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表情微微變化了一瞬。
他突然對一旁的慕年年說：“你先出去吧，有些事我們兩個需要私自聊，你說的那個合作項目我不同意，你回去想想再來找我吧。”
慕年年驚訝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她轉頭看著江自流：“你在說什么！你要跟她私自聊，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們兩個人……”
慕年年突然想到什么：“你們兩個人十年之前認識，這都多少年不聯系了，不要告訴我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她都變成什么樣子了！”
慕年年的聲音不自覺尖銳了起來。
慕寧心想這個任務者的腦子可能不太好，但是她主要的目標人物不是慕年年。
她看著江自流，也不說話，就等著他把慕年年攆出去。
有些事還真得他們兩個人好好聊一聊才行。
江自流靜靜地望著慕年年：“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兩個人之間說好的事，我私下有事，你就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了，可以嗎？”
他本身是有一種氣勢在的。
看他真的要趕她走了，慕年年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逗留。
她拿起了包，臨走之前，看向了慕寧：“你最好不要跟她做一些私下里的交易，你現在只有一張臉還算是值錢，但要是賤賣了，那你整個人就毫無價值了。”
語氣里面的惡意撲面而來。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爸爸給我錢，我有那么沒分寸嗎？還是說你看人都是這樣看的，如果你思想現局限于這一面，那我得跟爸爸說說，可能你不太適合這個職位哦。”
慕寧的陰陽怪氣，更是讓慕年年心里的怒火上漲。
她最近真是太不順了，不管做什么都不順。
就連慕寧都可以壓她一頭，這讓她久違的感覺到了煩躁。
但目前這個場合，她不能再說話了，她怕會引發什么沖突。
慕年年的疲勞感，讓她也不想再多說點什么，畢竟江自流把那個項目給否決了。
可她需要那個項目，讓褚寒絕對她回心轉意。
她得想想自己怎么能夠說動江自流，不要讓他繼續把這個問題深化了，讓她幾個點的利潤又怎么了？
她幫了他那么多次，他總該付出一些代價。
這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狠狠看了慕寧一眼，慕年年終于打開門走了出去，門被她甩得很響。
慕寧一直在思考，這個任務者只能跟ai對抗了，畢竟她的智商和情商都不太高的樣子。
或許她的系統給她提供了很多幫助吧。
不過，這都不在她的思考范圍內。
等門關上了，就是她和江自流兩個人的世界了。
她看向了江自流：“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這么多年了，這家公司的市值幾百個億了，我的卡里面什么錢都沒有，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么呢？”
慕寧不慌不忙地看著江自流，但眼神中的笑意已然消失殆盡了。
她在猜測某種可能性了。
如果這種可能性是真的，那就是她做人的失敗。
江自流是她選出來的合作者，他如果連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做到，那么就她而言，他這個角色算是攻略失敗了。
江自流良久沒有說話。
他一直在看慕寧，眼神深不見底，令常人不敢與他對視。
慕寧沒有這種顧慮，他不說話，她也懶得發言。
反正他不是啞巴，等等總會開口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自流終于開口了：“是的，我很久沒有給你轉過錢了。”
“所以呢，是你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反正我后續不參加公司的經營了，你把錢自己留下了？”
慕寧問的時候還是笑瞇瞇的，可以語氣里散發著涼意。
江自流看著她，點點頭：“是，前幾年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后面是公司擴張需要資金，你沒有問過我分紅的事，我就沒有繼續往里面打錢了。”
真是可笑。
慕寧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樣的情緒。
她做女主的時候還是挺順利的，攻略幾個男主男配簡簡單單。
當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里，聽到江自流的答案，不爽是自然的。
“那你說個解決方案吧，我想分紅累積到現在，我的卡里不說有幾百個億，幾十個億總是有的，你要把錢還給我嗎？”
當時那家公司創立時，慕寧拿的是慕南山給她的零花錢。
作為一個剛剛被認回去的親女兒，慕南山自然不吝嗇于給她財富。
她手里轉眼間就有了好幾千萬。
慕寧拿出了三千萬，找上了身無分文、空有一身本事的江自流，兩個人合作辦起了公司。
公司名字是慕寧起的。
“風起”。
那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事業結晶。
可這才幾年過去了，江自流就翻臉不認人了。
而慕寧說完那段話后，江自流很久沒有開口。
被改名為“流年”的公司，目前正在火速發展階段。
每一筆資金活著用，才能達到錢生錢的效果。
要是把錢都給慕寧了，江自流手頭的好幾個項目就開展不了了。
慕寧猜都能猜到。
但她沒有放棄追問。
她看著江自流：“你怎么不說話？”
江自流：“不會。”
他終于回答了，他的答案只有兩個字。
“看來我看人的本事真不怎么樣，早知道就不跟你合作了，找一個知道好歹的人，他們不會把屬于我的財產據為己有，你說是不是。”
慕寧沒有生氣，而是仿佛開玩笑似的，說出了這一句。
然而她說完這一句之后，江自流卻猛地看向她：“不，你只能找我，這輩子你都只能跟我合作。”
“行了，既然得到你這個答案，我就不多說了，錢什么時候都可以賺，認清一個人也不錯，我先走了。”
慕寧好像沒有聽到他那句扭曲的話，把最后一口茶飲盡，轉身就要走，看上去毫無留戀。
江自流卻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兩個人對視著，慕寧先笑了一聲：“想殺人滅口？”
“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把錢都給你，多少錢都行。”
江自流盯著她的眼睛，抬手想撫摸她的臉。
眼里是病態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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