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羹是誰做的?”
一個廚子驚慌失措地走了出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著頭為自己辯解。
“大人明察,小人沒有下毒,小人已經在廚房三四年了,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干那喪盡天瑯的事。”
廚子說的似乎在理,李肇錫便接著問。
“肉羹是誰端過來的?”
一個宮女走了出來,也是跪倒在地,哭著喊著說自己是無辜的。
“世賢大人,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從他那里直接端過來的。”她的手指向旁邊的廚子,而視線卻看向李肇錫,眼睛紅紅的,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打轉了。
這時,又有一個宮女站出來,她是來給跪倒在地的宮女作證的。
“世賢大人,四殿下,奴婢可以為小碧作證,她是和奴婢一起上菜的,根本沒有時間投毒。”
“那你叫什么?”
李肇錫問道。
“奴婢小姚。”
李肇錫從沒審理過這樣的案件,他不清楚到底該如何找出犯人,在他眼里,他覺得這三人都有嫌疑。
若是本著寧抓錯不放過的原則,他應該給這三人都降罪的,可是他從小讀圣賢書,學的是明是非辨對錯,不能冤枉好人。
那該如何是好?
重華自然看出來男人的糾結,也知道男人非常為難。
于是她便用手輕拍男人的臉,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便用手比劃著她要寫字。
男人便讓秦九歌去把她的筆墨紙拿過來。
說來大概沒人會相信,重華從一眾宮侍進入這個房間時,就已經開始觀察她們。
察言觀色是她修煉很久才習得的能力,而微表情心理則是她最擅長的。
在御醫來之前,她就已經鎖定了犯人。
而她要紙筆,只是要逼那個人自亂陣腳。
很快,筆墨紙硯到位。
李肇錫讓人將桌子清理出一片空地,方便重華寫字。
這時候,他也在好奇,他的女兒是否還能帶給他驚艷之處。
很快,重華就寫道:讓三人站回去。
李肇錫便照著她寫的命令道。
她見三人已經站回了隊列中,便繼續寫道:“平日喜歡佩戴香包的上前一步。”
誰戴香包,誰不戴,這個事是瞞不住的,宮人都長了眼睛,能看得到。
有五人上前一步,出了隊列。
重華抬頭看了眼,發現那人果然也在其中,便繼續寫道。
“身上香味很淡的上前一步。”
這五人互相看看對方,重華則暗暗盯著那人,她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不想要站出來的,但是礙于身邊兩側的人都看向她,她沒得辦法便上前一步。
這個時候她大概已經覺察到有些不妙了。
臉色有些泛白,呼吸頻率也發生了變化,隨之而來是她的手開始不自覺的攥著,又下意識地松開,想要掩飾她的緊張。
重華繼續寫道:“讓她把身上香包里的粉末放到嘴里。”
李肇錫吩咐后,便看到那個之前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她是冤枉的宮女神色慌張,一雙眼里滿是抗拒。
“大人,這香粉怎么能吃呢?”她大概還想要掙扎,便跪地努力辯解道。
對于這個問題,他亦是不解,便低頭看向重華。
果然重華寫道:“若是無毒,自然可食用,桃花酥桂花糕便是用花做的美食。”
看到這兒,他冷眼看向那個宮女,質問道:“從實招來,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奴婢啊,大人。”
那個宮女立刻跪在地上開始喊冤。
“既然不是你下的毒,為何不敢嘗一嘗你香包里的東西。”
“可是大人,香粉怎么能食用呢,奴婢不服,這簡直匪夷所思,從未聽說過。”
重華淡淡掃了一眼,這女人還挺會拿捏人心的,知道李肇錫若無道理從不強人所難。
只可惜她碰到了她。
“匪夷所思,那你告訴我桂花糕桃花酥是用什么做的,難道不是桂花和桃花曬干后磨成粉做的嗎?”
在場的宮人一聽這話,瞬間便明白了,地上這位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在狡辯。
此時站在她后方的一個宮女上前一步,她當著眾人面指這地上的宮女道:“世賢大人,奴婢可以作證,還珠身上雖然佩戴香包,可是那香包根本沒有什么味道,我們還打趣她說,香包里裝的應該不是花粉,而是情郎的心。”
有了一個指認的,其他幾個帶香包的宮女也紛紛站出來指證。
之前給這個宮女作證的那個宮女此時也渾身發抖,她面色慌張不已,大概是后悔給她作證了。
或許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時一起工作的小姐妹竟然會是下毒害四帝姬的人。
為了不被她拖累,她立刻站出來和那個宮女撇清關系。
跪在地上的宮女頓時面如死灰,她大概無法相信,自己這么簡單就暴露了,明明計劃是完美的,到底那里出了錯,她忽然抬頭,紅血絲遍布的眼睛看向了站在桌上上,被男人扶住的女娃娃。
是她,是她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四帝姬果然智多近妖。
這波她栽了不冤。
有兩個宮侍上前按住她的兩邊肩膀,秦九歌將她腰間的香包去了下來,拿給李肇錫。
李肇錫打開香包,似乎是想要聞聞,被重華制止。
她小腦袋非常認真且謹慎地一下下慢動作地搖著頭,指了指她剛才寫的字。
“此花粉劇毒,聞之便會中招。”
還有一句。
“問她背后之人是誰,她不是主犯,只是幫兇。”
看到這話,李肇錫突然意識到了或許他的身邊早已是危機重重,尤其從女帝生了四帝姬開始。
萬俟重華出生于衡國皇室,為四帝姬,生母為女帝。
女帝喜歡生父李肇錫,便硬生生拆散了一對情人,逼李肇錫入宮。所以重華的生父是恨女帝的,連帶著也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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