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薄斯旻夫婦和舒思靜正小聲商榷著什么,聽到樓上的動靜,又散開,假裝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
然而,他們的動作慢了一步,唐風月在開門的時候已經聽到了他們在談論什么。
看出來,這幾個人都有心瞞著自己。
她平復了一下有些慌亂的心神,淡笑了一聲,直言:“爸爸媽媽,婆婆,你們在聊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
江雅柔被她嚇了一跳,反倒是舒思靜顯得淡定許多,走上前挽住唐風月,“你現在七個多月了,不能出現情緒波動,也不宜操勞,外面的事情,還有我們。”
三個長輩互相看了一眼,薄斯旻嘆了口氣,指了指沙發,“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訴你。”
唐風月怔愣了一下,被舒思靜扶著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他們。
薄斯旻喝了口水潤喉,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其實,景庭最近在忙的收購案,與西南云家有關。”
唐風月心底驀地升騰起一絲顫意,迫切地問:“那他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們不告訴我,反而會讓我更擔心。”
薄斯旻猶豫了一瞬,終于將目前的狀況告訴了她,“云老的手段不容小覷,景庭現在在國外的ICU,我已經派了人過去接應。”
唐風月的大腦一片恐怕,緊接著心中像是有什么坍塌了。
關于西南云家,她也聽厲景庭說過一些眉目,當時只覺得是很簡單的家族仇恨,沒想到,現如今發生了這么大的巨變。
“那......”她艱澀出聲,嗓音像是被砂礫磨過一般喑啞,“他人現在到底怎么樣?”
“醫生說,云家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全部拔除,不太現實,所以只能采取迂回戰術,盡量拖延,但是,景庭不能在國外呆太久,否則會危及性命,所以......”
薄斯旻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唐風月也明白了,她的眼淚瞬間滑落。
舒思靜拿了紙巾替她擦拭眼角的濕潤,溫柔道:“傻孩子,哭什么?”
唐風月搖頭,眼眶微紅。
薄斯旻輕聲勸慰,“別擔心,我們已經跟那邊的人聯系了,就看今天中午之前是否有結果。”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也有些沒底,這個云老拜托了國外的黑勢力,對方不是那么好說話。
唐風月只難過了片刻,接下來的時間也沒閑著,跟遠在深山修煉的師父聯系之后,又和幾位師兄聯絡。
自她懷孕以來,厲景庭幾乎任何事情都不讓她操心,只讓她安心養胎。
可他一個人卻背負了那么大的壓力和責任,她既心疼又愧疚,甚至產生了一種沖動,哪怕付出代價,她都想要他平安。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心情不好,她的飯也沒吃多少,整個人看起來情緒不佳。
這讓薄斯旻三人看著有些擔心。
江雅柔拉著唐風月的手,語重心長道:“風月,你不吃飯,寶寶也不吃飯,等景庭回來了知道后,要心疼的呀。”
“是呀,為了你自己,多多少少都要吃一點,這樣你和寶寶也少受罪。”舒思靜跟著附和。
幾個人勸了又勸,唐風月始終咽不下食物。
王姨也給她又熬了點粥和湯,看她對哪個有胃口就吃哪個。
就在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時,薄斯旻的電話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