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攝政王vs太子殿下25
“其實你要造反也挺好的。”沈言小聲在他耳邊淡不可聞說道，他是真的這么想，這狗屁太子不是人干的，非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還要被當作血牛養著慢慢宰殺，三天兩頭放一次血。
做太子做到他這份上，也是頭一份了。
沈言與景文軒此次共騎一騎，也方便了兩人說話。
“先生還請慎言。”景文軒面無表情看著前方，此次前來，他只帶著親衛二十人。
這二十人是景文軒手把手帶出來的心腹中的心腹，忠心耿耿、悍不畏死。
景文軒本意是帶上他的部曲五百人，卻被沈言否決，他開玩笑說，要帶人數如此之多，會被對方直接冠上造反的名頭。
無意識開玩笑說出的話，說出來后真的反而讓沈言動心了。
他是一個立志要做一條咸魚的人，他是要退休的老人家了，實在不想打打殺殺。
這個世界有個能力這么強的大男主頂著，他還做什么勞資的皇帝。
沈言暗瞇瞇把主意打到景文軒頭上，才出現了這段時不時會出現的造反的話上。
“非辰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沈言冷笑道：“父皇視我血奴，我活著一日，一日就不得安生，還不如反了這天。”
“阿言！！”
沈言的身體一直是景文軒心底扎得最深的那根刺，這根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是一個多么無能的人。
一個連自己心悅之人都無法保護的人。
他連開口阻止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看著他一點一點變得虛弱。
景文軒睚眥欲裂，一只手緊緊禁錮他的腰身，聲音艱難擠出喉嚨低啞道：“都是我的錯。”
？？
沈言滿腦子問號，不過，他轉過頭看著他自責悲痛的眼神，心里也不由跟著感到刺痛。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要讓他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日漸虛弱，慢慢等死，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送死，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沈言心底又發虛了一下，好像刺激過度了。
接下來的路程，沈言閉緊嘴巴，再也不開口，但景文軒卻變得有些神經兮兮，像是對待瓷娃娃一樣。
沈言挺直腰桿，只覺得周圍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異樣。
沈言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沈言于心不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便道：“那些都是障眼法，當不得真，否則我只怕早就死了。”
沈言不敢再瞞，為了讓景文軒相信他，他還把腰中的彎刀拿出來，徒手掰彎。
這股巨力，不由讓旁邊景文軒旁邊親衛目瞪口呆。
景文軒眼里悲痛散去一些，輕聲道：“以后莫要再騙我。”
“好，我答應你。”沈言點點頭，鄭重保證。
過了片刻，營地內守衛走出一人。
“來者何人。”守衛兵高喊。
景文軒身著黑甲，是將級以上的將軍才有資格穿得鎧甲。
守衛兵分明已看得清楚。
景文軒身后親衛騎出一騎，緩緩踱步向前幾步高喊：“左將軍前來，還不速速開營。”
景文軒好戰，殺氣沖天，沖鋒陣前連已方陣營的軍卒都不寒而栗，聞元正怕他殺瘋了，就擼了他的前將軍一直，改成左將軍。
景文軒氣勢十分驚人，不怒而威，煞氣沖天，反而讓人忽略掉了那張過分英俊的臉。
小兵對景文軒行個軍禮道：“原來是左將軍，標下這就為將軍通報徐大人。”
小兵并未立刻把他們直接放進來，沈言輕笑道：“非辰是否見過徐大人？”
“從未見過。”景文軒搖頭，他與沈言騎在最前方，側過頭稍稍靠近他耳邊道：“傳聞這徐良晟乃貪花之輩，先生可否清楚。”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京都眾中紈绔子弟之中，徐良晟貪花、惜花就跟他有一個做貴妃的姐姐的名聲一樣，如雷貫耳：“那你可知，他還好男色，男女不濟。”
沈言嘴角帶笑看著緩緩打開的木門輕輕一笑。
“那倒未曾聽說過。”景文軒勾起的手指把玩一會，若有所思。
“前方乃輜重重地，請將軍下馬。”前來的是一校尉迎接。
景文軒翻身而下，又輕輕摟著沈言的腰欲將他從高馬背上抱下來。
沈言眼皮抽了抽，直接扶開腰間的大手，從馬上跳下，并狠狠白了他一眼。
景文軒被他的舉動提了提心，見人平安著地，不著痕跡皺了皺眉。
將所有的心思藏到心底，面無表情，他并不開口，身后親衛自然會替他問話。
校尉指引他們走了一刻鐘左右，來到中間營地最大帳篷面前。
徐良晟笑著上前：“景將軍久仰大名。”
他在打量著這名戰功赫赫的年輕將軍，而沈言卻也不著痕跡地打量他。
這徐良晟并長的不像傳說中的那么不堪，身姿挺拔，相貌頗為英俊。
只是他看著景文軒的眼神卻過于熱切了一些，沈言眉頭微皺，有些不喜那人的眼神。
景文軒卻不想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某這次奉命前來接收朝廷錢糧物資，敢問徐大人為何遲遲未到，反而在此處駐扎。”
徐良晟沒有想到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開門見山就問，他心里不快，暗想著對方空有一張英俊的臉，卻如此不識抬舉。
“定北軍三十萬糧草輜重數量重大，就算我等日夜兼程也將近走了一個多月才到邊關，這隊伍中的大部分物資卻不是國庫里的糧食，自然不能直接送到軍中去。”
徐良晟冷笑，天啟國庫早就被掏空了，哪里還有錢買糧食，國庫拿不出買糧食的銀錢，他為了這批糧食軍械請爺爺告奶奶湊出來，哪能白送的道理。
景文軒與沈言對視了一眼：“徐大人何意？”
“自然是要用錢買。”徐良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轉身走進帳篷，里面早就坐了數位商人。
這些商人都為世家豪商，有兩三個更是皇商出身。
這些商人背后靠著自然是世家大族與皇族，只是為天下打仗，最后軍資難不在還要軍卒自己承擔。
景文軒身后的二十名親兵臉色齊變，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拿起手中武器。
其中一位身材最為高大的親衛臉色都漲得通紅，額頭血管暴起，若不是身邊的其他人拉著他，只怕他早就拔刀殺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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