
倏然轉身，快步走了。
有些問題，她不能問。她怕問了之后，就再也沒有理由見他了！
顧西程站在門口，直到唐名可走遠了，才轉身回房。
餐廳里，池音音正抱著只烤鵪鶉在啃。
這讓顧西程眉目間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不是要吃面？不等了？”
“等啊，邊吃邊等。”
池音音啃得正歡，“放心好了，這鵪鶉好小的，我再啃一只，也不耽誤吃面。”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
顧西程坐下，拍拍她的腦袋，“真乖。”
等她吃過早餐，兩人才慢慢悠悠的去新娘休息室。
化妝師、服裝師、珠寶設計師等一眾人，早早就在等著了。
珠寶設計師是第一次來，捧著婚戒和首飾，展示給池音音看。
婚戒有三枚，她的兩款，婚禮款和日常款，另外一枚，是男款。
首飾有七套。
鉆石和各色寶石，項鏈耳環手鏈戒指齊全，可以搭配不同場合的禮服。
都是名家設計，無可挑剔的完美。
“顧太太，雖然時間很緊，但是我們一點沒有偷工減料，緊趕慢趕，好在沒耽誤婚禮。您看看，還合心意嗎？”
池音音微笑著點頭，“辛苦了。挺好的。”
看她淡淡的樣子，設計師心里直打鼓，莫非顧太太不喜歡？
顧西程握著她的手，低頭問她，“不喜歡嗎？”
“不會啊。”
池音音微微笑著，“我很喜歡。”
設計師這才松了口氣，生怕得罪了顧太太。
“那就請顧太太試試吧。”
服裝師立即上前，“顧太太，更衣室在里面，這邊請。”
“好。”
池音音點頭，跟著服裝師進了更衣室。
大概十分鐘后。
“顧總，顧太太出來了。”
聞言，顧西程抬眸看過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婚紗成品穿在音音身上的樣子。
一眼驚艷。
有的人是婚紗襯人，有的人是人襯婚紗。
而音音，是兩者相得益彰。
池音音站在那里，陽光拉得她的身形越發高挑，腰細得不盈一握，因為腰身做的高，不細看，看不出來懷孕了。
微露肩的設計，完美展現了她漂亮的脖頸，她就像一只在熹光里沐浴的天鵝，每一幀都美好到失真。
顧西程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走到她身邊。
“很漂亮。”
旁邊，珠寶師送上托盤。
顧西程取了條項鏈，輕柔的替她戴上，兩人同時看向面前的鏡子。
“很漂亮。”
側過臉，稍稍低下頭，薄唇貼著她的耳廓。
低語：“我是說你。”
池音音彎唇，“謝謝。”
她的樣子，始終是淡淡的。
顧西程輕蹙了眉，雙臂輕輕的攏她在懷里，“怎么了？你看起來，不是太喜歡？”
池音音：……
她盯著鏡子里相擁的兩人，手搭在顧西程抱住自己的胳膊上。
深吸口氣，極輕的開口。
“顧西程，你沒有辦法嗎？”
“嗯？什么？”顧西程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
池音音在他懷里轉了下，面對著他。
“你真的沒有一點辦法，說服爺爺嗎？明天才是婚禮，還有機會的。”
“說什么呢？”
顧西程愕然，笑意從眼底一點點抽離，取而代之的沁骨的涼意。
“我聽不懂，說明白點。”
話一旦出口，池音音便沒了顧忌。
“你那么喜歡唐名可，你可以再試試，勸服爺爺嗎？讓他接受你的愛人，那我們，就不必綁在一起了。”
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
就這樣，嫁給他。
摟著她腰身的手，突然收緊。
池音音吃痛，皺了眉，“顧西程？”
“抱歉。”
顧西程回過神來，稍稍松開了些，但依舊環抱著她。
笑容沒有散去，但語氣已經沉了，“可是怎么辦？我說服不了爺爺。你，只能嫁給我。”
“？”
池音音一怔。
算不上意外，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失望。
沒辦法嗎？當真沒有一點辦法。
“音音！”
休息室的門推開，林蕪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還帶著池城。
顧西程指尖貼了貼她的臉，“你的姐妹和弟弟來了，高興點，別讓他們擔心，嗯？”
“我知道。”
池音音點頭。
“音音！”林蕪已然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哇！好漂亮啊！”
“姐姐漂亮！”
“接下來，要干什么啊？”
顧西程淺笑著，陪在一旁，“要去做頭發，還有護膚。”
“一起嗎？”
“對，一起。”
“哇！”
林蕪高興的跳起來，“是不是全身spa那種？我還沒做過呢！”
有她在，永遠都是熱鬧歡樂的。
…
深夜。
謝凌云回到家里。
自從姜瓷病后，他就搬回來住了，方便照顧以及陪伴。
早上走的時候，母親還吐過，不知道白天有沒有好一點？
謝凌云輕手輕腳的上樓，走向父母的房間。
原本還擔心，會吵醒父母。
沒想到，父母還沒睡，正在說話。
姜瓷：“凌云最近和蕊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謝中華：“別太著急了，給孩子點時間，感情總是要處出來的。”
“我能不著急嗎？”
姜瓷：“我這病，還不知道能裝多久？每次面對凌云，我都好怕他看出破綻來！”
“誰讓你當初自作主張了？裝病！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下。”
“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再說了，我不是急的沒辦法了？凌云要是真跟池音音好了，我可真活不成了啊……”
話音未落，房門被推開了。
夫妻倆齊齊看過去。
門口，謝凌云面如死灰，見了鬼般，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父母。
步步走近，步步虛浮。
“爸，媽，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
不好！
夫妻倆頓時驚慌失措，他們剛才的對話，只怕被兒子聽見了！
“凌云。”
姜瓷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去拉兒子的胳膊。
“你聽媽解釋，媽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
謝凌云胳膊一揚，躲開了姜瓷。
瞬時，眸底赤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
“你們，你們……”
他抬手指著姜瓷，又指了指謝中華。
一種從心底泛上來的疼痛，幾乎要了他的命。
“口口聲聲說為了我，你們真的是為了我嗎？用自己的命，撒謊騙我？拿我的孝心當籌碼，你們有尊重過我嗎？啊？！”
最后一聲嘶吼，撕心又裂肺。
“不，你們不是為了我，你們只是為了自己！一切，就都得按照你們的意愿來！我的喜歡，我的感情，在你們面前，統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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