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著我進來的，也有可能沒被打上層世界的印記。如果再也進不來，到時候你會不會后悔失去了這種機遇？”
妉華要問個清楚。
如果只是被打上了層世界的印記，等回到現實世界，妉華有很大把握為齊然去掉這種印記。
她是本著好事做到底的想法，畢竟齊然能進來跟她有關。
齊然說不想再進來，她出手幫他達成這個愿望。
可萬一齊然哪天后悔了呢，那她的出手不成了斷人機緣了？
齊然當即道，“我哪會后悔，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里哪怕是個末世世界我都愿意進來，可現在這種，打死我都不想再進來第二回。”
妉華點了下頭。能聽出齊然說的是真心話。
那她有決斷了。
“紅司，你呢？”齊然問。
“我還會進來。”妉華沒做隱瞞，“我想找找姐姐的下落。”
聶紅歡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過的，現在是什么狀況，可能會在層世界里找到答案。在現實世界不可能找到答案，因為聶紅歡在現實世界里不存在。
齊然知道聶紅司在她姐姐的事上有多執著，寧愿被人當成精神有問題都不承認姐姐是她的幻覺，知道是勸不動她的，只說，“層世界不知有多大，又太危險，你怎么找啊。”
“總要找找看。”妉華有一些想法，只是這次跟齊然在一起，不好拿出超常的手段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過了二十個小時了。”
過了二十個小時，隨時有回到現實世界的可能。
“終于了啊。”有了回去的曙光，齊然心底一松。
怪還是要打的，不知回去的契機在什么時候出現，萬一是兩天后，甚至七天后呢，他們要得到足夠的能量體才能等到離開的那一刻。
齊然沒了昨天的亢奮，每一步都很謹慎，依然提著那根椅子腿。
主要的戰力是妉華。
她已能感知到怪的命門在哪，一兩下就能滅一個怪。
遇到兩個以上的怪襲擊，她負責一擊把怪打個半死，讓齊然去補刀。
齊然知道聶紅司這是在照顧他，他也沒矯情，跟在后面做著補刀助手。
就算沒感到累，兩人也沒有一直打怪，而是打一小時歇一小時。
“已經二十四小時了，我們回去吧。”妉華看了下發灰的指尖，說道。
回是指回到安全屋。
“行。”齊然沒意見。
嗯？妉華無意中瞥見遠處的一個破舊鬧鐘，看不出有什么特別，只是她看到后有一種危險的感知。
難道是件特異物品？
她雖然有興趣，但沒想現在去動它。
特異物品比普通的怪危險多了，她也不敢保證能完全護住齊然。
她記下了鬧鐘的位置，之后都會避開這一帶。
回到安全屋后，兩人各自檢查了下身上的灰化度。
衣服全都灰化了，他們全身上下都灰不溜秋。
“我這是正宗的爺爺灰。”齊然把頭發扯到額前，斜瞄著說道，“都灰了一大半了。”
他染成了淡金色的頭發，下半截已經灰化了。
不只是頭發，他的全部手指灰了一個指節。
他握了握拳頭，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妉華的手指也灰化了一部分。
她是故意讓灰化達至身體的。
聽人說不如親眼見，只要不讓身體的灰化程度達到百分之三十，不會有生命危險。
兩人拿出了能量體，按在了灰化的地方。
褪去的顏色快速地恢復。
幾分鐘后，兩人的手指、頭發、衣服，全都恢復了原貌。
齊然再握了握拳頭，“紅司，我沒什么感覺，你呢。”
妉華道，“我也沒感到力量有變化。應該是回到現實世界才會顯現。”
身體灰化后不是全沒有好處，灰化后用能量體轉化回來，會讓身體的力量有所增長。
是能量體附帶的好處。
只是能量體在身體沒有灰化時無法使用在身體上。
妉華突然有所感。
她知道她要被彈出這個世界了。
“紅司，你感應到了沒有！”齊然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
“感應到了，我們要離開了。”妉華回應道。
熟悉的微瀾出現，兩人眼前的景物急速變換。
兩人的視野里重新有了各種顏色。
齊然嗷叫一聲，眼望天空，“我齊然又回來了。藍天！白云！我愛你們。”
在齊然大喊時，妉華看了眼手里，手里空空的，握在手里的能量體在進入現實世界的那一刻消失了。
她往空間里看了眼，放在空間里的能量體還在。
喊了一嗓子后，齊然趕緊扭頭找妉華，看到她站在不遠處，松了口氣，“還好，我們一起回來了。你在看……咦，這里給圍上了，要建樓嗎？”
無論當時身在層世界的哪里，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們回到了學校里的小土坡上。
一天過去，小土坡上方圍上了高高的圍檔，讓他完全看不到土坡外的情形。
妉華已放出意念看了，“應該是為了等我們回來。”
土坡上有一層圍檔，圍著土坡還有一層。
在兩層圍檔之間，還有兩輛黃色的工程車守著。
外在是工程車，內里不是，里面有人。
“官方。”齊然想起了劉宗賣的那個關子，劉宗說，不用不去官方，只要回到現實世界就能見到官方的人，“奇怪啊，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從這里消失的？”
沒讓兩人多等，有一個穿著工程師裝束、四十歲左右的人走進了土坡上的圍檔里。
他微胖的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容，“你們是齊然和聶紅司吧，我是層世界探索管理處的余鵬，歡迎兩位回來。”
在他的身后，跟上來三個拿著各種儀器的人。
三人上來后，在妉華和齊然兩人現身的地方用儀器操作起來。
妉華和齊然都沒多驚訝，跟著余鵬下了土坡，上了其中一輛車。
余鵬是這里的負責人，給兩人解了惑。
官方知道層世界的存在已經有六年了，六年間，官方對層世界的研究出了一些成果，能監測到層世界跟現實世界交互時的波動。
跟蹤追查到了這個土坡上。
再查一下監控，查到了兩人。
還好現在是假期，沒有看到兩人憑空消失的那一幕。
用圍檔圍起來，是不想兩人回歸時被其他人看到，引起驚慌或轟動。
余鵬邀兩人加入官方。
妉華問余鵬，“加入層世界管理中心有什么好處跟義務，不加入行不行？”
余鵬不意外齊然會這樣問，“不加入也行，并不強制。加入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成為管理處的正式成員，一種只有管理處注冊。
加入層世界管理處的最大一個好處是，能免費使用管理處的特異特品穩定箱，無論哪種方式都能享受這個好處。
特異物品從層世界帶出來后，兩個小時后就會開始消散，只有盡快放到穩定箱里，才能保證它能長期存在。
至于義務，你們在層世界里見到資深探索者了沒有？”
“你是說劉宗嗎？見過了。”
“義務就是等下次進到層世界里，對新的探索者進行一些層世界常識普通，再有就是出來后，把遇到的其他探索者的信息報給管理處。”
“只是這樣？”齊然詫異地問。
“只是這樣。”余鵬收起了笑容，“一旦在層世界里死亡，現實世界就會查無此人。只有同為探索者的人，才不會被抹去此人的相關記憶。
所以你們的報備很重要，是他們曾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記錄了。如果我們不記錄下他們，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們。”
齊然聽得熱血沖腦，“好，我加入。”
妉華也點下頭，“我也加入。”只在官方注冊，對她沒有壞處，義務也很容易完成。
余鵬為兩人辦理了手續。
兩人把在層世界里見到的其他五人的信息寫了出來。
余鵬在系統里查了一會，再抬頭看兩人，語氣變得沉重，“賈元，查無此人。唐冰蕊，查無此人。”
查無此人，說明兩人在層世界死了。
更是觸動了齊然的恐懼感，他問余鵬，“官方有沒有不讓人進入層世界的技術啊？”
余鵬道，“目前還沒有。”
齊然有點泄氣，“可我不想進去了啊。”
余鵬安慰道，“資深者再進入，會提前有預感，你平時多做些準備。”
齊然無奈，“只能這樣了。”
妉華再問齊然，“你是真不想再進到層世界里了？”
“不想了。那里面太危險，我感覺下次再進去得死在里面。”
妉華放出了意念，除去了附著在齊然身上的層世界規則之力。
但愿齊然別后悔。
隨后，妉華讓余鵬幫著查了下聶紅歡的官方記錄，但沒能查到。
她原沒報太大的希望。層世界管理處在五年前成立，而聶紅歡是五年多前不存在的，有可能沒人為她在官方報備。
聶紅歡的情況跟在層世界死亡的其他人唯一的不同點是，原主還記得她。
她問了余鵬，有記錄的在層世界死亡者，他們的親人朋友，沒有一個記得他們的。
是聶紅歡特殊，還是原主特殊，現在不好下定論。
妉華直覺，聶紅歡可能沒死。
……
回到家里，妉華好好沖了個澡。
然后睡了一大覺。
等她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手機上的短信息已滿了，其中有好幾條是齊然發來的，說是他的力氣果然增長了，問她怎樣了。
妉華給他回了信息，說自己的也增長了，只是增長的幅度不大。
她吃了點東西，修煉起了體能訓練法。
今天修煉的尤其順暢。
“跟去過層世界有關？”
只有這個解釋了。
修煉完，妉華找出了沈康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鈴聲響了兩下被接了起來。
“我是聶紅司，我想要更詳細的魏爭鳴的資料，包括各種小道消息，多少錢你說個價格。”上次沈康給她的魏爭鳴的資料，以關明集團為主，多是出自于官方。
魏爭鳴派沈康來監視她的行為太可疑。
官方消息妉華也能查，線下的小道消息不好查了。
沈康猶豫了一會，答應了，說了個不高不低的價格，妉華一口答應。
“郭浩。”
接下來要弄清郭浩接近她的目的了。
……
上午的酒吧街完全沒了夜晚的喧鬧，不見幾個人走動。
少有走動的人里算妉華一個。
她上了深月酒吧的三樓。
三樓是酒吧老板的地方。
她看到郭浩在才上了樓。
妉華敲了敲郭浩的房間門。
“誰？”里面的人問著打開了門，見是妉華，郭浩愣了下，馬上換上了笑臉，“紅司來了，快請進。你想喝點什么，飲料還是酒？”
妉華走進來，沒想跟郭浩繞彎，“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郭浩往酒柜里拿酒的手收回，回頭望著妉華，“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是為了特異物品嗎？”妉華直視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留給我特異物品了？“
郭浩聽到最后一句，呼吸明顯一亂，不是被說中的驚慌，而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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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猶豫了一會，答應了，說了個不高不低的價格，妉華一口答應。
“郭浩。”
接下來要弄清郭浩接近她的目的了。
……
上午的酒吧街完全沒了夜晚的喧鬧，不見幾個人走動。
少有走動的人里算妉華一個。
她上了深月酒吧的三樓。
三樓是酒吧老板的地方。
她看到郭浩在才上了樓。
妉華敲了敲郭浩的房間門。
“誰？”里面的人問著打開了門，見是妉華，郭浩愣了下，馬上換上了笑臉，“紅司來了，快請進。你想喝點什么，飲料還是酒？”
妉華走進來，沒想跟郭浩繞彎，“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郭浩往酒柜里拿酒的手收回，回頭望著妉華，“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是為了特異物品嗎？”妉華直視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留給我特異物品了？“
郭浩聽到最后一句，呼吸明顯一亂，不是被說中的驚慌，而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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