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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2太子師(二合一)

  我成了大明勳戚422太子師二合一

  沉憶辰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刺進了朱佶的心髒,他曾幻想過無數次自己戰勝對方,讓沉憶辰在自己麵前跪地求饒,卻萬萬沒想到最終還是一敗塗地,而且輸的這麼憋屈!

  說實話,從一開始朱佶就不相信,沉憶辰手上會有自己跟瓦刺聯絡的書信。畢竟以太師也先的謀略,還有瓦刺內應在京師的警惕,不可能把這種東西留在手中,等著來日成為呈堂證供。

  但沉憶辰長久以來展現出的謀略跟壓迫,讓朱佶不敢賭書信的真偽,隻能在呈交皇帝之前抓住唯一的機會損毀。

  結果沒想到,沉憶辰壓根就沒有書信,同時朱佶也無法預測到,此子居然敢在禦前欺君。

  襯托之下,自己確實像一個被玩弄的醜角!

  “老子願賭服輸,不過沉憶辰你也別以為現在就贏了,日後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多少!”

  對於諷刺自己的沉憶辰,按在地上的朱佶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但這種舉動更像是無能狂怒。

  “把此人給朕拖下去,都察院聯合三法司定罪量刑!”

  景泰帝朱祁玉大手一揮,令錦衣衛跟金吾衛一同把朱佶,從奉天殿內押送出去。

  正旦朝會本是喜氣洋洋,預兆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朝賀儀”,結果卻出現了兵災跟內亂,讓朱祁玉感覺觸了黴頭心中有些煩悶。

  相比較前朝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後宮裏麵命婦對於皇太後孫氏的“朝賀儀”,就顯得和諧許多。甚至如同沉憶辰在入宮前的猜測一樣,這次孫太後不僅僅沒有為難陳青桐,相反還十分的客氣親熱。

  並且隨著禮儀接近尾聲,孫太後還單獨把陳青桐叫到了偏殿,裏麵還坐著太上皇後錢氏。

  “臣妾見過太後,皇後。”

  陳青桐恭恭敬敬的行禮,心中對於這種場麵還是有些小忐忑,倒不是說害怕孫太後會做些什麼。

  畢竟以自己泰寧侯獨女的身份,以及夫君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孫太後已經不可能做出什麼離譜懲罰。相反陳青桐冥冥之中有種預感,此次單獨見麵可能跟自己夫君有關,並且會出現非常為難的場麵。

  “哀家私下會見,沉夫人就母需多禮,先坐下吧。”

  孫太後客氣說完後,就指向旁邊一張空置座位。

  “謝太後。”

  陳青桐欠身行了一禮,然後儀態端莊的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尋常命婦單獨麵見太後跟皇後的那種畏懼跟拘謹。

  “沉夫人,這次哀家召你前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太後何出此言,臣妾不敢當。”

  “不,此事隻有沉夫人能辦到,還請哀家說完。”

  孫太後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陳青桐隻能點了點頭道:“是,太後。”

  隻見此時孫太後先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說道:“上皇土木堡一戰北狩至今未歸,用尋常百姓的話說留下來孤兒寡母,皇後更是日夜傷心流淚,哭傷了眼睛。”

  “皇太子見深今年已經三歲,到了該明白詩書禮儀的時候,沉中堂乃我大明三元及第,文人魁首,才華學識方麵舉世無雙。”

  “哀家想托沉夫人帶個話,讓沉中堂擔任皇太子蒙師,待東宮“出閣”之後再正式擔任太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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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太後繞了這麼一大圈,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沉憶辰擔任皇太子朱見深的老師,結下師生名分。

  陳青桐生長於勳戚之家,見識遠不是一般的富家女子能比擬的,她很清楚皇城之內師生名分代表著什麼,意味著沉憶辰未來將成為太子一黨。

  可問題是,朱見深這個皇太子之位,真的能坐的長久嗎?

  夫君對新君有著從龍之功,勢必不可能再讓太上皇複辟上位,否則就有殺身之禍。

  新君隨著在位時間日久,人性注定了無法放任皇位旁落,再加上去年已經有長子降生,廢立太子局麵幾乎是板上釘釘會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夫君身為太子師,又該如何自處?

  潛龍輔臣看似前途無限,陳青桐卻無比清楚,這是一個萬丈深淵,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孫太後的請求。

  “臣妾不懂前朝之事,更無法左右夫君決斷,此事還望太後見諒。”

  不管會不會得罪孫太後,陳青桐明白自己此事絕對不能鬆口,幹脆果斷的回絕了。

  聽到陳青桐的回答,孫太後臉上神情瞬間鐵青,她的客套跟親熱自然是裝出來的。畢竟沉憶辰利用大勢逼迫放棄了前朝幹政權力,如今隻能退居後宮求人,換誰能心甘情願的咽下這口氣?

  但是孫太後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如此“低聲下氣”說出來相求的字眼,卻依然被對方給無情拒絕。

  就在孫太後感到不能忍準備發難的實際,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錢皇後,卻默默起身摸索著朝著陳青桐方向走去。

  半年時間的以淚洗麵,已經讓錢皇後視力下降的非常厲害,一隻眼睛的感光接近於盲人。可是為了自己的夫君,為了將來皇太子能順利即位,她不願意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隻見錢皇後緊緊握住陳青桐的手掌,淚眼婆娑的說道:“沉夫人,本宮雖然不是見深的生母,但卻視如己出。朝中權勢鬥爭風雲際變,咱們身為後宮女子無力改變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如果來日見深淪為廢太子,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本宮期望沉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太上皇往日君恩的份上,讓沉中堂護住見深。”

  “就算日後終究無法登基大統之位,有了沉中堂的照顧,至少能安穩的活下去!”

  說罷,錢皇後就把頭埋了下去,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對於皇族而言,記憶中殘酷的皇權鬥爭並不遙遠,靖難之役到如今才過去幾十年而已,更別說其中還有漢王之亂等等。

  其實錢皇後心中明白,新君朱祁玉在位時間越久,朱見深的皇太子之位是不可能保住的。她對於繼承大統之位,已經不抱有希望,隻期盼沉憶辰利用太子師的身份,在大變來臨之際保住朱見深一條性命即可。

  實在要怪,就隻能怪朱見深有個不靠譜的父皇,生在了帝王家!

  望著去年朝賀儀上,還有這母儀天下尊榮的錢皇後,成如今這副狼狽病弱的模樣,陳青桐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再加上自己也有了身孕,她更能體會到身為人母的情愫,拒絕話語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皇後,太醫說過你已哭傷了眼睛,萬萬不可再悲傷過度,還請保重身體。”

  陳青桐把手搭在錢皇後的臂膀上,把她給輕輕扶了起來。

  憑心而論,她是有些敬佩錢皇後的,對於太上皇一往情深,為了繳納贖金不息把自己嫁妝都送給了蒙古人。對於庶子有著母儀天下的大度,不惜痛哭流泣的祈求夫君護太子周全。

  但是擔心受怕的日子,陳青桐同樣受夠了,自從夫君沉憶辰入仕為官之後,兩夫妻就聚少離多,時不時就傳來各種危急的消息,近日更是入了詔獄問罪。

  皇權鬥爭卷入其中,就意味著沒有退路可言,皇太子如果真的沒能繼承大統之位,想要全身而退何其難也。別說是夫君護其周全,恐怕到時候自身難保。

  陳青桐很敬佩錢皇後,也有著身為女人妻子的同情,但她卻無比清楚,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就讓夫君身處險境。

  於是她站起身來,狠心回道:“此事超乎了臣妾乃至於夫君的能力極限,還望皇後體諒。”

  “如無其他要事的話,那臣妾便告退了。”

  說罷,陳青桐就朝著孫太後跟錢皇後欠身行了一禮,做好了被對方責罰的準備。

  孫太後沒想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青桐始終不為所動,盛怒之下當即喝道:“放肆,你……”

  隻是孫太後剛剛開口,錢皇後就阻攔道:“母後,沉夫人自有她的難處,臣妾不願強人所難。”

  錢皇後是一生是淒涼的,同樣還是溫婉善良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沉夫人,你退下吧。”

  “是,皇後,臣妾告退。”

  陳青桐再度欠身行禮,退出了慈寧宮偏殿。

  外麵命婦們依舊還在慶祝著正旦新年,一片歡聲笑語,陳青桐身後卻傳來隱約的抽泣聲,充斥著一種絕望神情。世間悲歡離合展現的淋漓盡致,哪怕高高在上的紫禁城也不例外。

  後宮中的故事,身處前朝的沉憶辰自然不知道,朝賀祝詞結束按照慣例進行“大宴儀”,可是在這之前景泰帝朱祁玉仿佛忘記會試總裁之事,始終沒有明確人選。

  觥籌交錯,這次已然貴為閣老的沉憶辰,沒有那麼多的官員跟他說心裏話,更多淪為官場上的表麵客套跟寒暄。

  不過在代表著正旦朝會結束的“定安之曲”奏響後,身居龍椅之上的景泰帝朱祁玉,卻用著微醺聲音說道:“退朝之後沉卿來禦書房,朕有幾句話想要交代。”

  此話一出,讓在場文武百官看向沉憶辰的眼神中,紛紛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毫無疑問,此事宣布單獨召見沉憶辰,大概率是跟會試總裁有關係。一旦能確定座師身份,那麼日後在朝堂上話語權將大增,打下權傾朝野的基礎!

  相比較其他人的羨慕,賀平彥跟楊鴻澤兩人眼神,更多就是嫉妒跟恨。

  明明是自己搶占先機,提出盡快開科取士,勝利果實卻被沉憶辰給輕鬆摘取,難道從龍之功的效果就這麼大,能讓新君不顧一切的扶植此子?

  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也隻能走從龍捷徑了!

  曲終人散,沉憶辰在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禦書房,之前在奉天殿還表現出微醺意味的景泰帝朱祁玉,此刻卻神智清醒的坐在禦桉後,看著那份來自於大同鎮的軍報。

  “臣,見過陛下。”

  對於沉憶辰的行禮,朱祁玉僅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開口道:“大同總兵郭登的軍報中,告知了皇兄已經入關,你覺得派誰去接駕為好?”

  大同府距離京師還有數百裏之遙,肯定不可能讓太上皇朱祁鎮就這麼孤零零的自己走過來,接駕官員必不可少。

  朱祁鎮入關了?

  聽到這個消息,沉憶辰的神色變了一下,因為這就意味著蒼火頭等人的暗殺行動失敗,沒能在關外完成弒君之舉。

  同時更讓沉憶辰擔心的是,蒼火頭等人的傷亡如何,弒君這件事情有沒有泄露。萬一被曝光出來,哪怕景泰帝朱祁玉心中無比期望能成功,明麵上也絕對不能容許。

  迎接自己的,將是身死人亡的下場!

  “臣不敢妄言。”

  沉憶辰拱了拱手沒有推薦,他現在腦海思維亂成一團,哪還有心情想著誰去迎接太上皇朱祁鎮。

  “是嗎?”

  聽到回答,朱祁玉臉上流露出一種玩味笑容,這讓有些心虛的沉憶辰,越來越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沉卿利用大勢,能逼的太後歸政退居後宮,怎在這種小事上不敢妄言?”

  登聞鼓一事,沉憶辰意識到了皇帝的配合,同樣朱祁玉時候察覺到了沉憶辰的謀劃,否則國子監祭酒是不可能第一時間上疏諫言。

  意識到朱祁玉臉上玩味笑容,不是指太上皇關外遇刺一事,沉憶辰在心中重重鬆了一口氣,但臉上卻不露聲色的回道:“臣僅僅是做了本分之事,陛下乃聖賢之君,百官萬民人心所向!”

  沉憶辰暗暗恭維了一句,把功勞歸咎到朱祁玉的頭上。雖然這事情是利用大勢逼迫,並且對於皇帝有利,但是身為臣子某種意義上行為有些越界了,絕對不能領功。

  果然聽到沉憶辰滴水不漏的回答,景泰帝朱祁玉神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他無比欣賞沉憶辰的才華跟能力,卻恰恰就在於此子過於出眾,讓朱祁玉感到自己無法掌控這名臣子,甚至在結合魯王跟宋彰之死後,心中還不由生出忌憚之心。

  目視沉憶辰良久,朱祁玉才壓製住心中忌憚,問出了他真正想要得知答桉的問題。

  “太上皇回宮之後,你認為朕應該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