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盯著她的臉，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其他的情緒。
“一直看著我做甚？”
“你還沒回答我生死陣的問題，”虞煙板著一張臉，“你是想嚇死我，還是想嚇死錦宸？”
顏曦悻悻摸著鼻尖。
虞煙無聲嘆氣，內心一萬個無語。
想罵罵不得，想打打不過。
憋屈。
池硯撲騰著爪子瘋狂抗議，“喵~”你放開我！
“你給我老實點，信不信我燉了你喝湯！”
“喵~”臭狐貍，你松開老子！
“閉嘴，你個煤氣罐！”錦宸手指捏著他的嘴巴，手動閉嘴。
池硯搖著自己的腦袋，扒拉著他的掌心往后退，“喵~”臭狐貍，你趕緊松開老子！
虞煙和顏曦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就見一貓一狐大眼瞪小眼，互看對方不服氣。
“喵~”臭狐貍！
“嚶~”煤氣罐！
虞煙顏曦：“……”
錦宸的爪子放在了池硯的腦袋上，神情傲然舔著自己的毛發，而池硯則是踮著腳揮舞著自己的前爪，卻碰不到錦宸一絲半點。
在打架方面，矮腳貓，還真是占不到一點優勢……
“切，矮冬瓜。”錦宸優雅翻了個白眼。
“喵嗚~”池硯當即炸毛，跳起來打他的膝蓋。
虞煙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走上前將他抱了起來，小奶貓委屈極了，屁股對著她，兩只爪子捂著眼睛，小腦袋埋進她的掌心，當場自閉。
“姐姐，嗚……”
虞煙走后，錦宸就撲進她懷里哭著。
顏曦無奈，將人抱回臥室哄著，“不哭了，乖。”
“我就要哭！”錦宸胡亂抹了把眼淚，“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的，騙子……”
“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你從來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如果出事，我怎么辦啊？”錦宸眼眶紅紅，耷拉著腦袋，“你心里從來沒有我，也從未想過我。”
“天下才是你的最愛，我算什么？我只是一個意外！說不定在你心里，虞煙姐都比我重要！嗚……”
“胡說什么呢？”顏曦吻了下他的唇瓣，“崽崽，你才是最重要的。”
錦宸鼓著腮幫子，一副還沒哄好的樣子。
“不生氣了，姐姐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顏曦戳了戳他的腮幫子，輕抵著他的額頭，聲音很輕，“崽崽，姐姐愛的，從始至終，只有你一人，信我，好不好？”
錦宸腦子有些懵，怎么好好的突然說起這個？
“姐姐，唔……”
還不等他出聲問她，顏曦就已經吻了上去，繾綣而綿長，霸道且溫柔，像是在吻一件稀世珍寶。
姐姐一定有事情瞞著他不想和他說。
暮塵，會是誰？
他聽到了那兩個字，還看見虞煙姐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
“嘶……”錦宸有些吃痛，顏曦故意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接吻還跑神，在想什么？”
“暮塵，是誰？”
顏曦一愣，錦宸瞧她那副模樣心下了然，想從她口中知道暮塵的消息，怕是不可能了。
傍晚，錦宸便找上了虞煙。
對于錦宸的到來，虞煙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進來吧。”
“虞煙姐，”錦宸抿了抿唇瓣，“或許我不該來問你，可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了。”
“你想問我什么？”
“暮塵。”
虞煙指尖一頓，她的動作被錦宸盡收眼底，“你認識他？”
“認識，不僅認識，還很熟。他是上一任的冥帝，也是玄冥同父異母的哥哥。”虞煙大大方方地解釋，絲毫沒有隱瞞，“暮塵，也是顏曦曾經的夫君。”
錦宸瞳孔一縮，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夫君？”
“是。”虞煙點頭，沒有去看他，不用想也知曉他現在的臉色會有多難看，沒有一個現任能笑著聽完前任的事情。
虞煙看著他的眉眼，手一揮，空中飄著一幅畫像。
梧桐樹下，玄衣男子撫著箜篌眉眼含笑，眼里滿是濃濃的愛意與寵溺，白衣女子頭戴花環，扭著纖細的腰肢翩翩起舞，含情脈脈地看著男子。
女子是顏曦，而男子，正是暮塵。
“是不是覺得他們很般配？”
錦宸的拳頭一點點握緊。
虞煙似是沒有發現異樣一般，繼續說著暮塵和顏曦從前的事情。
“錦宸，你，長得很像暮塵。阿顏當初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心里又是在想什么？她叫你阿宸的時候，腦海里想的是暮塵，還是你？”
虞煙的三連問，錦宸啞口無言。
暮塵，錦宸……
不，姐姐不會這么對他的，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錦宸望著虞煙，眼里閃過狐疑，突然笑了笑，“虞煙姐，姐姐既然忘記了暮塵，她現在，愛的人是我，腦海里想的人，自然也是我。”
“暮塵和姐姐從前如何般配，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暮塵已經死了，姐姐也忘了他，只要姐姐永遠想不起來曾經，她就永遠，是我的。”
錦宸起身，“其余的事情如何，與我無關，想來虞煙姐，也是不想讓姐姐想起那段傷心的回憶的。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姐姐該擔心了。”
虞煙抿著紅酒，看向了站在樓梯拐角處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眼神冰冷，“后悔了嗎？”
“不悔，”男人聲音沙啞，眼眶微紅，嘴角扯起一抹笑，“只要她安好，足矣。”
虞煙放下了酒杯，“她已經忘記你了，如今身邊亦有錦宸相伴，在眾人心中，你已經死了，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安好，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她已經為你丟了半條命，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放過她，不要再讓她想起那些回憶。好好當你的死人。”
暮塵消失在原地，虞煙倚著沙發，疲憊地捏著眉心，心煩意亂之下，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向了地面，血紅色的酒水，灑了一地。
虞煙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還覺得不解氣。
“主人，淡定，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地步，生氣對身體不好，會變老……”
“閉嘴！”
翎月立即閉上了嘴巴，不敢吭聲。
嚶嚶嚶，少君，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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