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兩位皇兄請上路,大唐有朕照顧 > 第五章 無從查起
  陳善意淚眼朦朧,此時只緊緊盯著齊王殿下,許多年了,這一刻的陳善意才真切感受到齊王對自己真正的在意和關心。

  剛剛齊王那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字字敲擊在陳善意的心頭,讓她心頭波瀾起伏,眼中淚水即使強忍也根本忍不住。

  她從齊王還在襁褓之時就照看齊王,一天天看著他長大,竇皇后(唐高祖時追封穆皇后,唐太宗時追封太穆皇后,唐玄宗時追封太穆順圣皇后。)于大業年間病逝以后,她更是被當時的唐國公李淵賜給齊王李元吉。

  她伺候齊王殿下已經整整二十年了,這還是殿下第一次如此真切關心她。

  沒有在這個時代生存之人,不會明白上位者對下位者一點點的關心和憐憫,會讓對方如何的感動和珍貴。

  士為知己者死,在這個時代絕不是一句空話。

  陳善意不是士,卻真的愿意為齊王殿下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殿下放心,她不會有大事,最多在床上臥榻幾天,幾天以后老朽保準她一點事都沒有。”

  李元此時才算放下心來,他畢竟來自后世,不可能別人為他愿意豁出性命,他卻沒一絲的感覺。

  陳善意對他的善意,李元極其珍惜。李元吉那個人渣可以不在意陳善意,但李元不會。

  凡是真心對他之人,李元也會真心對待對方。

  “林先生,快給殿下處理傷口!”

  此時陳善意已經再次催促,催促時用袖口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讓剛剛流下的眼淚沾在衣袖之上。

  林先生此時也趕緊為殿下處理傷口,傷口本就不大,只是用來放毒,而且剛才陳善意吸了那么多毒血,傷口此時并未有多少血滲出。

  等傷口處理好,林先生將齊王殿下身上的銀針一根根除去,幾人才稍微松了口氣。

  “林先生,殿下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回王妃,殿下已經無礙,只需要尾椎處的傷口完全愈合,殿下就能完好如初了,這幾日殿下再靜養幾日,最好先不行夫妻之事,也不要做過于劇烈的運動。”

  “老朽一會再配一個藥方,殿下早晚溫服一次,傷口會很快恢復。”

  齊王妃此時從自己手腕已經順下一只金鐲,遞給林先生。

  “王妃,這個老朽可不能要,老朽在王府之中,這些日子已經承蒙殿下厚恩,今日才算稍微報答了一些,哪能要王妃的賜予。”

  “林先生,即是王妃所賜,你就收著。”

  “這…”

  “好了,收著吧!”

  林先生終于收了這金鐲,齊王妃賜下的,卻也沉厚。

  “春婉,善意,代我送送林先生!林先生,善意的身子這幾日也麻煩你幫著調理調理,藥方交給春婉就好。”

  “是,王妃!殿下和王妃放心,老朽一定用心。”

  春婉和陳善意將林先生送走,洞房之中的兩人臉色都瞬間沉了下來。

  齊王妃已經走到門口,將洞房的門從里面關了起來。

  她回身坐在李元吉身側,看著李元吉露出的上半身,看著已經包扎的那道傷口位置。

  “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敢加害殿下!”

  “不知道!”

  李元說著,嘆了口氣,這件事前前后后所有的細節李元都已經從頭腦中過了一遍,畢竟他此時身份可是齊王李元吉,對誰要加害自己自然盡心。

  只是此時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所為,勸自己喝酒的大部分是李淵的臣子,還有幾個東宮的臣子,秦王府倒是沒有一個。

  這李元理解,畢竟此時已經是武德五年,自己站隊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作對已經是極其明顯之事。

  自己大婚,秦王府自然會有所表示,畢竟還是一個爹娘生的,屬于至親兄弟。

  但也只是會有所表示,照顧顏面罷了,多是做給旁人看的。卻不至于有秦王府的臣子和心向秦王的朝臣攔住自己喝酒。

  而那幾個攔下他喝酒的臣子,李元根據李元吉最后的記憶,記得最清楚的是應國公武士彟(yue)。

  他是最早跟隨李淵起兵的從龍之臣,乃是太原元謀功臣之一。

  他對李淵忠心不二,原本歷史上,李淵在貞觀九年駕崩之后,武士彟也因為悲痛交加,不出月余就追隨李淵而去。

  他勸酒最是積極,是因為他原配夫人早逝,此時正和楊氏打的火熱。

  歷史上,他娶楊氏是武德六年,也就是明年。而這位楊氏,恰好和自己的王妃同出弘農楊家。

  同為弘農楊家女子,武士彟今日自然勸酒最是積極。

  他是李淵的臣子,不會站隊任何皇子,卻也和各位皇子都極為親近,因為他們都是李淵的兒子,他今日勸酒積極完全說的過去。

  而他即將要迎娶的這位楊氏在歷史上也極為出名,乃是一代女皇武則天的生母。

  說來也是稀奇事,這位楊氏嫁給武士彟之時已經四十四歲,卻先后為武士彟誕下三女,如此年齡,在這個時代絕對屬于高齡產婦,竟然能為夫君先后誕下三女,也是稀奇,關鍵這三女卻都不簡單,尤其是二女兒武則天。

  勸酒之人一一從頭腦中慢慢過了一遍,李元并未從中找出太過可疑之人,而今日婚宴的酒皆來自宮里,如果從來源直接查,牽扯到的人實在太多,而酒水在運送過程中,分發過程中,一直到被李元吉飲用,中間牽扯的人更多。

  幾乎皇宮中的制酒監一直到最后勸酒之人皆有嫌疑。

  這個范圍著實太大,而且對方有意為之,怕是早已安排好所有退路。

  這件事基本是無從查起,而且有幾個人也不能查,武士彟就是其中之一,其實李元已經將他排除在外,他沒任何對自己下毒的動機。

  無論是太子得勢還是秦王得勢,武士彟都是屬于需要極力拉攏之人,他不需要偏向任何人,忠于李淵就行。

  最有可能下毒的那群人,恰恰都能很安然的置身事外,和下毒這件事根本牽扯不出任何關系。

  秦王府嫌疑最大,可李元找不到秦王府做這件事的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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