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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6上皇歸來(二合一)

  我成了大明勳戚426上皇歸來二合一

  朱佶的“畏罪自殺”並沒有在朝廷中引起太大波瀾,原因在於就算有人察覺到異常,也不會為了一個通敵叛國之人去調查真相。

  同時考慮到朱佶已經身死,加上昌平侯楊洪之子楊俊,同樣有過棄城逃亡導致土木堡戰敗的汙點。為了不讓自己對於新老勳戚處罰表現的那麼雙標,景泰帝朱祁玉沒有繼續追究成國公府的罪責。

  不過嫡長子朱儀想要襲爵的目標,再度變得遙遙無期。

  另外一邊經過小半個月的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成國公朱勇憑借著常年習武強身的底子,最終還是撐過了這一道鬼門關。隻是整個人失去了往日那種龍精虎猛的模樣,與一般的垂垂老朽無異。

  英雄遲暮,傷病跟家事的雙重打擊,他再也無力撐起成國公府這塊招牌。

  對於朱佶的“自盡”,沉憶辰事後並沒有找朱勇談話,更沒有進行所謂的安慰。

  他知道一名老將不需要這些言語安撫,更沒有脆弱到無法接受的地步。時間會抹平很多東西,最多在朱勇老態龍鍾的時候,回想起自己大起大落的一生,可能會浮現出那一段關於林氏跟朱佶的記憶。

  如今的沉憶辰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理解了許多朱勇的舉動跟心境,當你站在了那個位置,就得承擔起高位賦予的重擔跟責任,沒有資格去整些“哭哭啼啼”的多愁善感。

  景泰元年正月二十七,北狩半年歸來的明英宗朱祁鎮禦駕,終於出現在了京師安定門外。

  這一路上朱祁鎮沒有享受過任何太上皇的殊榮,既沒有百姓的沿路相迎,又沒有百官的叩見朝拜。直至來到安定門前的時候,安遠侯柳浦率領著京師神機營的兵馬前來接駕,這才有了點帝王威儀的架勢。

  隻是會出現這樣的接駕場景,並不是景泰帝朱祁玉心軟想要給自己皇兄尊榮,而是孫太後接到朱祁鎮在關外遇刺的消息後,毅然決然的再度遙控朝政!

  畢竟對於孫太後而言,皇權帝位她可以妥協交還給朱祁玉,但兒子朱祁鎮屬於不可觸碰的逆鱗。關外遇刺事件發生之後,毫無意味最大的嫌疑目標指向了當今皇帝,隻有他才是獲利者。

  既然景泰帝朱祁玉違背當初讓太上皇安然回京的承諾,那孫太後必須要展現出她對於皇位的威懾力,否則以皇權鬥爭的殘酷性,朱祁鎮回京之後活不了多久。

  從廣西征蠻將軍位置上調回京的安遠侯柳浦,就是孫太後在朝中核心倚仗,她的親侄女是柳浦的嫡長兒媳,雙方早在正統十一年便結下了姻親關係。

  不過單純把安遠侯柳浦調回京師,還不足以保全太上皇的性命,畢竟柳浦掌控的兵馬基本盤遠在廣西,京師單純靠著一個侯爵名頭毫無作用。

  於是乎孫太後跟景泰帝朱祁玉,再度展現了什麼叫做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以安遠侯掌控京師神機營的籌碼,交換同意封朱祁玉生母吳賢妃為太後,從此大明首度開啟了兩宮並尊的曆史!

  孫太後本就是善妒之人,當年靠著宮鬥手段硬生生逼迫明宣宗元配胡皇後上表遜位,就知道她對於後位是多麼的在乎跟重視。

  如今為了皇兒朱祁鎮的安危,讓大明誕生出兩宮皇太後,也隻有拿出這份籌碼,才能迫使景泰帝朱祁玉拿出京師兵權交換。

  當然,朱祁玉也沒傻到自毀長城,京師兵馬在於謙的改革之下,實行了雙軌並行製。

  就是說京師守衛戰中臨時組建的十營團,戰後並沒有裁撤而是改製固定了下來,隻不過在名義上,十營團的士兵依然分屬於京師三大營。

  景泰朝的京師三大營,新貴武清候石亨掌控五軍營,昌平侯楊洪掌控三千營,最後才是安遠侯柳浦掌控人數最少的神機營,並且皆受到兵部尚書於謙節製。

  這樣就算明知道孫太後讓柳浦掌兵,是為了給太上皇朱祁鎮護駕,景泰帝朱祁玉依舊不擔心對方能掀起風浪。

  畢竟他也沒打算立即殺兄,從而出現魚死網破的內亂場麵。達成與孫太後的交換妥協,一方麵是能讓自己生母得到尊號,另外一方麵能暫時安撫皇兄一脈的勢力,避免皇太後恐慌之下兵行險招。

  日後待徹底掌控朝局,找個借口再把安遠侯柳浦調回廣西便是。

  治大國如烹小鮮,不得不說朱祁玉越來越有了帝王的沉穩跟手段,很多時候以退為進反倒更為合理。

  從權謀布局上看,景泰帝朱祁玉沒有走錯任何一步,隻是曆史上天命不在於他,並且看錯了人。他信任的武清候石亨,以及後續接任柳浦掌控神機營的楊洪侄子楊能,到了南宮政變時刻並沒有保持忠誠。

  “臣安遠侯柳浦,拜見上皇!”

  見到朱祁鎮的禦容後,在安遠侯柳浦的率領之下,神機營將士齊刷刷的跪倒一片叩拜。

  麵對這樣萬眾俯首的場麵,朱祁鎮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感,仿佛這種熟悉情景是上輩子經曆過的事情。畢竟身處瓦刺營地之中,無論太師也先跟伯顏帖木兒再怎麼表麵恭敬,不可能真正把俘虜當做君王看待。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恭敬的行臣子禮!

  “安遠侯,有心了……”

  朱祁鎮直接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親自把跪倒在地的安遠侯柳浦給扶起來,甚至語氣中還有著一絲哽咽的味道。

  感受到太上皇的變化跟委屈,柳浦也是百感交集的回道:“臣受陛下跟太後之命,迎接上皇回宮,北狩苦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母後身體可還安康?”

  朱祁鎮敏銳的差距到柳浦話中有話,順勢就問候了一句孫太後。

  “太後聖體安康,時刻在宮中期盼著上皇回京,咱們還是先盡快入宮吧。”

  “好。”

  朱祁鎮點了點頭,得知母後沒問題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向柳浦詢問太多。

  回到馬車後繼續朝著紫禁城前行,朱祁鎮在入了城門之後,悄悄把馬車窗簾掀開一角,想要看看有沒有萬民跪迎的場景,感受到一下京師民心所向。

  隻是這一看,官道的兩旁除了警戒護衛的士兵,就沒有任何一名京師百姓的身影。如果仔細看向遠方的話,才能發現有了三三兩兩的民眾,用著冷漠的神情打量著朱祁鎮禦駕。

  這裏麵有景泰帝朱祁玉,提前下令不允許京師百姓迎駕的因素,還有在純樸的老百姓跟將士們心中,對於這位曾經大明皇帝,埋藏著一份無法言喻的恨意!

  就是他寵幸宦官,聽信讒言,倉促之間便率領這二十五萬大軍出征,最終能活著歸來者不足十萬。再算上京師守衛戰的浴血奮戰,很長一段時間裏麵京師是滿城縞素,半城遺霜!

  自己的孩兒、丈夫、父親,因為皇帝的失誤抉擇殞命塞外,過去半年之久連屍骨都無法收殮回來,如何能讓他們對“罪魁禍首”的回京夾道歡迎?

  如果這個世間有誰最不配活著回京,那非明英宗朱祁鎮莫屬!

  紫荊城東安門內,景泰帝朱祁玉站在大雪之中,身後是朝廷的文武百官,正在等待著朱祁鎮的禦駕入宮。

  朱祁玉曾設想過無數次,當朱祁鎮從塞北歸來兄弟相見的場景,可當這一日真正來臨,腦海中很多兄弟倆相處的回憶,猶如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閃現。

  這一日後,兩人之間可能就不會再有往日的親情,隻剩下稱孤道寡的那一個。

  站在朱祁玉身後文官隊伍中的沉憶辰,望著宮門外那一條長長的官道,心情同樣有些複雜無比。除了對太上皇朱祁鎮那些“愛恨情仇”的感情外,他在背後還有著太多“謀逆犯上”的舉動,於這個世界的禮法所不容。

  雖然朱祁鎮已經不再是皇帝,但他依然還有著君父的頭銜,如果瓦刺大營中的拋棄,關外的刺殺等等事件曝光出來,對於沉憶辰而言將是極大的麻煩,甚至惹上殺身之禍。

  不過沉憶辰畢竟隻是個人而不是神,他已經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動用的一切的手段,連弒君之舉都幹出來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來的局勢走向如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沉憶辰愣神的時候,官道遠處出現大批人馬的身影,太上皇朱祁鎮的禦駕終於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望著由遠及近的馬車,沉憶辰敏銳的發現景泰帝朱祁玉,下意識緊緊握住了拳頭,彰顯出內心的緊張情緒。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了大明天子,但二十餘年的郕王身份,讓他在麵對皇兄的朱祁鎮的時候,還是不由處於心理劣勢。

  別說是朱祁玉,朝中恭迎的許多老臣,臉上都浮現出緊張激動的神情,這才是自己效忠了十幾年的大明皇帝啊!

  禦駕馬車最終在東安門前停了下來,隨著車簾掀開,朱祁鎮的臉龐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相比較禦駕親征時期,帶著一種年輕朝氣,現在的太上皇滿臉濃密胡須,膚色也要黝黑了許多,隱隱約約有著一股草原民族氣息。

  很快司禮監掌印太監金英走上前去,摻扶著朱祁鎮從馬車上下來,這位曆經五朝的元老宦官,望著從漠北歸來的太上皇,眼眶瞬間就充斥著熱淚。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天子,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

  “臣拜見上皇!”

  當朱祁鎮走下馬車後,站在東安門內的文武百官紛紛跪倒,朝著太上皇行五拜三叩大禮。

  與此同時景泰帝朱祁玉與太上皇朱祁鎮,互相拱手對拜!

  這一套對拜禮儀流程,是在正旦朝會之後,內閣禮部經過激烈的商討,最終決定下來的方案。

  因為按照禮法規矩來說,新君是接受了上皇的禪位,法統傳承於明英宗朱祁鎮,是要跟文武百官一樣行臣子禮。

  可問題是朱祁鎮這個太上皇,終究不是什麼父子關係,並且朱祁玉幾乎明擺著暗示,他不會當著百官麵行臣子禮,這種舉動無疑會降低他的帝王威信,甚至進一步威脅到皇位的穩固。

  反過來讓太上皇向新君行禮,就更屬於有違禮法的舉動,兩個人也不可能光站在對視。於是乎商討下來選擇了一套折中方案,那就是朱祁玉跟朱祁鎮兩兄弟對拜,不分上下尊卑。

  文武百官行禮以及二帝對拜之後,朱祁玉就首先邁步迎了上去,摟著朱祁鎮動情道:“皇兄終於回來了,朕等了這一刻許久,母後跟皇嫂也是期盼了許久,回來就好。”

  說完之後,景泰帝朱祁玉眼淚刷刷的留下來,忍不住失聲拗哭。

  這裏麵有當著文武百官麵演戲的成分,但更多是內心裏麵的真情實感流露。畢竟站在眼前的是他的從下一同長大的兄長,哪怕成年之後都沒有離京就藩,遭逢被俘擄走的經曆後,還能活著回到京師,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大難不死。

  朱祁鎮心中有著對皇權的卷念,有著對朱祁玉接駕苛待的怨恨,但麵對失聲痛哭的兄弟,他也做不到鐵石心腸,各種複雜情緒衝擊心頭,眼淚止不住流下道:“列祖列宗保佑,朕還能回來見到皇弟,見到母後,此生足矣!”

  兩兄弟相擁痛哭,讓在場很多老臣也是忍不住跟著流淚,畢竟於公於私,於國於家,二帝能謹記手足之情,完全大明權力的順利交接,總歸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互相傾訴許久之後,尚寶監掌印太監托著一個玉盤,上麵放置著一枚用黃布包裹的璽印,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傳國玉璽!

  “朕僅為監國之職,暫代大統之位,既然皇兄已從漠北歸來,當即日複位,臨禦天下!”

  早在叫關大同鎮的時刻,朱祁鎮就給了朱祁玉一封禪讓詔書,從法統上確定了景泰帝登記的正義性。

  但是想要徹底符合程序正義,光靠著一封禪讓詔書還不夠,得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行三辭三讓,再把傳國玉璽交到景泰帝朱祁玉手中,最後共同祭祀宗廟,通告給大明曆代先帝,才算是完成了整個禪讓流程。

  按照規矩,麵對景泰帝朱祁玉的推辭,太上皇朱祁鎮應該毫不遲疑的讓回去,從而完成整個皇權的正式移交。

  可是這一刻,朱祁鎮望著呈放在自己麵前的“金寶”,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說出那些禪讓的話語,讓場麵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氣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