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臻威笑了,眉眼間盡是贊許。
“你果然是一點就透。”
可對于這般贊許黎秋只覺憤怒,恨聲而罵:“卑鄙無恥!”
陳臻威卻不痛不癢地說:“也怪不得誰,誰讓他傅云熙做得如此明顯呢。在出事前把婚跟你離了,兩個孩子也都歸你,將你完全撇除在外想讓你可以全身而退。殊不知他這行為明眼人一看就懂了。”說到此處戛然而止,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過了好一會才意味深長地問:“Lan,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的局勢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呢?”
黎秋心中一頓,瞬間明白了他意思。
他是想說這一切都是傅云熙故意將她推到人前!
“不可能。”
否定的話斬釘截鐵,傅云熙不可能會這么做。
陳臻威斂了笑,緩緩而問:“你憑什么如此篤定?”
“憑我與他曾是夫妻。”哪怕如今他們已經離婚,哪怕心中對他獨斷獨行的行為很窩火,但這無損她對他的信任。
不出所料,陳臻威嘲笑出聲:“夫妻?你們還是嗎?你就沒想過他跟你離婚實際上是為了擺脫你?Lan,我一直對你很欣賞,你不該是受婚姻束縛的人。”
黎秋直接撇轉過臉向窗外,不想與這種人做無意義的爭執。
由于這個路段在郊外,連路燈都沒,所以車窗外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了。感覺心上也如同這夜幕般被罩了一層黑布,前路茫茫。
陳臻威還說了句什么,她也沒聽清,因為隱約聽見疑似的引擎聲傳來。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深更半夜的怎么會有人來這?
可是突然的一個急剎車,車輪與地面打磨的吱嘎聲劃過耳膜使人驚顫。黎秋沒有綁安全帶,整個人因慣性而往前沖,一頭撞在了椅背上頭暈目眩。
車廂內竟沒有一個人驚問出聲,車停后死一般的沉寂蔓延開來。
黎秋捂著額頭坐正,發懵地環看四下,可因四周都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來什么,只敏感地發覺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頓了數秒,聽見陳臻威語氣發緊地問:“東叔,怎么了?”
開車的中年男人沉聲應:“車子被堵了。”
“誰敢?”陳臻威話音剛落,前擋風玻璃上就出現了一道光,射得車內人的眼睛都睜不開,黎秋也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眼睛,耳朵卻聽見幾聲鈍響像是車門聲,隨后有腳步聲走來。
心中暗想:不會是又一批人要來“截胡”吧。
不由覺得諷刺,這一天里她被人轉來轉去多少回了,可她這個當事人至今仍沒明白背后人的目的是什么。
等眼睛適應了強光后她慢慢放下了手,吃驚地看到他們車子四周圍聚了不少人。這陣仗……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大!
駕駛座旁邊的車窗被敲擊了兩下,中年男人沉著臉搖下車窗冷聲呵斥:“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卻一聲嗤笑:“我管不著你是誰,現在我要你車上那妞,你是給還是不給?”
中年男人沉默。
窗外的人陰沉沉地又說了一句:“這地兒沒監控。”
于是黎秋在陳臻威不甘的視線里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