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太皇太后心情本就不好。
畢竟宮中細心照顧她許久的吳昭儀,這般突然就離世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心中十分可惜,但卻沒辦法改變那個女子的命運。
在這種情況下,又聽說徐令儀回來了,太皇太后就更是沉悶。
她見過自家兒子是如何被這個女人傷透心,也知道他曾經為了她日夜醉酒。
這叫她對徐令儀如何能不怨。
若是按照太皇太后心中想法,這般女子就該好好教訓一頓,叫她日后絕不敢再生出異心來。
可誰叫祁淵不爭氣,顧念著祁淵,她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若真對徐令儀動手,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同她決裂。
“母……母后。”徐令儀發著高燒,精神雖然還好,但身上確實沒什么力氣。
可是此刻,看到太皇太后正冷冷望著她,徐令儀便立馬掙扎起身行禮。
只是實在爬不起來,最后還是祁淵將她半抱著半扶著,才叫她能起身。
“參見母后。”徐令儀執意要跪下,祁淵無奈。
太皇太后冷眼望著,故意沒叫她起身。
其實看到她的那一刻,她便看出來,她是真病了,并非是裝的。
她心中的火氣是消減了些,看來祁淵說的是真話,徐令儀不是故意不見她。
但只是叫她跪著,祁淵便擰著眉,一副心疼至極的模樣。
看到祁淵這般,太皇太后心中又不舒服了。
“母后,她還病著,不能久跪。”
祁淵本不想叫她跪,但徐令儀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故意不說話。
這個女人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他就這般緊張。
這是完全半點忘記了幾個月前的痛苦,簡直是記吃不記打,被這個女人拿捏住了。
見祁淵眉頭越皺越緊,哪怕不情愿,太皇太后還是開口了。
“行吧,起來,哀家只是剛叫她跪下,你便這般著急,她跪哀家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太皇太后說完這話,徐令儀不敢站起來了。
“母后,當然是應該的。”
她悄悄捏了捏祁淵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他越是維護她,太皇太后反而就越是生氣。
她想叫她消氣,而不是想叫她更加堵心。
“妾身自知有錯,您無論做什么,都是妾身應得的,妾身絕無怨言。”
“日后……妾身也會和王爺好好過日子,絕不敢再做糊涂事。”
她將姿態放的很低,畢竟是想要求得太皇太后的諒解。
“你以為哀家如今還會相信你的話,哀家不是他,會被你的三言兩語所蒙蔽,誰又知你是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祁淵想說什么,徐令儀立馬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能再讓他說話了。
“妾身知道您不相信妾身的原因,也知道一切都是妾身咎由自取,但日后妾身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見她說的還算誠懇,太皇太后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為人父母者,求得不過是子女過得安好。
“那哀家就看著,但愿你能做的到,而不是故意蒙騙哀家和他。”
她語氣緩和了些,不再那般冷淡。
太皇太后心中清楚,訓斥徐令儀,難受的還是自己的兒子。
徐令儀開心,祁淵才會開心。
誰叫祁淵完全被這個女人拿捏住了。
徐令儀堅定搖頭,“妾身不會的,妾身日后還想給王爺生下許多孩子,叫王爺和母后能兒孫繞膝。”
不得不說,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太皇太后的心坎里。
她之所以愿意退步,愿意不去計較之前的那些事情,不就是因為祁淵非她不娶嗎?
他只接受她一個人,也就是說只有徐令儀能生下她的孫子。
她也不菩薩。
“起來吧,但愿你能的到,而不是花言巧語。”
太皇太后嘴上這樣說著,但臉色已經緩和太多。
祁淵默默看著,心中松了一口氣。
還是儀兒聰明,他確實不能再隨意說話。
“你既然病了,便好好躺著休息,別再受涼,早日養好身子。”
“謝母后。”徐令儀淺淺一笑。
太皇太后還是很心軟的。
從前她便見過許多人家里,婆婆會磋磨兒媳。
但自從她嫁給祁淵之后,從前太皇太后從未為難過她一次。
饒是現在,她對她最重的懲罰,也只是讓她稍稍跪了幾秒。
在宮中的時候,她還是吳昭儀,太皇太后對她也很好。
太皇太后走后,徐令儀拉著祁淵的手。
“王爺,日后妾身和母后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插手了。”
徐令儀還是開口,“妾身知道您是擔憂我,可有時候您開口,反而會適得其反,況且母后并不會對妾身如何的,妾身也有把握能處理好。”
祁淵點頭,“本王也看到了,是本王太過緊張了,日后不會了。”
他積極認錯。
徐令儀依靠在他懷中,“不過妾身也很高興王爺愿意維護妾身。”
她很喜歡他的偏愛。
“該喝藥了!”
祁淵突然又想起這件事。
一下子破壞掉了原本溫馨的氛圍。
徐令儀立馬從他胸前起身,躲進了被子里,雙手緊緊攥著被子。
可是她的力氣哪里是祁淵的對手,很快就叫他掀開被子,也鉆了進來。
“你不喝藥,本王會擔心的,儀兒就當是為了本王,把藥喝了吧。”祁淵哄著她,像是哄孩童一般。
徐令儀嘆息一聲,還是搖頭,“那就當是為了妾身,您別逼妾身喝藥了。”
“好吧。”祁淵妥協的很快。
她剛松一口氣,準備躺下,就看見他端起藥碗,用極快的速度喝了一大口,然后來親她。
徐令儀往后不停躲著,但是還是沒能躲掉。
她只能死死閉住嘴巴,可她低估了祁淵。
他的攻勢太猛,最終她還是被他撬開嘴,那些藥也順勢喝進了她的嘴里。
“王爺,夠……夠了,妾身自己喝。”
但這個時候了她的求饒已經晚了,祁淵根本不聽。
甚至藥喂完后,他也依然親她很久,徐令儀不僅沒能如愿,還叫他占了便宜。
最終這一碗藥,都被他以同樣的方式喂掉了。
“日后孩子要是有什么問題……”
徐令儀說不下去了,也覺得有些荒謬。
何況他此刻還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王爺……您這是什么眼神?”
徐令儀生氣。
不過她身體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為軟綿綿的,沒有半分氣勢。
“本王并未覺得你傻,只是覺得儀兒可愛罷了。”
她怎么可能相信,“那您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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