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后恍然,
他先前就懷疑司夜云的醫術那么高明,怎么會中了莫霜的招。
現在回想莫霜臉上的紅腫,
他才了然,司夜云應該只是將計就計,為的是讓莫霜也自食惡果。
太后看著她睡意過后濕漉漉的眼眸,好笑不已,
“你們所中的毒是同一種,她卻沒有昏厥,沐嬪回去后定會發覺不對,屆時你倆之間的恩怨會更深。”
司夜云從床上坐起身,踢了踢腳尖,舒緩一下剛才躺的僵硬身體,淡淡道,
“本身就是一樣的毒啊,再說了,宋御醫只是說我中毒,又沒說我昏迷不醒是因為中毒的原因,難道不能因為我困倦睡著了嗎?”
“更何況,她能在宮中對我下手,我們之間恩怨本就沒辦法解開,既然是仇人,就沒必要裝模作樣。”
對付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害怕!
一次打不服那就兩次!
遲早有一天,她會跟司若雪一樣,見到自己就不敢動手。
太后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你就不該手段這么輕。”
司夜云對上太后古井無波的眼底,
她知道皇祖母的意思是斬草除根。
但或許她還沒到那么心狠手辣程度,只想讓小人離自己遠一些罷了。
不過,有一點是眾人都不知道的,
她也給莫霜下毒了,雖是同一種毒,但莫霜的臉上會留下疤,
這是她對莫霜的懲罰。
……
靖王妃在宮中中毒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傳遍了所有人耳中。
司志才在知道這件事后,在房中連聲笑了許久。
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接近司夜云,好實施自己的計劃。
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司夜云中毒,他便能接近她。
“來人,備轎去靖王府看望靖王妃。”司志才笑完收斂住自己的激動情緒,就叫人備轎,他要立刻去靖王府。
春娘直覺感覺司志才這舉動太反常,
她挺著孕肚,來到司志才的身前,關切道,“老爺,您怎么突然想去看望靖王妃了?她那般不喜歡您,您肯定會受委屈的。”
許是自己的計劃快實施,司志才現在心里極為暢快,
他將春娘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情愉悅說道,
“本老爺當然不是為了看望她,而是為了逼迫她出來見本老爺。”
春娘心頭一緊,唇邊的笑意險些掛不住,眼神不解問著,
“這是為何?”
“你就別問了,安心養胎吧。”司志才沒打算繼續說下去,讓人備下了轎子后,就朝著靖王府過去。
春娘眼看著司志才出府,心頭焦急。
等了一會兒,確保沒人注意她后,才讓丫鬟將消息遞到靖王府去。
……
司夜云從宮中回到靖王府時,天色已經即將黑了。
李全見到兩位主子回來,出門迎接,邊說道,
“王爺,王妃,司右侍郎來了,說是要看望王妃。”
“看望王妃?”軒轅靖扶著司夜云,腳步微頓,眼底閃過一抹不解,“他怎么會這般好心?”
李全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司右侍郎畢竟是王妃的生父,
說看望王妃,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只能等主子回來再稟告。
司夜云聞言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語調冷漠道,“就說本王妃病重,見不得風。”
“諾。”李全應了聲,恭送兩位主子回后院后,才來到前院,將王妃的話潤色一下告知給司志才。
他本以為司右侍郎會勃然大怒,怒斥王妃不懂禮節。
卻不想司志才只是神色淡漠一下,苦笑說道,
“那明日,本侍郎再來看望。”
他遠去的背影里寫滿了蕭索和悲涼,
仿若一個孤寂的老人,只是想見見女兒,卻見而不得一般。
李全竟然有一瞬間同情他,
轉瞬間,他才反應過來不對,
司右侍郎幾次對王妃下手,根本沒有顧念過父女情誼,怎么可能突然間轉了性子,
其中定是有問題。
……
一連兩日,司志才都上門看望司夜云,但是司夜云卻一直以病重為由不見。
而他每次離開時的蕭索也被外人看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都開始同情司右侍郎。
竟然連見女兒這么卑微的請求都做不到,靖王妃實在太狠心了。
父女之間能有什么隔夜仇,靖王妃不見老父親就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在宣揚孝道的南岳,人人都鄙視這種事情。
不出一夜,所有人都在譴責司夜云,更有人在市井之間公然說司夜云不配做靖王妃。
有這種不忠不孝的王妃做榜樣,日后一定會滋生出很多類似不孝順父母的人出現。
就在這種時候,城中也出現了好幾件子女與父母決裂事情,個個揚言都是跟靖王妃所學。
樁樁件件事情,矛頭都直指司夜云。
甲一將這些話語全都稟告給了王爺,神色間擔憂不已,“主子,現在民間對王妃的風評十分差,這對王妃很不利,我們是否要出手做什么?”
“不必,”軒轅靖看著從司夜云那里拿過來的醫書,薄唇微動,聲音很輕道,“明日王妃會去見他的。”
“啊?”甲一眼睛都瞪大了,
王妃都兩日不肯見司右侍郎了,怎么現在卻突然反了性子,又要見了。
微風吹動著燭光,微微晃動著,將軒轅靖棱角分明的面容照耀的更加柔和一些。
深邃的眸子看著醫書時,總有幾分無趣。
醫書果然很難,
也就王妃能夠看的津津有味了。
他研讀了一會兒,才看到甲一還站在書房內,薄唇掀了掀道,“放心,司志才想做什么,我們早就知道了,王妃不會有事。”
“哦哦。”甲一訥訥的點頭,
他倒不擔心王妃有事,就是擔心司右侍郎有事。
這人這么笨,是怎么做到尚書的位置?
哦,想起來了,是因為王妃的母親幫助坐上的,難怪這么笨。
司府。
司志才估算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城中沸沸揚揚都是在責怪司夜云,
就算她是王妃,也得顧忌名聲會出來見他。
所以今日他再去一次,事情就能解決了。
他特地穿著月白色長袍,看著刺眼的太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弒父的人,是不可能坐穩王妃位置的。”
而靖王明日又要啟程去北方,
司夜云只能被留在盛京中,一個女子罷了,就算有王妃的虛名在,也只能被他們任意搓圓。
“來人,備轎,去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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