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光飛速而逝。
十六歲的芙蕾雅沒有了病痛纏身,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跟隨藍特學習了更多魔法后氣質也颯爽了不少。
偏殿里的大家都是夸夸群活躍人員,夸多了,芙蕾雅變得不自信都不行。
十六歲的藍特個子躥得更快了,原先還有些單薄的少年身形,變得越發堅實可靠。他的劍術和魔法水平也更加深不可測、難以捉摸。
原來前院臨時開辟的一塊小菜地現在已經重新挪到了后花園,還占了好大一塊空地,徹底實現了果蔬自由,甚至品種還很豐富!莉塔沒事的時候就會去關心一下菜園里的菜長得怎么樣了。
前院的小菜地被改成了一個小池塘,可以養上兩條鮮美的肥魚。
有藍特在,偏殿的大伙沒事兒就能出宮玩玩逛逛,還能跟著練練強身健體的簡易版劍術或是魔法。這個時候,沒人打擾反倒是一件好事,連日子都變得鮮活有趣了起來。
兩年來,賽羅里達國王過的是提心吊膽、身心俱疲。
那些個逆子,他還正值壯年呢!就已經野心勃勃想要謀權篡位了!
隔壁的亞特爾格近兩年來是越發囂張,三番五次地前來挑釁,甚至還被他們奪取了一塊領地。
還有兩年前占卜到的那個預言,無論是勇者還是圣女,直到現在都沒有線索。異魔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在什么地方解封重現,這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時刻威脅著賽羅里達國王。
大約半年前,實在按耐不住的賽羅里達國王抽派了其中一名騎士團團長帶領一眾人去幽夜林尋找神塔和驅魔神劍。結果不幸的是全軍覆沒了,沒有人再回來。
因為決策失誤的賽羅里達國王損失慘重,更是焦頭爛額地瘋狂招募騎士,以至于連國民信服度都降低了不少。
兩個月前,幽夜林突然發生野獸和怪物的暴動,幽夜林在賽羅里達境內,又關乎著神塔和驅魔神劍。加上上一次的失敗探索,賽羅里達國王忍痛派凱恩前去鎮壓暴動。
凱恩很是倒霉,暴動實在是太猛烈,他的水平不足以鎮壓,甚至還在戰斗中失去了一條胳膊。
這兩年來他被卷入皇位和貴族的派系紛爭中精疲力竭,劍術水平更是沒有一點精進。產生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雖然賽羅里達國王看凱恩并不是非常順眼,但他畢竟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如今卻身受重傷,保護自己的人中又痛失一員猛將!
國王不得不焦慮了起來,于是重新將主意打到了有著“天才”名號的藍特頭上。但藍特是芙蕾雅的親衛騎士,按照規矩,哪怕他是國王,想要調動藍特,首先得過芙蕾雅那一關。
芙蕾雅怎么可能答應讓藍特去保護自己這個干啥啥不行的人渣父親?于是一口回絕掉了國王的請求。
國王沒想到這個放任自流的小女兒如今竟變得如此硬氣,氣的頭發都禿了不少。最后翻遍了法典,搬出了一條無論是藍特還是芙蕾雅都沒辦法抵抗的規定。
身為騎士,有義務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無論受命于誰。
如今幽夜林暴動,這就是國家危難的時候!藍特理應去處理這件事情!
藍特違抗不了法典和命令,還是臨危受命作為臨時團長帶兵出發了。
芙蕾雅擔心他擔心的不行,徹夜給他縫了一堆護身符,裝滿了他的每一個口袋。
藍特有些哭笑不得,但并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保證了千萬遍自己一定會安全回來。
出發那天下著紛飛的大雪,芙蕾雅站在城墻上目送藍特離開,心中更是沉重不已。幽夜林太危險了!沒有人能從那里完好無損的回來!她擔心到已經連續好幾晚沒有睡好了。
雖然芙蕾雅的身體早已恢復健康,莉塔還是給她披上襖子:“公主,今天風大,注意身體。”
芙蕾雅摸了摸身上雪白的狐襖,這還是藍特送給她的,眼眶更加酸了:“莉塔,怎么辦,我好害怕他會出事。”
莉塔嘆了一口氣,心里也沒底,但還是安慰道:“我們要相信他,他是那么厲害的騎士,也是那么厲害的魔法師,他可是一劍就能打敗凱恩的人啊!”
芙蕾雅抹了抹眼睛,安慰自己:“嗯!我們應該要相信他!”
藍特一連走了七天,這七天里,天氣是越發冷了。不過現在有藍特布下的魔法陣,偏殿里是冬暖夏涼,四季如春。
藍特每天都會用傳音戒指給芙蕾雅報備,如今芙蕾雅也比幾天前安心了很多。
賽羅里達國王最近的小心思開始不斷活絡起來。因為芙蕾雅的十六歲成人禮快到了,成人了,就意味著可以嫁人了!
這兩年,亞特爾格和賽羅里達小摩擦不斷,眼見摩擦越來越劇烈,他現在急需要送一個女兒到亞特爾格和親去來穩定局勢,芙蕾雅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僅如此,如果能趁著藍特還在幽夜林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把芙蕾雅嫁出去,等藍特回來,偏殿都空了!那他豈不是就能變成自己的騎士保護自己了?
賽羅里達國王想想就美得不得了。
雖然他不知道異魔什么時候覺醒,但起碼有個藍特在身邊保護著他,能夠讓他安心很多。
賽羅里達近期也有個謠言傳的很厲害。
兩年前有個不入流的占卜師曾經占卜過勇者現世、異魔解封、世界末日。但當時無人在意。
不過最近,占卜到這個的野生占卜師好像突然變多了,難免就有人注意到了,加上最近的幽夜林頻頻暴動,國王反常的頻繁招募騎士,尤其傳說故事的渲染,相信的人就多了起來。
就連皇宮里,也出現了關于異魔、勇者和圣女的流言。
艾登是芙蕾雅偏殿里的情報小能手,因為他負責每個月去領例錢,包括藍特身為親衛騎士的固定獎賞,也是他去領的,接觸的人多了,消息也知道的多。
艾登一聽說關于異魔解封的流言,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芙蕾雅。
芙蕾雅對流言最初是半信半疑的,但她突然想到了兩年前提前舉辦的騎士選拔大會。為什么會毫無征兆的就提前舉辦了呢?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于是芙蕾雅也有些相信流言了,并打算等藍特回來和他商討一下。
可惜藍特還沒等回來,芙蕾雅卻先等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國王決定三天后就舉辦她的成人禮,并下旨將她送去鄰國亞特爾格和親,賜給亞特爾格的大王子格雷迪做妾室。
亞特爾格早就對賽羅里達野心勃勃了,這個和親,明顯就是一種妥協和讓步!屈辱至極!
在芙蕾雅看來,賽羅里達又不是沒有能力與之一戰,卻三番五次錯過機會,臨陣脫逃。好好的一手牌打的稀巴爛!
而自己在國王的眼里,也不過是個可以隨時利用、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雖然芙蕾雅的具體出生日期確實沒人知道,但這么多年也已經默認了日期。明明應該一個月后才舉辦的成人禮,難道就可以隨便提前嗎?
他到底把自己當什么了?一個笑話嗎?
芙蕾雅面色冷然地接過圣旨,雙手捏緊到泛白。
莉塔的臉色比芙蕾雅更不好看。兩年來,在她心中已經默認了芙蕾雅應該和藍特在一起。雖然不合禮數,但她莉塔本來就是離經叛道的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院子里,克米、緹拉、艾登還有尤娜,四個人難得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個個面色沉重地聚在一起。
“公主,我不想你嫁人……那個什么大王子一聽就不是好人!”緹拉哭喪著臉,已經眼淚汪汪了。
“國王這個混蛋居然讓我們公主去做妾!”克米顧不上什么禮節,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齒,就差沒把廚房里的大刀扛出來了。
艾登郁悶地托著腮:“我突然覺得還不如那個什么異魔解封、世界末日呢,咱們一起逃命也比屈辱的去和親來的強!”
尤娜倒是冷靜分析:“國王突然提前讓我們公主辦成人禮,還讓我們公主去和親,肯定有問題!他一定有什么私心!結合之前他一直為難藍特騎士來看,我懷疑他想利用時間差,故意讓我們錯開。”
莉塔驚呼:“你是說,那個老東西他想分開藍特和公主!他干嘛要這么做?他難不成還看上了藍特?他性取向有問題?!”
眼見莉塔越說越離譜,芙蕾雅趕緊捂住她的嘴:“他確實看上了藍特,不過應該只是看上藍特的能力。他肯定覺得我是所有公主里最沒用的一個,送出去和親最合適,但他又想留下藍特代替凱恩,所以才要這么做吧。”
克米氣的捶墻:“做人也不能無恥到這個份上吧??”
尤娜雙手合十,祈禱了一下:“希望藍特騎士能盡快平安回來。”
艾登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安慰芙蕾雅:“我也相信藍特大哥肯定能盡快回來的。”
莉塔語出驚人:“就算藍特回來,公主還不是得嫁人?不如我們直接逃婚吧!”
克米、尤娜、艾登、緹拉:(?o?)
如果是兩年前,芙蕾雅肯定贊同莉塔的決定,但現在她長大了,也成熟了,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意氣用事。她是公主,她身上承擔著責任,很多時候并不能隨心所欲。
假如她逃婚了,亞特爾格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意一個和親做妾的公主,都足夠有理由主動出兵攻打賽羅里達了,到時候,最痛苦的只會是無數百姓。
芙蕾雅自認為做不到那么自私,讓無數百姓為她的選擇買單。可是,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又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對不起,你們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芙蕾雅有些痛苦地扶住腦袋,起身落寞地往房間里走去。
另外五人皆是目光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
怎么辦……
他們的小公主要被迫和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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