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碧這死不認罪的樣子,引起了村民們的憤怒。
“還在裝,這證據都確鑿了,你還想誣賴白夏醫仙!”
“真是滿嘴荒唐話。”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
和這些村民們不同,白夏絲毫沒有因為公玉碧的狡辯而惱怒,臉上反而還綻放出了淺淡的笑容。
“證據當然不止這一樣,馬夫人,你認為,那堆積香粉之處的缺口是如何產生的?”白夏緩緩開口。
公玉碧冷冷掃了白夏一眼道:“這我如何得知?我又沒有碰過那蓋子。”
白夏依舊不惱,她緩步上前將井蓋置于公玉碧面前:“馬夫人,要不你仔細瞧瞧這缺口的形狀?”
公玉碧起先根本不想看,但白夏硬把那井蓋往她眼前湊,都快懟她臉上了。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按照白夏的意思,看了一眼那把手下的缺口,可就是這一眼,便讓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因為她發現,把手下方缺口的形狀就像一顆水滴,而這個形狀,和她一直戴著的,指環面上的裝飾一模一樣。
“馬夫人,你一定沒想到,因為接連多日大雨,這木質井蓋受潮,表面腐爛發軟,你下毒時,用左手抓著井蓋把手,而你的手指根則正好抵住了井蓋把手的下方。你那堅硬的指環,便在發軟的木頭上留下了印記。而之后,天氣持續放晴,井蓋被曬干,重新恢復堅硬,但你指環磕碰而形成的缺口。卻依然留在上面。”
白夏的這一番話,說得公玉碧啞口無言,她條件反射地看向她左手上那枚獨一無二的,以水滴形紅寶石作為裝飾的指環。
這枚指環是她父親從西域帶來的寶貝,別說是在這個鎮上了,估計在這整個郡縣中,都只此一枚。
這個證據,足以證明她曾經打開過漁橋村村口的井蓋,她再怎么抵賴都沒用。
看著眼中滿是慌亂的公玉碧,李興朝心中已了然。
“公玉碧,摘下你手上的指環,與井蓋上的凹痕做比對。”他命令道。
公玉碧已不再爭辯,她低垂著頭,后槽牙咬得生疼。她知道,此時不論她摘不摘指環,她投毒的罪名都已經在眾人心中坐實。
見公玉碧遲遲沒有動作,李興朝冷聲道:“公玉碧,你既不愿摘下指環比對,也就足以證明,你心里有鬼。來人,將她拿下,關入大牢,等候發落!”
李興朝下達命令后,他身邊的官差們立刻舉起刀,向公玉碧逼近。
公玉碧知道,若真被關入大牢,恐怕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著那些官差離她越來越近,她心中的不甘突然爆發。
“等等!你們都不許碰我!我自愿摘下指環,交給你們比對!”
說罷,她用力扯下指環,但正當她身邊的官差想伸手接過這指環時,她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下一刻,她便將指環塞入嘴中,并一口吞下。
“快,阻止她吞下證物!”李興朝急忙大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等官差們捏開公玉碧的嘴時,那指環已被她吞入腹中。
公玉碧用力搖頭,掙脫官差們捏住她臉的手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葉白夏,如何?你沒證據了!你們不能治我的罪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本以為會在白夏臉上看到憤怒或懊惱,然而,這一切表情都沒有在這張絕美的臉上出現。
不僅如此,這個令她恨得牙癢癢的女子,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一絲同情。
“葉白夏,怎么?你這是在可憐我?我告訴你,我公玉碧,是絕不會輸給你的!”公玉碧看到白夏眼中的憐憫后,表情越發扭曲。
但白夏卻輕嘆一口氣,并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是贏不了我了,畢竟一個連命都快丟掉的人,怎么贏?”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公玉碧眼里滿是怒火:“你們拿不出證據來治我的罪,就沒有資格來殺我!否則,就是你們濫殺無辜!”
“馬夫人,請你弄清楚,不是我們要殺你,是你自己殺了你自己。”白夏眼中的同情更甚,但她的嘴角卻微微勾起。
“自己殺了自己?什么意思?”
見白夏不像是騙她的樣子,公玉碧眼里的憤怒,慢慢轉變為疑惑。
“就是字面意思,你剛剛服毒了,你快死了。”白夏用手指點了點公玉碧的胃部:“你剛剛吞下的那枚指環上的紅寶石,是紅鉈鉛礦,其中含有大量的鉛和鉈。不過這樣解釋,你可能聽不懂,我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這塊‘紅寶石’中含劇毒,你剛才將這整顆寶石都吞了進去,恐怕活不過一炷香了。”
公玉碧聽得一愣一愣,她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屑道:“你是在這兒編故事,想騙我把那指環吐出來吧?”
那枚指環她戴了那么久,還總是習慣性地摸兩下,要是真有毒,她肯定早就發現了,哪里需要等葉白夏來告訴她。
沒錯,一定是葉白夏在故意詐她!
白夏見她如此固執,并不意外。
只是幽幽道:“究竟是否有毒,一炷香之后自見分曉,馬夫人,提醒你一聲,鉈中毒會影響神經系統,簡單來說,就是你會死得很難看。”
“閉嘴!葉白夏,你少嚇唬我,我是不會信你的!”公玉碧怒吼。
其實,她心里已經開始發慌,因為她的腰部已經漸漸疼痛起來,同時,她的大腿開始微微發麻。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這只是被葉白夏的話影響,而產生的錯覺。
但隨著時間流逝,她的腰越來越疼,而她的腿已經徹底麻木,無法支撐她的身體。
直到她跌坐在地上后,才終于相信了白夏的話,恐慌蔓延過她全身。
不,她不想死,以她犯下的罪孽,來世一定做不了人。
在死亡面前,尊嚴和臉面都不重要了,她大口喘著粗氣,看向白夏,想開口求白夏救她,但她的舌頭也已發麻,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唉唉”出聲。
此時的她趴在地上,嘴歪眼斜,哈喇子流了一下巴,模樣可謂是丑陋至極。
白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里的同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譏笑:“馬夫人,你是想讓我救你嗎?”
公玉碧努力控制著做出點頭的動作,但在旁人看起來,她的頭就像抽風一樣,來回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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