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就受不了了?望著我做什么?”說完,幼妤笑瞇瞇為他找借口“差點忘了,你都沒有眼睛怎么看人呢?”
她好整以暇看著他,肆無忌憚的,在人傷口上一跳再跳。
偏偏她專注的看著一個人時,明亮的眼珠里只有他,給人一種你便是她的全世界的錯覺。
明明知道只是錯覺,依舊讓秦思晃了神。
她松散下來的長發隨意挽到一側,溫柔垂在胸前。
那張精致絕倫的臉籠罩在朦朧的月光中,少了長發的掩蓋,小巧的耳垂暴露在空氣里,瑩潤干凈得像是一片飛雪,沒有一點瑕疵。
秦思卻覺得這片雪染上紅痕,肯定好看,只需要輕輕撕咬出一個小口,溢出點血,如同米粒大小的紅色寶石。
收斂心神他淡淡的開口“小姐幾日不曾出門,也未傳膳,明日就是斗劍大會開幕儀式,思有些放心不下。”
細白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微微往下,
“我不喜歡廢物站著和我說話。”
秦思順著力道不自覺跪下,再抬頭仰望時,那只綿軟的手已經搭在臉側,冰涼的指尖停在他的嘴唇上,猶如落在唇上的一片雪。
“怎么受傷了?陳霜呢?怎么沒來伺候?”
秦思呼吸凝滯,白紗下的眼睫顫了顫。心越跳越快。
她是在關心我嗎?
他不自覺伸手,再回神時,已經將對方細軟的皓腕握在手中,他臉色條的一紅。
“無礙,只是之前打殺的劍門弟子鬧事打起來,我就讓她先回去了。思一直守在這里,也可以照顧小姐。”
她笑了笑,勾弄他垂在肩上的白紗帶子卷著玩,聲音愈發溫柔。
“可是看到你,我就會做噩夢啊?”
秦思身體一僵,之前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被澆滅。
她總是這樣,毫無顧忌的,輕飄飄的往人心上最痛的位置精準插刀。
他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讓她厭惡自己至此。
還是說在大小姐的眼睛里,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狗,區別只在于有用的狗,和無用的狗。
他剛剛怎么會覺得,她有可能會對他有那么一絲不一樣?
真可笑,她怎么可能,會對她眼中的狗有別的心思。
是不是真的只有將你拉下云端,作為你的救世主,主宰了你的全部生死。
你才能......看看我呢?
他垂下頭,避開她的手。
她踩在石板上,瓷白幼嫩的肌膚映著微光,倒是腳背上多了一道紅痕,應該是開門時碰著了。
他金尊玉貴的小姐,還真是哪哪都嬌貴,
這么不小心,沒有云霄閣了以后該怎么生活呢?
想想都覺得可憐。
掩下心里的情緒,秦思將手中的清湯端起來,遞到幼妤眼前,“小姐別置氣,吃點東西吧,思馬上離開。”
幼妤確實有些餓了,略微低頭,眼神不自覺落在那碗清湯之上。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如玉般修長潤澤,淡青色瓷碗托在手中說不出的好看。
她伸手捧住瓷碗,小口小口認真喝下,瑩潤的唇瓣浸濕,顏色更為嫣紅,斯文好看。
男人白紗之下的眼睛繾綣流連在幼妤身上,細致描摹她的眉眼,帶著病態的執念。
女孩似乎毫無所覺,
清湯味道清淡,色澤晶瑩,正好掩蓋住那一絲極淡的血氣。
幼妤唇角輕輕揚起,眼前男人神色陰郁戾氣深重,卻意外的愈發顯得清貴逼人。
能將原劇情里如竹如松的溫和佳公子逼到這個份兒上,
我可真是太壞了。
.............
祁連山脈是祁連大陸上最高的山,猶如屹立在天與陸地中間,遠遠看去,像是一座連接天際的白塔。
皓月當空,所有的光華柔柔垂下,如瀑布一般聚集在一人身上。
陸云初站在山脈頂端,背脊直的鋒利,一手拿著無雙,一手輕抬掌心朝外。
四面八方飄來的光點慢慢鉆進他掌中。
他緊閉雙眼,月光之下,微風揚起的發絲被浸染出瑩白的光華,光輝圣潔。
萬物皆有靈,或山或水,或草木。
世間萬物皆可作為月神之眼。
可偏偏,看遍整個祁連大陸唯獨沒有林賢文的半點痕跡。
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已經死了?
“別來無恙。”
一道縹緲的男聲從暗處傳來,空靈的嗓音仿佛裹挾了無數風雨,歷經萬載飄揚到耳邊。
陸云初睜眼時,那雙眼,竟然是一雙水晶般的銀色眼瞳。
收回手,陸云初轉身看向暗處,冷淡的眸子里看不出絲毫情緒。
天道?
天道站在暗處,看不清模樣,寬大松軟的斗篷將整個身子覆蓋得嚴嚴實實。
他身上彌漫著痛苦與悲傷,與夜色融為一體,給人的感覺像一灘黑色的死水毫無生氣。
陸云初覺得自己還能將他認出來已是極其不易,畢竟誰能想到天道意識竟然會出現在人間。
天道?是了,秦思的故事里提到過。
天道怎么會在人世間,還這么...虛弱?
腦海中忽然閃過秦思口中那段故事,里面最關鍵的一環是林賢文以一身修為與天道做了交易,換回封紫月的三月陽壽,這樣看來若是林賢文獻祭了自身修為,小姐無法修行的根骨應該是那時候的反噬。這樣也算是說得通,不過這個故事里有一個漏洞。
若說封紫月得以十月懷胎是因為林賢文獻祭修為,那么生產那一日,超出了約定的時間,封紫月都應該死了,小姐又是如何出生的呢?
水晶般的銀色眼眸輕輕瞇著,看向暗處的人影,眼底閃過一道流光。
總歸眼前人定然知曉,那就想辦法讓他開口好了。
想通之后,他眼里多了一絲笑意朝著暗處黑影開口問道“我的神格是被你藏起來了?”
他抽出手中無雙揮出一道劍氣,頃刻間月光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隨著無雙劍的劍氣以極快的速度籠罩整個叢林,如同白晝。
飄揚起的枯葉,搖曳的樹木,藏在樹洞里偷看的小松鼠......
所有被月光籠罩的事物定格不動,
天道所處的暗處被照亮,只不過也在照亮的那一瞬,他身上又聚滿光華,圣光之下依舊不能窺探全貌,
只能隱約聽見他的聲音,“你的神格就藏在你這具肉身之中,只需承受三十六道天雷剝離血肉,便可重見天日。”
天道的回答陸云初并不意外,可以說與他設想的一樣,知道神格在哪,找回來也就只是遲早的事。
他輕輕勾唇,繼續問道
“我當如何重歸神位?”
“殺妻證道--”天道話音未落。
凌厲的劍氣橫劈下來,天道卻沒有閃躲,那道劍氣卻在將要觸及之前消散,
陸云初唇峰抿緊,眼神溢出些許殺意,大掌下意識握緊劍柄,用力得骨節泛白。
殺妻,我怎么可能會殺妻。
我的妻子,正在艱難為我孕育兒女,
光是想想兒女繞膝,那樣的畫面,他眼中的殺意柔和下來。
她陪伴在身側的日子,他如何舍得。
若是回歸神位,需要小姐以命相抵......
需要她命來換的東西,他從來都不需要。
小姐...
想到她,陸云初腦海中蹦出嬌小可愛的幼妤大口吃靈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該回去了啊。
出來有些時日,也不知道留下的那幾瓶靈力夠不夠小姐吃的。
“最后一個問題,”
陸云初慢慢朝天道的方向走近
“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么?林賢文現在究竟是生是死?”
......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