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快穿:直播進行時 > 第九十五章想改行的胡屠夫(七)
  (七)

  饒是范進膽小怕事溫順恭敬,聽到笙歌這話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這不是詛咒他嗎?

  他已經考了三十多年,岳父對他再不滿也應該積點口德吧。

  “你想去,如果明年歲末,你我父子二人同時考中秀才,豈不是一段佳話。”

  “后年再參加鄉試,簡直美哉美哉……”

  范進很有幾分惱火,但聽著自家老丈人的美夢,簡直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了。

  為什么在老丈人眼中,考舉人就好像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情。

  迷之自信啊……

  別忘了,岳父現在還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夠過了院試,做一個相公。

  童生這個身份背了幾十年,著實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每逢考試,他都緊張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同窗的嘲笑,岳父的責罵,妻子母親的期盼,厚重到他有些難以接受。

  科舉于他而言,是他擺脫一切的唯一路徑,拋不開。

  “范進,好好復習啊,考試成績不重要,重在參與。”

  笙歌覺得自己身為長輩,看在范進為她解惑都份兒上她或許應該安慰范進幾句。

  范進心痛……

  “岳父教誨的是。”

  笙歌在這句話中聽出來咬牙切齒。

  范進默默的看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心中碎碎念。

  他這個老丈人是不是隔一段時間不戳他心窩子就不痛快。

  呼……

  深呼吸,不氣不氣。

  “范進,你那些考童生的書要不要借給老丈人我看看?”

  笙歌覺得有便利不用是傻瓜。

  對科舉考試內容她是半點不了解,雖說上個世界她做了私塾先生,對古文繁體字都知道不少。

  “好。”

  胡屠夫在范進心中積威深重,范進就算不滿也不敢出言反抗。

  他現在一介白身,以后還得依仗岳父。

  長遠的不說,最近家里窮的一粒米都沒有了,貌似又得岳父援助了。

  幸虧妻子對他尊重,以夫為天,不吵不鬧。

  在范進收拾書的時候,笙歌去見了他那個存在感極低的女兒。

  如果說胡屠夫在范進中舉的故事中是個出彩的配角,那么范進妻子就是個路人甲。

  不對,路人甲的路人乙。

  正式出場都找不到幾次,外貌性情都是由他人口述。

  沒有存在感的女人啊……

  “爹。”

  胡屠夫以往的兇悍潑辣深入人心,范進一家人,包括嫁給范進為妻的親生女兒都對胡屠夫怕的很。

  剛才爹進來,她和婆婆都看到了,但卻誰都不敢跟著爹去披子看范進。

  “這么怕我?”

  笙歌挑眉,誰來告訴她胡屠夫之前是做了什么才讓這些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她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走路太浪會閃腰:終于想到我為什么會覺得范進有些似曾相識了?

  泠泠七弦上:與君初相識如遇故人歸嗎?

  豺狼配女貓:泠泠小姐姐,你這么清新脫俗怎么可能猜到太浪兄的想法呢。

  我有辣條跟我走:知太浪者非我莫屬。太浪一定是覺得范進慫起來發怒不敢言偏偏還表現的一本正經心安理得似曾相識。

  浪九九:默默的說一句,我好像懂了。

  燈火闌珊處:別人都是侄女肖似姑姑,到了主播這里就是便宜女婿肖似老丈人了。

  “爹,你遇到什么喜事了嗎?”

  范胡氏聰明的岔開話題,轉移到自家老爹的新衣服新鞋子上。

  她看得出來,今天的老爹很奇怪,非但沒有咬牙切齒的罵夫君,反而看起來還相談甚歡。

  既然如此,她還是讓老爹保持好心情吧,到時候借錢也好借一點兒。

  不管是范進,婆婆,還是她,都怕了老爹那張嘴。

  “讀書算喜事嗎?”

  笙歌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胡屠夫能有什么喜事。

  “丫頭,你要不也抽空學學算賬認字?”

  笙歌好心的提醒道。

  不管怎么說,明年冬日范進考中秀才,次年夏日便會高中舉人,范胡氏遲早是要做官太太的。

  做官太太,主持中饋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手握掌家大權,不論范進以后娶多少個小老婆,范胡氏的地位都動搖不了。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她也能過高中的話,范進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范胡氏……

  這是什么鬼稱呼,比她之前的笙半仙還不如。

  “爹,你不會是糊涂了吧。”

  范胡氏話一出口臉色就變了,自己嚇自己的。

  她怎么敢這樣對老爹說話呢。

  “爹,我的意思是這家里窮的經常吃了這頓沒下頓,為了吃飽,忙都忙不過來,哪里還有時間看書寫字學算賬呢。”

  “還沒幾文錢,哪里還用得著算,要是傳了出去,別人怕是會笑掉大牙。”

  范進妻子小聲的嘟囔著。

  看書寫字那是貴人才能做的事情,她哪能做呢。

  笙歌啞然,顯然她沒有考慮到范家的處境。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現在范家衣食短缺,她的便宜女兒哪來的底氣算賬習字。

  “萬一范進高中呢,你這樣如何能與他紅袖添香。”

  不是笙歌貶低自家便宜女兒,胡屠夫的女兒長的確實不盡人意。

  枯黃的頭發,頗具喜感的眼睛,五官也無出彩之處。

  “爹,你現在說話怎么也文縐縐的,不過也怪好聽的。”

  “那得等夫君中了再說吧。”

  這么多年,一次次期望,一次次失望,她早就死心了。

  只可惜,婆婆和夫君還是憋著一股氣非要考中揚眉吐氣。

  依她的想法,世上道路千萬條,又不是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只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也不好忤逆夫君的意思。

  “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愿擠總還是有的。”

  笙歌本想讓范胡氏抽空認幾個簡單的字,不求做才女,但也別做睜眼瞎啊。

  “海綿是什么?”

  范胡氏正兒八經的反問道。

  “……”

  這是重點嗎?

  笙歌心累,沒法兒交談了。

  他這女兒也是個務實的,絕對不去思考未來的事情。

  她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去研究一下那些晦澀古板的書本,為她以后做大老爺做準備。

  嗯,到時候他做范胡氏的靠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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