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已經休學了。”
“休學不是退學，你還是可以重新去學校的。”季齊開口勸導。
“你的價值并不在于生孩子，江家的兩位老人想要曾孫，他們應該自己去生，或者也應該去找江啟，而不是逼迫你，江家對你不算有恩。”
徐令儀攥緊手心，“季先生，你為什么會跟我說這些話，你是江啟的好朋友，按理說……你應該會站在江啟這一邊。”
季齊有一瞬間想告訴她，因為他喜歡她。
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她更好，更自由。
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現在他如果告訴徐令儀，他的心意，她一定會開始躲著他，不利于他的計劃。
“因為我覺得你不該被束縛，你原本可以自由自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的長相足夠讓人驚為天人，以后你可以去做光彩奪目的明星。”
“考上s大說明你聰明，以后也可以做科研人員……可以是公司的管理者，你有很多選擇和機會，而不只是江啟的妻子，你可以做你自己。”
“沒有人可以擁有真正的自由。”
徐令儀攥緊手心，她低垂著頭，季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代價，想要絕對的自由，或者想要生命，都要相應舍棄一些東西。”
徐令儀輕輕笑著。
她的笑容叫季齊不由一愣，他的印象里徐令儀一直柔柔弱弱的，她被江家的恩情綁住，不能做自己，她是可憐無助的。
可這一刻季齊才發現，原來她遠比他想象中要通透。
“季先生你是個好人，謝謝你跟我說這些話。”
徐令儀是真的覺得季齊不錯，在經歷過的那些古代世界里，她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
那些世界里有些人愛她可以為她付出生命，可她還是聽不到這樣的話，因為時代的局限性擺在那里。
所以她心里還挺喜歡現代的，喜歡這里的思想。
徐令儀心里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回到任務狀態。
她極為漂亮的眸子看向季齊，帶著些光亮。
“之前都沒有人跟我說可以做自己，在他們眼中，我走了狗屎運，能夠被江家收養，就算我父母付出了生命，可換來一個我跨越階級的機會，他們也都覺得我足夠幸運。”
“只有季先生你，會覺得我有更多的可能。”
季齊嘆息一聲，有些心疼她的經歷。
那么小她就失去了父母，一個人生活在江家。
季齊的腦海中又想起當年那個抱著洋娃娃，小小一只抽泣的小姑娘。
憐惜占據了他的心。
“這些人眼里，只有階級和權勢，他們認為金錢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父母的生命。”
“你不用把這些人當人，更不用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謝謝你季先生。”徐令儀淺淺一笑，“我已經不怎么在乎了。”
“季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要溫柔太多。”
季齊深邃的眼睛一亮，她說他溫柔。
“從前圈子里大家都說你……”
“都說我什么？”
“他們說你是魔頭……手段狠辣，不近人情，惹了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其實這些人說的是真的，昨天林家帶著林萱，讓她在季家門口跪了一天
但季齊毫無觸動，林萱不該對徐令儀動手，所以他不會收手，更不會對林家手下留情。
“你信嗎？”季齊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但他在乎徐令儀的看法。
在她開口回答前，他甚至有些緊張。
徐令儀點頭又搖頭：“以前我信，因為從電視上看到季先生，您的氣場太強，我也很怕您，但現在我接觸您之后才發現，您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您是個好人。”
季齊唇角弧度漸深，眉宇舒展，“謝謝徐小姐對我的評價，我確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徐小姐是第一個沒有誤解我的人。”
徐令儀溫柔一笑。
“我可以加一下徐小姐的聯系方式嗎？和你聊的很投緣。”
徐令儀猶豫片刻，“好，你是江啟的好朋友，我們確實該加一下微信。”
這句話叫季齊上揚的嘴角再次落下，好心情一掃而光。
什么好朋友，在他準備勾引徐令儀的那一刻，他早就不把江啟當朋友了。
他只是他的情敵，是他的對手。
只有這一個身份。
“徐小姐，我聽江啟說過很多次你……”
季齊神情猶豫。
徐令儀側過臉：“江啟說我什么？他嘴里肯定沒什么好話吧，江啟很討厭我，他不喜歡我。”
季齊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反而就是最大的默認，而且還留下了足夠的發散空間。
果然徐令儀的臉色變了。
“江啟他喜歡自由，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生子，他說你跟他早晚要離婚，你們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等老爺子走了，或者拿到戶口本這些東西，你們就要辦理離婚證件。”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季齊并沒有胡編亂造。
“江啟把這些事情也都跟季先生說了？”
季齊點頭。
“那季先生為什么要告訴我？”徐令儀疑惑，“您這樣不算出賣兄弟嗎？”
季齊沉默片刻，他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過急切了
明明他在生意場上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可偏偏在徐令儀的事情上，就無法做到那么冷靜克制。
或許是剛才徐令儀因為他是江啟的好朋友才給他聯系方式，刺激到了他。
“我知道離婚這些事情徐小姐心中清楚，所以這不算出賣誰。”
“至于我為什么要說這些，只是我很欣賞你，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季氏工作。”
“你就算重新上學也等到要明年下學期，這段時間我正好缺一個秘書，而你缺一份工作。“
“那季先生，為什么會看中我做秘書，我雖然考上了s大，可我還沒有畢業？”
季齊看出了徐令儀的心動，但同時她還有疑惑。
他現在只需要給出讓她信服的理由。
“徐小姐，你低估了自己，一個能考入s大的學生，任何公司的管理者都會考慮的。”
“何況江啟對我說過，等他爺爺不在，就要將你掃地出門，我和他雖然是朋友，但他和季家的這些做法，我實在不能茍同，也不想縱容他的這些行為。”
“是坐以待斃等到那一天的到來，還是提前掌握自己的命運，讓自己有一份謀生的工作？徐小姐你會怎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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