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旻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攬過她,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你剛剛醒來,需要好好休養。”
江雅柔點了點頭,順著薄斯旻的手重新躺下。
薄斯旻看向唐風月和厲景庭,道:“你們也跑了一下午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再叫你們。”
厲景庭頷首,“伯父伯母,你們好好聊,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說罷,他扶著唐風月出了房間。
等兩個人離開之后,江雅柔忍不住問薄斯旻:“這個英俊的男人是?”
“是我們未來女婿,而且,你很快要當外婆了,所以,趕緊好起來,知道嗎?”薄斯旻耐心解釋道。
江雅柔聞言,眼底閃過詫異,隨即欣喜若狂,“你是說,我們的女兒馬上要結婚了,還有了寶寶?”
“嗯,懷了快兩個月了。”
“太好了!”江雅柔歡喜道,“那我要抓緊時間康復,以后還要抱外孫!和我的孩子好好培養關系。”
薄斯旻勾唇,笑著撫平她皺起的眉。
“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另一邊,厲景庭帶唐風月回臥室,兩個人洗了澡換了衣服。
唐風月洗完澡,擦干凈濕漉漉的長發,穿著寬松的浴袍坐在梳妝鏡前。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思緒飄遠。
這么多年從未好好感受過母愛,讓她有些忐忑即將要與自己的親生母親相處。
厲景庭從浴室里出來,便見她盯著化妝鏡有些出神。
他走過去,從背后環抱住她,低醇性感的嗓音響起,“在想什么?”
“沒事,”唐風月搖了搖頭,回過頭望著他笑,“只是有些緊張,還有些無措。”
厲景庭輕笑,在她粉嫩的臉頰印下一吻。
“有我陪著,別緊張,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他溫暖的胸膛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覺得格外踏實。
“你這么突然過來,厲氏那邊都處理好了嗎?”唐風月想起了這件事,不放心的問道。
“逼不得已,我將當年的事情放了上去,”提到當年的事情,厲景庭突然頓住了聲音,認真地看向她,“我記得,我說過,有件事要慢慢跟你說。”
唐風月一直期待著有一天從他的口中親口說出這些事情,盡管她已經知道。
但此刻,她卻有些不忍心,這些都是厲景庭沉默了二十多年的痛苦與仇恨,說這些無疑是在揭開他的傷疤。
“厲萬洲夫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而是我的大伯,而他們的兒子,在當年,和我父親一同葬身于那起事故之中。”
“厲萬洲之所以不肯放手厲氏,也是因為,他害怕有朝一日我母親會找回來,奪走已經屬于他的一切,而我的母親,在那起車禍之后,被厲萬洲以精神不正常,送進了精神病院。”
“于是,我假裝是我堂哥,和他們共處了二十多年,我也看到了他們對親情的冷漠,哪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剝削的機會。”
他簡單明了的解釋,使得唐風月一瞬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所以,你蟄伏了這么多年,就為了這一天,對嗎?”她喃喃地問。
他深邃幽黑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她:“對。”
唐風月垂下眼睛,掩飾住眸底的哀戚:“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的人生,我自己負責,”厲景庭將下巴擱置在她的額頭上,輕柔地摩挲著她光滑細膩的皮膚。
“風月,現在我有了你,你是我的軟肋,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